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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书扭头,就见谢兰亭回来了:“仙君!”

谢兰亭朝他点头示意,顾云起道:“说到闻人云有道侣。”

谢兰亭接收到他的视线,弯了弯嘴角:“是有道侣……说正事,晓清风在哪儿?”

“去了紫竹海,说要近距离用眼睛欣赏风景。”

谢兰亭招招手:“找他一趟,有正事。童儿你先和竹书他们待在一块儿吧。”

童儿和陈竹书在妖族的时候很玩得来,两人已经是朋友,童儿点点头,跟陈竹书他们一起留下。

谢兰亭和顾云起在紫竹海找到晓清风,这人正照着竹林画扇面,天道可真是全才,医术占卜样样精通,写书画画门门在行。

谢兰亭看了看他的扇面,画得还真不错。

最后一笔落完,晓清风拿起扇子:“找我有什么事?”

谢兰亭和顾云起到他身边时他刚好画完,时机刚好,二人瞧了他一眼,晓清风道:“真的是巧合,不是算出来的,虽然卜算很简单,但既然难得来人间,我也会试一试普通人的日子,不会随时都掐算嘛。”

谢兰亭:“童儿在来顾家的路上被人频繁下毒,帮忙算一下,下手的人是噬阴吗?”

晓清风用灵力让扇面立刻干透,用新扇子扇了扇风,肯定点头:“是。”

顾云起:“能算算他下落吗?”

晓清风这回却摇摇头:“不可。”

不是不能,而是不可,谢兰亭点头:“明白,谢谢你了。”

晓清风作为天道,是不能跟普通人牵扯太深的,谢兰亭和顾云起这两个气运之子不算在内。

对童儿下黑手的人是噬阴这件事,即便晓清风不说,很快也能得到验证,轨迹上没什么变化,所以他可以讲,但如果直接说出噬阴的下落,谢兰亭和顾云起冲过去直接把人宰了,这人的死就跟晓清风挂钩了,乃是大忌。

但凡晓清风不能提的,谢兰亭和顾云起不会逼问,做人不容易,做天道也不轻松啊。

晓清风又拿出空白扇面,还要在此地画画,谢兰亭和顾云起往回走,顾云起道:“把童儿护在顾家,噬阴还会露面吗?”

在外面动手和潜入一个大家族动手是截然不同的,谢兰亭沉吟片刻:“他既然已经盯上了童儿,没道理简单罢手,他将药物和人命都当做玩物,难得有能攻击他自尊心的地方,必然要跟童儿竞到底的。”

童儿把他在路上的经历尽数说给了谢兰亭听,谢兰亭觉得与其说那人想立刻杀死童儿,不如说他仿佛乐在其中,包括给童儿身边的人下毒也是,简直是在挑衅,仿佛在隔空对童儿道:怎样,他们身上的毒你能解吗?

他最大的乐趣是在安全的地方知道别人因为自己的药或痛苦或死亡,童儿的出现让他终于找到个敌手,药老人这些长辈都不行,得是同样年轻且天才的人,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谢兰亭:“从前抓他费时费力,现在终于能直接把他拽出来了,我们也不用跟他玩捉迷藏。”

顾云起点点头,他也是同感。

一天后,南林城内各个地方都贴出一则告示,说是药老人的小弟子要向叛出师门的噬阴发起挑战,以毒做比,众人看到告示时都很惊讶:“噬阴在南林!?”

此人虽然臭名昭著,但名声有多臭,他用毒的本事就有多响,知道他在,不少人还是挺害怕的。

再说——

普通人都会这么想:“噬阴常年行踪不定,这个挑战告示隔空喊话,怎么看都觉得是陷阱啊,噬阴不可能出现吧?”

混在人群里的噬阴一路尾随童儿,当然知道他进了顾家,嗤笑一声,没错,怎么看都是陷阱,明目张胆的阳谋啊。

呵,虽然比拼很有意思,但他可是个谨慎的人。

而后周围讨论声就进了他耳朵里。

“就算不是陷阱,他也不会出现吧,我听说药老人的关门弟子可不得了,《药典》都传给他了!”

“嚯,就是那个噬阴得不到只好强抢的药典?!”

“没错,药老人不肯教他,却教了新弟子,高下立见嘛!”

“对!而且此人狡诈阴险,如今在三界内面都不敢露,不用比了,赢得绝对是新弟子!”

“这个新弟子好像出身御剑宗啊,谢童,也姓谢,会不会跟揽月仙君有什么关系?”

“我宣布他出身也赢了!”

好似他们已经全然忘记了噬阴原本出身尊贵,在妖族魔族都可以横着走的那种。

听完全程的噬阴:“……”

他压低帽檐转身离开了。

谢兰亭在府中喝茶,初一来报:“仙君,都按你的吩咐做了,南林城中安插了我们的人手,专门编排噬阴。”

谢兰亭点点头:“辛苦。”

对这种执拗的疯子,攻心是最好的方式,如果他不出来,谢兰亭还准备了别的方式。

三天后,在定下的酒楼内,童儿端坐桌前,桌上有六个空杯,在他等得想起身离开时,窗户一开,某个穿的严严实实戴着斗笠的人忽然出现,在他对面坐下了。

童儿登时坐好不乱动了:“噬阴?”

对面那人开口:“对,是我。”

听了三天的议论,他憋了一肚子火:乱编什么都可以,但是绝不能说他用毒不如一个小鬼!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要让这些人知道,谁才是当世第一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