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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一夜间,街头巷尾就已经传遍了天明教煽惑百姓,意在谋逆的消息。

而后官府突击多个天明教据点,捉拿不少教徒,也有教徒直接与官府对抗,造成官兵大量伤亡的情况,而今更是有多地教徒开始聚集起来,扬言天子不仁,逼民反之。

同时,关于当今圣上杀害先太子,逼迫先帝让位的谣言更是不胫而走。

江宁形式虽然没有这般严峻,但也风声鹤唳。

凝烟走在街上,都能感觉到,来往的百姓神色间没有了往日的自在轻松,各个面上诚惶诚恐,行色匆匆,害怕随时会起动乱。

凝烟心里深知道,安定太平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多么重要,一旦战事起,必然会被波及到百姓,家园被毁,流离失所,大批的难民日以继夜的逃,却又接二连三的死在奔向生的路上。

那种看不到明天的绝望和恐惧,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也许,她本来也会死在逃亡的路上,只是她被他救下……

凝烟闭了闭眼,深呼出一口气,控制住翻涌的思绪。

她不相信这事与叶忱没有关系,之前他们深入天明教分坛,他对教派的一切都异常了解,之后他们被师渊识破,明明已经是绝境,可后来又是怎么平安身退的,她不得而知。

凝烟心事重重的回到府上,沈凝玉正要寻她,看到她回来,眼睛一亮,走上前说:“阿姐,祖母正等你用膳呢。”

凝烟朝她微微一笑,“那快走吧。”

沈凝玉点头走在她旁边,开口关切的说:“近来外头不太平,阿姐还是少出府的好。”

凝烟转头对上她不放心的目光,抿笑颔首:“我知道了。”

两人一同去到花厅,沈老夫人和温氏都已经坐在了桌旁。

“母亲,祖母。”

凝烟请过安,沈老夫人朝她招手,“快来坐。”

温氏则冷冰冰的没有开口。

几人吃着饭,下人进来通传,“老爷回来了。”

温氏一喜,连忙吩咐,“快去备碗箸。”、

凝烟放下手里的碗,奇怪父亲今日回来的怎么这样早,近来事多,每每他都是深夜才回,有时候更是直接住在衙门里。

正思忖,沈从儒已经走进花厅。

“父亲。”凝烟与沈凝玉异口同声的唤。

沈从儒嗯了声,温氏迎上前接过他摘下的斗篷,柔声说:“老爷快吃饭吧。”

沈从儒走到桌边,对着沈老夫人唤了声“母亲”,坐下吃饭。

沈老夫人问他:“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沈从儒愁蹙了多日的眉心难得舒展开一些,“抓了几个逆党,拷打过往上送了,所以才得空。”

他接过温氏递来的碗箸,又说:“而且得到消息,朝廷的军队会直抵宿陵,倒时自会有那里的官员去接洽,我这里就只要做好随时增援就行了,担子轻不少。”

听沈从儒这么说,沈老夫人和温氏都宽心不少,凝烟手指捏着筷子,似不经意的问:“那父亲可知道领军的人是谁了?”

“定安侯亲自领军,监军则是。”沈从儒顿了顿,须臾才道:“是六爷。”

话一落,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谁都没有接着说话,只有沈凝玉轻声嘀咕:“那还好不是来江宁。”

而凝烟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果然这事与叶忱有关系,她甚至毫不怀疑,他与天明教有牵扯,如今天明教起兵反叛就是一夕间的事,他这个时候来此,是什么目的。

筷子硌痛了凝烟的手指,她怔怔低下目光,发现自己手用力捏紧到已经发了白,手上的血色更是少的可怜。

她慢慢松开失血的手,可笑悲哀的牵了牵唇,果然他与前世没有区别,皇位,天下,权利才是他穷极一生的所求。

*

深夜,宿陵府衙。

青书暗守在院墙之下,忽听一阵青鸟扇翅的声音,他立即用袖箭瞄准,扣动机关,短箭直射进青鸟身体,受伤的鸟直直坠进草垛之中。

他警惕的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才跑出去捡起已经死了鸟离开。

青书快速回到叶南容所住的屋子,“公子,截下了。”

叶南容走上前,挽袖拿起了他手里的青鸟,鸟腿上绑着一封密信,正是定安侯给天明教的回信,也是证明他勾结天明教意图除去叶忱的证据。

“公子,这些东西足以用来做证据,可以拿去给六爷了。”青书低声说。

一直到此刻,他还是宁愿相信,公子是为了十足的把握才一直隐瞒着六爷。

叶南容看了眼他满是忐忑的脸,没有做声,拿着鸟出了屋子。

青书跟在他后面,此刻六爷正与定安侯知州大人在商谈布划,莫非公子是想当着知州的面将证据拿出来?

可他却发现叶南容去的方向,是定安侯的住处。

青书满眼惊疑,压低声音道:“公子。”

“在这里等着。”

叶南容说完,捡起一块石子,掷向暗处,把手的护卫听到动静立刻前去查看,他则趁机潜进屋内。

不过多时,青书就看到定安侯朝这边走来,他顿时紧张不已,眼睁睁看着定安侯走进院子,额头已经全是冒出的冷汗。

定安侯一开门,立时就察觉到屋内有人,正在翻找什么,他冷呵:“谁!”

黑暗中,叶南容没有说话,往窗边快走。

意识到他企图要逃走,定安侯快速抽刀,横在他面前,也看清了他的脸,惊怒道:“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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