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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他这么一说,凌霜也觉得奇怪。女人的穿着打扮和刚刚那个男人并不登对,而且她第一时间不愿意打电话给男人,两人难道不是夫妻?

这是别人的隐私,即便她是警察,也没权过问。

*

到家很晚,凌霜洗过澡要睡觉,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徐司前穿着睡衣,抱着个枕头来找她:“今晚好冷啊,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不能。”凌霜冷淡拒绝。

“好吧。”他把枕头放到床头,掀开被子挤进去。

“你干嘛?”凌霜惊讶,“我说不能。”

徐司前笑着躺下,拉上被子一本正经道:“我要给你暖被窝。”

“不用……”秋天还不冷,冷也不用他捂。

拒绝无效,男人长腿贴着上来,两只脚夹住她的脚掌心细细搓弄。又热又痒,凌霜恼羞成怒:“徐司前!”

他掏了掏耳朵道:“哎呀,徐司前不在,听不见,我可不是徐司前,你得喊我周、浔、安。”

凌霜侧身过来拧他耳朵:“你别瞎给自己取名,你才不是周浔安。”

他趁机抱住她,轻嗅她头发里的香气,说:“谁让你那么喜欢周浔安的,你得说周浔安你快走,我才会走。”

“幼稚鬼。”凌霜将他蹬出被窝。

徐司前觉得她凶他的样子,都是可爱的,他从另一头钻进被窝,认真道:“我给你捂完被窝就走。”

几分钟后,他缓缓挪到凌霜这头来,和凌霜耳鬓厮磨,还想进一步,被凌霜制止。

他委屈巴巴念叨:“不给吃肉,喝点汤也不行?”

凌霜捏他鼻子:“我困死了,你快回去睡觉。”

他继续控诉:“凌霜,你觉得合理吗?你放着身边身高189,满身肌肉的男朋友不宠幸,你是不是不行……”

“你再吵,我用拳头宠幸你。”凌霜警告。

他将她卷进怀里锁紧,咬她耳朵:“你今天在医院都看过我屁股了,不负责啊?”

这事不解决,他肯定要缠她一整晚,凌霜捧着他的脸问:“那到底要怎么负责?”

两人枕在同一个枕头上,鼻尖挨得很近,女孩瞳仁干净清澈,唇瓣嫣红,模样纯洁美好。

徐司前心脏扑通乱跳,脊背热意汹涌,身体紧绷得发疼,但就是舍不得碰她。他终于体会到那天晚上,另一个徐司的感受了。

不是不想,不是不敢,只是舍不得。

“就……”他吞吞吐吐。

“就什么啊?”凌霜盯着他追问。

“你喊我一声哥哥听听。”

“哦,哥哥。”凌霜困极,声音软绵绵、娇滴滴。

徐司前因为这句“哥哥”,骨头都快酥了,他耳根一热,掀开被子落荒而逃。

凌霜觉得他撒娇半天就为听一句“哥哥”,听到“哥哥”又娇羞逃跑的模样,实在太过有趣。

过了一会儿,她给他拨去一通语音电话。

徐司前声音闷闷的,带了些喘。

“还没睡啊?哥哥。”她故意逗他。

“别喊哥哥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再喊我去楼下买套。”

“徐司前,你能不能要点脸……”

他仰面躺在床上喘气:“我要是不要脸,你现在肯定坐我腿上喊哥哥,指不定还要哭……”

“你再敢乱说话,我现在就去揍你。”

“凌霜,你知道的,你揍我,我也照样喜欢你。”

*

局里给放两天假,凌霜没闲着,继续和徐司前调查陈旭案,直觉告诉她,这是几桩案子的唯一突破口。

找不到陈旭家人,只能试着找她的同学朋友。

陈旭是南城人,从小学到大学都在南城读书,毕业后,同学之间大多不再联系,没人知道陈旭当年失踪后到底去了哪里。

凌霜依旧不死心,多方打听后,终于收获一则有用消息:陈旭曾有过一个男朋友,也是南城人,两人直到毕业还在一起,曾经要谈婚论嫁。

陈旭男朋友名为梁海,2014年3月底,也就是陈旭死后不久,梁海因偷窃被南城警局逮捕,刑满释放后梁海便不知所踪。

“梁海应该还活着。”徐司前说。

“为什么?”凌霜问。

“他当初进监狱,很可能是为了避难。”

“避难?”凌霜有点不解。

徐司前平静道:“中国监狱是最安全的地方,它不但提供食宿而且提供全天候警察保护,没人能越狱,也没人在监狱里杀人。”

凌霜第一次听人这样形容监狱,忙说:“可进监狱意味着失去自由……”

徐司前笑:“和保命比起来,短暂的失去自由并不可惜,活着是所有人最低层次的心理需求。”

结合陈旭家人的状况和梁海入狱的时间来看,梁海入狱避难是极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梁海预判到了危险?”

徐司前表情散漫地笑了一声:“去查下梁海偷窃案的卷宗就知道了。”

这个不难。

梁海当时偷窃的是一家珠宝店,盗窃物品为金手镯,他实施偷窃后没有离开,一直在珠宝店附近徘徊,直到被抓捕。

“你猜对了。”凌霜看着他说。

他莞尔:“看来只要找到梁海,案子就破了。”

问题是人海茫茫,梁海到底在哪里?

他如果一辈子躲藏在暗处,他们又上哪里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