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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瘸子也好意思来参加春闱?”

孙诚故意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侧目。

他就是想让沈怀川在众人面前出丑,以报当年斗诗失败之仇。

要知道,在双腿未残废之前,沈怀川可是京都的风云人物。

他生得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优雅与风度。

论武,他武艺高强,骑射之术精湛,曾在皇家举办的狩猎大赛上,一箭射中奔跑中的麋鹿,技惊四座,引得在场众人连连称赞;论文,他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京都的才子们皆以与他切磋学问为荣,然而这其中也有个例外,那便是丞相之子孙诚。

想当年,孙诚自恃才高,以为自己是京都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可自从与沈怀川斗诗之后,他那点骄傲就被击得粉碎。

每一次斗诗,孙诚都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却总是败在沈怀川的笔下。

那沈怀川的诗,或大气磅礴,如奔腾的江水一泻千里;或婉约细腻,似春日里的微风轻拂人心。

孙诚被一次次地羞辱,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就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沈怀川抬眼看向孙诚,眼神平静如水,他并没有被孙诚的话激怒,只是淡淡地说道:“孙公子,莫要忘记,春闱乃是为朝廷选拔贤才之地,而非你宣泄私愤之所。”

孙诚冷笑一声,“哼,就你这残废之身,还妄想高中?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沈怀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孙公子,我虽曾身有残疾,依旧能参加春闱。即便我坐在轮椅之上,我的才学也不是你能企及的。昔日斗诗之败,你莫不是还耿耿于怀?”

孙诚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你休要胡言乱语。今日春闱,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沈怀川轻轻摇了摇头,“孙公子,你若将心思都放在与我斗气之上,这春闱恐怕你也难以高中。我来此,只为求取功名,为国效力,而你却如此狭隘,实在令我失望。”

周围的考生和送行的家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都有了自己的评判。

有些人对孙诚的行为暗自摇头,觉得他太过小气;而有些人则对沈怀川充满了敬佩,在面对这样的羞辱时,还能如此淡定从容,并且一心向着春闱。

沈母和沈棠安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沈母皱着眉头说道:“这孙诚也太过分了,怀川刚要进考试院就被他如此刁难。”

沈棠安握紧了拳头,“母亲,哥哥不会被他影响的。哥哥有真才实学,定能让这孙诚自惭形秽。”

孙诚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他恶狠狠地瞪了沈怀川一眼,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口中吐出更为恶毒的话语:“你这废物,莫要以为能说几句漂亮话就妄图在春闱中有所作为,你这双腿怕是连轮椅都离不开,还谈什么为国效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怀川的眼神微微一凛,但转瞬即逝,他缓缓说道:“孙公子,你这般无理取闹,莫不是心虚自己才学不如人,所以才想在此刻乱我心智?可惜,你这般行径不过是小丑跳梁罢了。”

孙诚被他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沈家公子吗?你现在不过是个可怜的瘸子罢了。”

沈怀川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若不彻底镇住孙诚,此人恐怕会纠缠不休。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众人,那些或同情或看好戏的眼神尽收眼底,然后他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