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给爹娘报仇了,云起。”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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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薄那惊讶的眼神在顾云起问出这句话后慢慢沉淀下来:“原来如此。”
顾薄冷冷道:“顾家秘法果然在你这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顾云起道, “我爹娘死在谁手上?”
顾薄从嗓子里笑出声:“把秘法交出来,我或许会告诉你,那是顾家的东西, 你总不能让它断在你手里。”
顾薄说完, 却发现空间里威压更重了,除了大乘期的威压, 还有另一股力道, 他皱了皱眉, 在这里不能说假话,可他没回答顾云起的问题后, 威压更重了,所以这是针对他?
他正想着,顾云起已经提剑挥砍过来, 而顾云起身后光影波动, 居然出现了他那已死兄长和嫂子的影子。
顾薄很快发现, 顾云起比他想象中藏得更深, 两人的剑撞在一起,他仿佛才记起, 他这个侄子才二十岁,二十岁的大乘啊,可以说前无古人, 后未必有来者。
他监视这小子许多年, 从他爹娘死后开始, 看着他失怙后无助,崩溃的小孩儿成长得愈发平庸, 他从那么小就开始装了?
那么除非顾云起一早就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而不是在长大后有谁告诉他。
顾云起的剑招招致命, 带着恨,带着杀气,破绽是不好找,但是顾薄到底已经在大乘中期多年,哪怕顾云起没有破绽,他也能直接硬碰着逼他的剑停下。
在制造出一个空隙后,顾薄毫不犹豫对着要害刺出,却从八个方向同时有攻击出现,他不得不后退,才发现不是他预想中的狐狸,而是一团蓝色的水球在空中打转。
“水?”
空中那团球不是别的,就是水灵。
说话的时候,他和顾云起几乎同时扔出件法器,法器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炸。
他俩动了杀手,谁下手都没留情,扔的法器都是上品,撞在一起威力足以炸平整座山,却都没能撼动这个空间。
顾薄连退数步后皱眉,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他的剑比平日里沉重数倍,原本以为无伤大雅,可跟顾云起打起来才发现,不能小瞧了他。
只要说真话身上压力就能消失?
还有……
顾薄脚一踏,传出的威力震碎了身后朝他扑来的虚影。补完了方才心中所想:还有碍眼的亡灵旧影。
顾薄道:“你爹娘确实死在我手里。”
他说完这句,身上压力骤然减轻,看来说真话果真有用,顾云起咬着牙:“谁是帮凶?”
顾薄皱眉,为什么他连有帮凶都知道?他不禁起疑:“你看见了?”
当初周围要是藏了个小毛孩儿,他们不可能没发现啊。
两人的灵力再度相碰,互不相让,顾云起喉头一甜,他咽下一口血,嘴角咧出了笑:“是啊,我看见了——”
那日,他跟爹玩捉迷藏,爹说不欺负小孩子,给了他一样法器。
那个法器是一枚符咒和一面镜子,成套,将符咒戴在某人身上,拿着镜子的人可以透过符咒,看到佩戴者身边的情况。
“你可以用三次。”他爹摸摸他的头,“只能用三次哦,不然算你输。”
小云起点点头,抱着镜子就开始找藏身地。
他先藏好,等了等,用了两回镜子,镜子里映照的范围其实有限,但熟悉顾家的顾云起也从从蛛丝马迹判断究竟是哪儿,发现他爹可能朝他藏身处靠近,顾云起果断转移地方再藏。
镜子只剩最后一次机会能用,但这次他等了好久好久,小云起觉得自己找了个好地方,没忍住想看看他爹找到哪里去了。
可打开镜子,他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画面。
血,血染红了他娘亲的罗裙,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胸前有剑,他在镜中有限的范围内看到了他爹伸出的手,画面一晃,有人将剑从她娘亲身前拔起。
是顾薄。
苍行尊者的脸也在镜中出现片刻,除此之外还有一双鞋子在走动,但看不到上身。
顾薄嘴唇在动,应该是对着他爹说了什么,而后朝他爹举起了剑。
画面到此伴随着顾云起的尖叫戛然而止。
他确实找了个好地方藏身,好到即便撕心裂肺叫出声,除了跟着保护他的暗卫外没有任何人能听到。
是他父亲濒死之前伸手捏碎了那枚与镜子配套的符咒,所以画面才会消失,而事后顾薄他们即便收身,也不会发现可疑的地方,不会知道有人看到了他们的行凶画面。
那一日提出玩捉迷藏的其实是顾父,顾云起这时候已经颇有人小鬼大的做派,说捉迷藏那是小孩子玩的,可他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但能和爹一起玩玩,他是很开心的,所以最后依旧答应了。
如果不是那场捉迷藏,他也不会知道爹娘死亡的真相,没准他还会为了寻找所谓的凶手奋发图强,以他真正的天赋,若勤奋努力,让顾薄察觉不能掌控,恐怕早就死了。
既然顾云起一早就知道真相,顾薄是没法从他手里得到秘法了,居然被这小子骗了多年,比起他那心软的爹,可真是青出于蓝。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察觉到身上又出现压力,顾薄说出了关于帮凶的答案,“苍行尊者和噬阴。”
回答完后身上压力骤然一空,顾薄这次出剑砍中了顾云起胳膊,而顾云起御水决两支水箭削掉了顾薄腿上的肉,两人溅起的血在地上交织成残忍的图,本是同源,奈何相煎。
而谢兰亭这边却比顾云起轻松些,刘弃风心头杂念太多,随心大道将他情绪无限放大,交织着影响他,谢兰亭虽然修为低他一阶,但刘弃风的修为本就有些虚浮,谢兰亭的基底夯实,两次的锤炼不是刘弃风能比的。
刘弃风看着眼前幻境中出现了师父,没有惧怕之心,反而怒从心起:“从前开始就是这样,师父看好你,谁都看好你,你高高在上无人能及,可我才是大弟子,我才是!”
“你确实是,师父待你也不薄。”谢兰亭抬手挥出了御剑宗极具代表性的一剑,刘弃风用同样的招数对上,却差他三分,震得手腕剧痛。
谢兰亭游刃有余:“天赋之事每个人本就不同,我如果借此贬低或者打压你和殊道,性格恶劣,那你们记恨我算我活该。可我对你俩态度都挺好的,想来想去,果然还是你俩脑回路有问题,与我无关。”
“态度?”刘弃风冷笑一声,“你的存在就够碍眼了,还需要什么态度。”
看吧,谢兰亭心道,我就说是他脑子有毛病。
刘弃风深吸口气,他身家没剩多少,但要来秘境,保命的法器还是有准备的,他抬手丢出两件,趁机想歇一下,脸颊的伤口却猛地一疼。
刘弃风愣了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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