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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岁香阁离开后,姜云姝和杨灵珊找了家酒楼吃饭。

方才聊过的那个略有沉重的话题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情绪。

吃过饭后,两人便按照姜云姝早晨出门前找的借口,当真去了一趟她和沈度的新宅。

新宅果然如沈度所说,仅是能瞧见雏形,还看不出什么效果来。

不过姜云姝还是在新宅中绕了一圈。

初见的雏形已经让人忍不住开始憧憬期待新宅建好后,他们当真搬进来住的日子了。

杨灵珊看着府邸中忙碌却有序的工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施工,不禁赞叹:“沈大人安排得倒是真周到,这样下去,大抵中秋时宅子就该建好了吧。”

姜云姝闻言也有些开心:“是吗,那今年中秋我和他便要在这里度过了。”

新婚的夫妻,在两人共同的新宅里,第一次共度团圆的中秋节。

这的确是个非常美好的寓意。

*

和杨灵珊道别后,姜云姝乘着马车回了沈府。

她本也未打算耽搁,也算是听了沈度早晨离开时的话,早些回来了。

不过她倒没曾想沈度竟是已经散班,比她还要更早地回到了府上,不知在院里待了多久了。

姜云姝入院,出声问道:“你何时回来的,怎这般早?”

沈度坐在树荫下的石桌前的姿势有些不自然。

他微动了身子压下想要迫不及待起身迎上去的动作,很快回答:“刚回来。”

这话一出,站在院中稍远些的几名下人霎时垂头,也不知是在心虚什么。

沈度清了下嗓,又欲盖弥彰地补充:“比你早一会。”

何止一会。

即使姜云姝早晨说自己午时不会回府,沈度也还是早早散了班,独自一人回府,在府上用了午膳。

而后他便一直坐在院子里,好似乘凉,目光却时不时就要朝院门前的方向看去。

不知姜云姝看出什么异常没有,沈度只见她径直迈步朝自己走过来,很自然地就在他身旁坐下。

姜云姝问:“你最近很清闲吗?”

“怎么?”

“此前白日少有见你回府,即使偶尔回府吃过午饭也很快就要再离府。”

沈度默了一瞬,才道:“现在这样不好吗?”

姜云姝想了想,温声道:“挺好的,那今日下午你打算做什么?”

“你呢?”沈度直直地看着她,“平时下午你都在做什么?”

夏末的微风拂过庭院,带着将至的初秋的微凉,温柔浅淡。

姜云姝垂落的发丝轻扫在身前,被她随手整理了一下放到了后背。

阳光温软,气氛柔和。

惬意的午后,树荫下的两道影子靠得很近,在晃动的光影下轻轻摇摆。

姜云姝嗓音轻柔地道:“也不干什么,偶尔会午睡一下,没有困乏时便会看看绘本,母亲得闲时也会去她的院子同她聊天喝茶,妙慈在家休假时会来我们屋里陪我说话,我还在府上练功房见过二弟和三弟练拳,上次三弟还说之后得空来陪我下下棋。”

沈度道:“他棋艺不精,与他下棋不会得趣。”

姜云姝笑道:“打发时间罢了,三弟年纪轻,棋艺也是会长进的嘛。”

沈度不置可否,转而道:“现在想下棋吗,我陪你。”

两人从庭院去了茶室。

走过一半路程时,沈度牵住了姜云姝的手,直到他们入了茶室要在棋盘前坐定才放开手来。

姜云姝收回手在棋盘前屈膝坐下。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沈度的体温,热意流窜指尖,激得心尖跃动。

姜云姝其实并没有很想下棋,因为今日发生的事让她忍不住想和沈度分享。

但一旦她一边说话一边下棋,定是没法集中思绪在棋局上。

沈度棋艺精湛,向来也不怎让着她。

若是她不专注,指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姜云姝暂且耐住了聊天的心思,专注棋局,思索对策。

但没曾想,不过一炷香时间后。

姜云姝看着杂乱的棋盘,落子的手顿在半空,思绪也抽回大半。

她抬眼看向沈度:“晏淮,你在让着我吗?”

沈度眼睫微颤了一下,重新垂眸看向棋盘,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步数毫无章法。

而姜云姝再落一子,他便要被堵绝所有路,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沈度默了一瞬,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不在焉。

不过姜云姝却是好奇地探头向他凑近,又问:“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度淡声回答:“没什么,只是走神了。”

姜云姝没再继续追问。

眼看沈度似乎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下棋,她便提议道:“那你想要午睡一会吗?”

沈度抬眼看向她:“你陪我?”

