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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们堪路的时候,这河还不能叫河,顶多算条小溪,边上尽是碎石。虽然崎岖,但却是可以直接开过去的。

但今天山中暴雨,溪水暴涨,水位难测,碎石全部落在了水底。

那河边也有碎了一地的零件,这是个事故多发地。

雨刮器还在前面快速地摆动着,视线在清楚和模糊指尖来回切换。

叶柔问:“江尧,要过吗?”

江尧:“过!”

他没有选择直接过,而是把车往后倒过一段。

那里一个很小坡,刚刚他们下来时,江尧也没整什么花,直接开下来的。

蓝旗亚往后退过一段,江尧一脚油门到底,叶柔看到仪表盘上的实时速度飙升到了240km/h。

蓝旗亚巨大的引擎声,“嗡嗡嗡”地响彻了整个山谷,如猛兽下山,如巨浪拍岸,惊雷滚动。

叶柔下意识地捏紧了指尖,那一刻,江尧猛踩刹车,蓝旗亚在那个小坡上腾空跃起一米多高。

叶柔的心也悬在了空中……

车子飞出去近三十米远,蓝旗亚直直地飞过了那条小河,后半截落在河水里,在后视镜里迸溅起一米多高的水雾。

所以,他们刚刚是……飞过了那条河吗?

叶柔心脏怦怦直跳,还陷在刚刚那个不可思议的飞跳里。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江尧笑着提醒:“老婆,别发呆了,路书。”

叶柔回神,继续报路书。

江尧的操作太熟铱誮练了!他过弯干脆利落,路边潮湿的叶子擦过车身,迸落无数雨珠,大弦切切,小弦私语。

再往下,视线开阔了许多。

叶柔目光灼灼,语气轻快,“油门焊死,直线300米,飞。”

江尧舔了下齿尖,笑得狂狷而恣意:“Yes,my princess.”

蓝旗亚箭一样射了出去,车速到270km/h。

风夹着雨卷进来,气压都有低。

电影也拍不出眼前的效果!

太快了!

第一视角更刺激!

叶柔只觉得血液从心脏往指尖蔓延,心口都在发麻、发烫,身体像是失了重。

坐过山车从最高点往下落的一瞬,才会有这种感觉。

江尧越开越放松,稍稍侧眉问:“怕么?”

叶柔吞了吞嗓子:“一点点,太快了。”

江尧:“那我慢点?

叶柔:“不要!”

江尧笑:“心野了。”

又到了一个长坡,江尧油门到底飞了出去。

“叶柔,知道现在适合做什么吗?”

“什么?”速度太快了,叶柔脑子都要一片空白了。

“表白。”

“江尧,你别说话了!前面左急弯下坡!”

江尧丝毫没收油门的意思:“小玫瑰,昨天背了首情诗,念给你听啊?

As long as the sea–gull loved the sea,

(只要海鸥还眷恋大海)

As long as the sunflower sought the sun,”

(只要向日葵依旧绕着太阳转)

叶柔再也绷不住了,尖叫起来,她耳朵都快失聪了。

“啊啊啊——”

蓝旗亚在合适点降速,一个大摆尾滑了出弯道。

江尧的声音还在,语气轻快:

“It shall be,I said, for eternity.

Twixt you and me!”

(你我之间将永世不变)

叶柔眼窝发热,心脏炙热滚烫,江尧念的是王尔德的《她的声音》。

几分钟后,蓝旗亚到了终点,毫无意外地拿了冠军。

鲜花和采访重新围了过来,叶柔作为领航员也拿到了一个奖杯。

*

晚上,沈璐在成都一家小酒馆,给江尧整了个庆祝仪式。

众人又叫又笑,喝了不少酒。

屋子里有些闷,江尧出去点了支烟。

叶柔跟出来,手里端了两杯酒。

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江尧,破例喝杯酒吧,庆祝重生。”

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孩眼中波光潋滟,江尧抿了一口酒,笑:“甜的?”

叶柔和他并排趴在木质的栏杆上往外看:“嗯,调了些荔枝味的气泡水。”

江尧笑:“还会调酒?”

叶柔:“会一点点,之前跟德国的朋友学的。”

这时,李堡也从里面出来了,他喝高了,在发疯,又是哭又是叫:“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沈璐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里拽:“行了,别过去打扰了,给人家留点空间。”

李堡嗓门特别大:“呜呜,我哥拿奖了!我哥拿奖。比我娶老婆都开心!我哥还找到对象了,瞅瞅多好啊!沈经理,我们队发对象不?”

叶柔挑挑眉笑:“你不去哄哄啊?你的亲领航哭了。”

江尧“嗤”了声:“大老爷们要哄什么?让他哭去。”

叶柔笑,“哦。”

雨还在下,如线的雨粒“啪嗒啪嗒”地溅落在一旁的树叶上,水汽蒙蒙。

雨夜寂静又潮湿,空气了附着着初放的栀子花的香气,甜丝丝的,远处的绣球花晕染在白色的光晕里,雾气腾腾。

身后的木屋亮着橘色的灯,说话声、吵闹声断断续续的串在一起,热闹又嘈杂。

降温了,稍微有些凉。

叶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走吧,回去了。”

江尧握住了她的手腕:“就走了啊?”

“不然呢?”叶柔笑得明媚。

江尧拖腔拽调,表情拽拽的:“多少得亲一口吧?”

“好呀。”叶柔把杯子放在栏杆上,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她是想亲他的,但是够不到,踮着脚尖,也够不到他的下巴。

江尧任由她闹,只是笑。

叶柔试了几次有点恼了:“江尧,你低点头!”

“抱歉,是我照顾不周,我们柔柔是小个子。”江尧把杯子放在,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叶柔居高临上,吻了他的唇。

甜甜的荔枝味在唇齿间交渡。

江尧等她亲完,抱着她从那木质的长廊里往外走,雨珠落在脸颊上,冰冰凉凉的。

“去哪儿?”叶柔问。

江尧语气轻狂:“月黑风高,去车里收个账。”

叶柔捶他的肩膀:“你疯了!”

江尧:“本来要晚点,可你刚刚舌吻我,我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接下来是甜甜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