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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现如今最好的结果了。

和早上在云家诸脉会议上的那个指令相比,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下去吧,记得把云家的身份给我准备好,至于身份的要求,你是个老锦衣卫了,应该很清楚。”

“是,卑职遵令,卑职告退。”

孟凡龙躬身离开。

只是刚一出门,他就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给浸湿了。

一天经历了两次同样的折磨,而且还来自于同一个人。

这经历还真的是让人难忘。

但好在现在暂时风平浪静了。

现在的结果也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就够了。

得赶快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彩娘和小天。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走起来步步生风,没两步就离开了这茶馆。

而就在孟凡龙合上门的那一瞬间,白忘冬那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化,他转身走到栏杆前,看着孟凡龙离开的方向,淡淡开口。

“进来吧。”

他话音落下来的那一刻。

一道身影再次推开那道门,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瘦干瘦干的身影。

长的不帅,但也不丑。

就是很普通的大众脸。

脸上有些许的雀斑,看上去并不明显,只是稀稀拉拉的一点点而已。

他站在白忘冬的身后,很恭敬地弯腰行了个礼。

“大人。”

“嗯,免礼吧。”

白忘冬转过身,身子轻轻靠在栏杆上,目光朝着他看了过去。

“这次多亏有你,不然的话,我就要被孟凡龙给骗过去了。”

“他犯了大错,卑职身为锦衣卫试百户,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犯错而闭口不言。”

瘦干男子淡声说道。

每一句话都是满满的义正言辞。

白忘冬看着他,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你比孟凡龙更适合百户的位子。”

“卑职不敢。”

瘦干男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但现在云家的事务还需要孟凡龙去维持,在处理完云家诸脉的事情之前,他还有大用,这一点,你可能理解?”

“卑职自然理解。”

瘦干男子点点头。

“副千户大人深谋远虑,非我等能及,贾倦只需听大人调遣即可。”

“嗯,本副千户能听出你的诚意。”白忘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姑且犯错之人,等到他处理完云家诸脉的事情之后,他会作为祸乱之人自戕于云家的。”

“如此,这对他来说,倒也算是个善终。”

试百户贾倦感慨说道。

白忘冬目露不解:“此话何意?”

“大人有所不知,孟凡龙一直纠结于因为云家母子而不得不违背卫里的指令,他是个好锦衣卫,如果不是因为深陷情劫一时被迷了心,那……”

贾倦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唉,七年的交情,我何至于此。”

“若是以这样的理由身死,既了了他护住云家母子的夙愿,又全了对锦衣卫的忠心,实乃两全,又如何不是个善终。”

“原来如此……”

白忘冬沉默片刻。

“倒是可惜了。”

两人共同沉默。

良久,白忘冬终于是又拍了拍贾倦的肩头。

“这段时间你对云家的事务多多上心,孟凡龙自戕之后,这云家的事情,还是得由你挑起来。”

“大人,我……”

贾倦微微一愣,刚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白忘冬及时抬手拦了下来,把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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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说。”

白忘冬目光欣赏地看着他。

“我知你与孟凡龙情谊颇深,此次举报,已经是愧对了昔日情谊,想必你来之前内心应当极为煎熬。”

“但云家之事从一开始本就是你二人带队来做的,孟凡龙这个百户若是倒了,那你这个试百户必须要顶上来,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接替孟凡龙的位置。”

贾倦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白忘冬目光骤然凌厉,厉声呵斥。

“贾倦,你是不想为朝廷、为镇抚使大人分忧吗?”

“卑职不敢!卑职遵命!”

贾倦当机立断,抱拳行礼,单膝跪地。

白忘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锦衣卫未来在云家的布置,就全看你的了。”

“必不让副千户大人失望。”

“下去吧,记得不要让孟凡龙察觉到你来找过我。”

“卑职告退。”

贾倦连忙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他很细心地将这包厢的门被紧紧合上。

然后白忘冬眼中鎏金色眼眸一闪。

确定他离开之后。

白忘冬眼睛瞬间眯起。

原本以为简简单单的事情,好像突然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就在白忘冬见过洛沉鱼不久之后,这孟凡龙的副手贾倦就找上了门来,向他检举了孟凡龙对云小天生母彩娘生了私情。

“七年的情谊……”

白忘冬喃喃着这五个字。

嘴角露出了一道戏谑的笑容。

这五个字从贾倦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够荒唐的。

虽然贾倦从头到尾表现的都是大义凛然、大义灭亲的样子,那表现完美到根本找不出半点的错漏。

可白忘冬就是觉得在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这股违和感来自于什么地方,白忘冬现在暂且还没找出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贾倦一定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大义才蹦出来的。

只是为了代替孟凡龙的位置?

“不像。”

白忘冬目光微闪,摇了摇头。

贾倦本身就已经是试百户了,距离百户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为了一步之遥的事情,而去毁掉自己那维持了七年的情谊。

收获和付出不成正比。

傻子才会这么干。

恐怕在这后面,还有着特殊的理由。

“倒是厉害了。”

白忘冬站在栏杆前,俯瞰着下面的戏台,嘴角微微勾起。

“一个云家,居然把两个锦衣卫百户给搞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这后面到底是有着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

看来这趟苏州之行,他目光需要注视的不单单是只有周成画一个人。

在这戏台之下,还藏着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