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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

李泰手里捧着一碗黍米饭,自从外交院有了厨子想要吃饭的事情也简单了不少,“姐夫,那我呢?我要去做什么?”

“这都是我们礼部的事情,和魏王殿下没有关系。”

“姐夫,我也可以成为礼部的一员的。”

张阳惆怅道:“魏王殿下还嫌自己身上的事情不够多吗?又要忙着突厥的事情,还要管着骊山工厂的建设,再是现在的买卖。”

这胖子吃了一颗茶叶蛋,还要吃这么一大碗黍米饭,胃口可真好。

说到白糖生意,李泰放下碗快来了精神,“姐夫,这个生意已经布置下去了,我还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

“担心他们往后不上当了。”

张阳摇头道:“魏王殿下,还是不明白这个生意的运作,其实这是一个金钱的游戏。”

重新坐下来,张阳给他科普这个炒货游戏的玩法。

“比如说我们的白糖价格是一百贯一斗,我们骊山悄无声息放出一吨白糖,市面上的白糖价格必然下跌,这种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李泰思量片刻又道:“他们会立刻卖出自己的白糖能回本一点是一点。”

“错了。”张阳继续给李泰写着公式。

看着眼前兀长的公式,李泰挠了挠头,“没看懂。”

“他们拥有的白糖价值降低,在低价抛出去的时候肯定会亏本,还有这一种办法保住白糖的价值,那就是他们用高价买进更多的白糖,以此来稳住价格,从而他们手里的白糖便不会再降了。”

之前不懂,以为这只是和肥皂生意一样的买卖,才会觉得白糖生意也只是赚一时的银钱。

现在听明白了,李泰感觉到嵴背发寒,额头冷汗直冒,“这……怎么会有这么毒辣的玩法。”

张阳揣手道:“很可怕的玩法是不是?”

李泰缓缓点头,“我从没想过货物也可以这么用。”

咽下一口唾沫,李泰突然抓住张阳的手臂,“姐夫,这种手段我们只用这一次好不好,将来也不要有这种玩法,这太可怕了,会让人倾家荡产的。”

张阳温和地笑着,安抚着自家的小舅子,“我答应你,我只用一次,但这一次的白糖我们是庄,不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赔,只有吃干了他们的财富之后,我们就收手。”

李泰重重点头,“一定要收手,更不能让无辜的人参与进来。”

“所以魏王殿下要做好调查,更要做好准备,等我们吃干了那些世家的财富之后,定要将一切痕迹擦干净。”

“吃干之后要怎么办?”

张阳揣手道:“当他们缺钱了,会急眼的,狗急了还跳墙呢,等他们真的要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补上这个窟窿时,那便是处默的人手动手的时候,我们红烧肉帮就是要除暴安良,维护正义的人。”

按照姐夫的说法,这是一个很大的游戏,可以让所有世家参与进来。

当白糖有了另外的价值,就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连带效果。

这一次也将程处默的人手参与进来。

那么这会是一场争夺所有世家的大风暴,能够席卷很多的财富,也能让他们玩得倾家荡产。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玩法,一个天大的骗局。

姐夫就是做局的,只要这个局铺设开来,这个局不论怎么布置都会是姐夫赢得所有。

至于参与其中世家,除了赔还是赔,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李泰双手握拳,内心中有激动也有忐忑,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张阳把手从李泰的怀抱中抽出来,“魏王殿下,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了。”

李泰再问道:“处默那边需要说多少?”

缓缓抬起头,张阳低声道:“能不说就不要说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泰再是点头离开。

再看眼前空荡荡的外交院,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好像自己就是那个最清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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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迈步走出外交院一步步走回家中。

松赞干布要立碑道歉的第三天,在松州还在凿碑写下这件事的经过,以及吐蕃和大唐战事的来由。

在长安城的禄东赞也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要给还未出生的孩子做摇篮,更要给新家再好好设计规划一番。

李玥帮着整理官服,“夫君说过吐蕃一战要给父皇一个好交代,这件事也要办好才行。”

听着媳妇的话语,张阳点头,“以前觉得一天天过得很快,现在又觉得过得好慢。”

李玥轻声细语道:“为何?”

“等这孩子出生,我有点度日如年。”

“这种事情能快吗?夫君就是爱说笑。”李玥整理好官服还绕着走了一圈,“本就挺拔,现在穿着官服更英俊。”

张阳伸展着双手,“那你可以多看两眼。”

“办完外交院的事宜便回家,我给夫君做好饭食,回家就能吃饭。”

以前她做饭笨手笨脚,现在也是。

张阳走出家门,想着早点回来赶着做饭,媳妇的厨艺实在是不敢恭维。

看着夫君走出家门,李玥便让小武把年初碾好的面拿出来,用水和开之后搓揉着面团。

小武帮忙加着水。

李玥一边讲着,“有好些时候没吃饺子,突然想吃了。”

小武听到饺子也是双眼冒光,“老师,多放点芹菜好吃。”

“嗯,正有此意。”

一大一小开始忙碌起来。

长安城内,现在的外交院门口还是围了不少人。

吐蕃和大唐的战事一直牵动着很多人,再加上骊山所卖的那一册册杂志不知不觉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读物。

其中也会写一些谈判的事宜。

外交院的人都能放心,具体的谈判日期八成就是李泰说出去的。

看着人们把外交院围得水泄不通,张阳揣着手叹息,这个小舅子还真是让人头疼,就不能低调点。

几次想要挤进去,又被挤了出来。

一直等到太子和房玄龄来了,众人这才让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