姜云姝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主屋中,午后的暖阳被关上的房门隔绝在外,仅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入些许光柱。

姜云姝站在沈度身前替他脱衣。

她细长的手指落在他腰间革带上,比起解开打着松散活结的裤腰带,她对解男士革带还不甚熟练。

此前她还没有来得及有几次机会像此时这样替他脱衣,做着寻常妻子都会为丈夫做的小事。

所以她解得很认真,动作小心翼翼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熟练一点。

她的手背蹭过沈度解释的腰腹,骨骼清晰感觉到他衣衫下线条明显的肌肉。

想起他腹部的触感,她又有些心猿意马,没忍住稍微用手指摸了一下。

指腹刚滑过他的肚脐就被沈度蓦地抓住了手腕。

姜云姝意识到自己事情都还没办成,就顾着占人便宜,不由脸上一热。

她挣了下手腕却没逃脱束缚,反倒被沈度另一只手扣住了腰身。

沈度贴近她,熟练地弯腰俯身而去,轻而易举找到她嫣红的唇便吻了上去。

姜云姝轻呼一声别过头去,小声提醒他:“不是说午睡一会吗?”

沈度嗓音很沉,带着不知何时蔓上的沙哑,磨在她耳边:“是午睡,亲一下不可以吗?”

姜云姝心跳小声地漏跳了一拍,微红着脸蛋轻推他:“可我还没有帮你把外衫脱下来。”

沈度大掌托着她腰侧,虽是放任她把自己推离了一些,但仍旧用臂膀环着她。

姜云姝就这么被沈度圈在怀里,垂着头活动范围不大地重新捣鼓他的革带。

没多会,姜云姝终是不怎熟练地解开了革带。

随着腰间的系带也解开,外衫便松散地敞开来了。

姜云姝从沈度怀里退出来,抓着他的衣襟绕到他身后帮他脱下。

沈度配合地抬臂。

外衫褪下,他轻薄中衣包裹着的肩背线条明显展露出来。

姜云姝抬眸看去。

他的肩膀很宽,延展向下腰身却窄而有力。

白色的中衣遮挡背部恰到好处的背肌,而那肩膀左侧,稍有露出的一片肌肤显露出一条暗色的疤痕。

姜云姝一怔,恍然想起什么,忍不住丢了一手衣衫抬手去碰。

衣衫掉落一半在地。

沈度垂眸看去时,就感觉到肩膀被柔嫩的指尖触到了。

他霎时回头,姜云姝的手指也脱离了触碰。

沈度问:“怎么了?”

姜云姝收回手来,抿着唇没说话。

此前他们欢.爱,她倒是在情动之时咬过抓过沈度裸.露的后背,但却从未认真看过。

方才的匆忙一撇证明了那年他因救她而被砍中的地方留下了无法消散的疤痕。

当时应该很疼吧。

不过她今日猜测到此事或许牵扯朝堂之事,她便没有多言,只摇了摇头满眼的心疼。

沈度反应过来姜云姝或许瞧见了他后背的伤疤,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那处地方,倒也没太在意。

他微微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一半外衫,又把另一半从姜云姝手中拿了过来。

自己挂好外衫后,转头看向她:“要我帮你脱吗?”

姜云姝一愣,回过神来,微撅了下嘴,也不客气:“要的。”

两人都脱去外衫后,便先后躺上了床。

姜云姝熟练地躺进沈度的怀里后,倒是终得机会和他说起方才回来就想说的一些小事。

她轻声道:“今日我将我们的事情告诉灵珊了。”

沈度刚放松的身子在这一刻忽的紧绷起来,在姜云姝目光看不见的角度僵住神色,好半晌才“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姜云姝倒是习惯了自己说起平日小事时沈度好似冷淡的态度。

又继续道:“起初我告诉灵珊你就是那年我在凉州遇见的那个人,她还好生惊讶,说是我认错人了,那时她分明在京城看见你了,你又怎可能出现在凉州呢。”

沈度呼吸一窒,“认错人”三个词刺得他耳根生疼,心跳在这一瞬陡然加快,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他落在一旁的手掌微颤着,本是该顺势抱住姜云姝的腰,此刻竟不敢伸手碰到她,怕她察觉他的颤抖。

那时他在京城吗?

他不知道。

他根本就不知道姜云姝当年和那个人究竟发生了怎样的过往,才让她一直惦记至今。

是他离开凉州后才发生吗?

具体是什么时候?时间上他可还能圆得上吗?

沈度慌乱的心头止不住涌上懊恼。

他所查探到的消息还不够完整,胡乱的编造很容易就会和真实出现偏差。

沈度艰难地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此事。

不过姜云姝窝在沈度怀里,压根就没瞧见他几乎掩不住的异色,很快又开口道:“不过这怎么可能呢,我想你应是在那之后才动身回京的,对吧?”

沈度眸光微动,放任心中的心虚扩大蔓延,极力压住了手上的颤抖,将手掌贴上她的腰身,把人抱在怀里沉声重复着:“对,在那之后我就动身回京了。”

姜云姝闻言,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这才也伸出臂膀回抱住沈度,把自己贴在他身上安心地蹭了蹭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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