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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扬单手扶在她的腰后,极轻地扬了下眉尾,身体后倾,懒散靠在沙发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夏烛低声在他耳边,更改自己刚刚的话:“那我也算一见钟情吧。”

“换个人我也不会随便跟他结婚。”她说。

周斯扬沉声笑,没有被她一句话哄得迷了心智:“换个人也给你五百万和一套房,你不结?”

夏烛:……

这点钱对她这样一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社畜来说,诱惑力还是很强的。

看到夏烛说不出来话,周斯扬掐着她的鼻子吻上去,低声:“小财迷。”

夏烛并不否认这一点,但又觉得还是需要为自己正名,她咕哝:“换个人的话,至少要两套房加一千万……”

周斯扬吻着她笑,嗓音懒懒:“行,你还给我便宜了。”

“所以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夏烛揪着周斯扬的耳廓贴上他的耳朵,“真的,老公。”

想了想又提了价:“换别人,三套房子我也不嫁。”

……

去海岛的行程完全计划好,就在一月的最后一天走,隔天晚上就是除夕,今年的新年他们还真的要在另一个国家过了。

临出发的前一天周青打来电话,不是打给周斯扬的,直接打给了夏烛。

夏烛接到电话时,正搬了椅子坐在厨房门口监工,看周斯扬做饭。

周青:“你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夏烛不清楚周青指的是哪些,看了眼周斯扬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回:“差不多了。”

“泳衣呢?”周青问。

“买了两套,”夏烛对拍照不热衷,虽然也喜欢漂亮衣服,但没有那么在意,思及此,她说,“不够的话可以过去再买。”

周青在电话里应声,问道:“那你要不要现在过来看看,过一段时间我也要去海边,请了设计师来家里,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夏烛电话挂断,询问周斯扬:“要去吗?”

周斯扬端了盘子往外:“看你,想去我们就过去,今天没事。”

夏烛琢磨了一下,觉得反正呆在家里也是无聊,不如去周青那里转转。

跟周家的人接触多了,她还挺喜欢的,譬如每天都要炫耀老婆一百遍的周永江,生活自由自在,偶尔世界各地看男模的周青,还有才刚刚三岁却每天要给家人做两个小时演讲的周斯扬的侄子。

周斯扬的家和她的家不一样,鲜活,温和,充满生机,让她突然就有了那么点的向往。

周斯扬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了然:“我们等会儿吃过饭过去。”

“好耶。”夏烛眯眯眼笑,从椅子上跳起来,从后挂上周斯扬的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午饭是周斯扬做的土豆炖牛腩,老实讲,周斯扬这人大概是因为智商高,所以无论任何事都做得好,饭其实没见他做过几回,但每次味道都很不错。

两人平常忙的时候都是让酒店送饭,偶尔闲下来才会自己做。

吃完饭收拾一番,从家出来往地下停车库去,跟周青约的是下午三点,现在过去不早不晚。

车从小区开出去,周斯扬问副驾驶还在玩平板的夏烛:“回来的时候从欧洲绕一趟?那段时间好几个地方都有拍卖展。”

“看到有喜欢的我们可以买回来。”周斯扬说。

夏烛好奇,暂停了平板上正在播的视频,转头问:“一般都拍卖的有什么?”

“古董名画珠宝,”周斯扬想了想,打方向盘,“还有几个秀也可以去看看,想买什么都可以。”

夏烛现在对周斯扬话里偶尔透露出的财大气粗已经见怪不怪,她把平板重新按亮,往后靠着看视频,懒洋洋的:“可以把秀场和拍卖会都搬空吗。”

驾驶位的人笑了一声,清懒的声线,仿似无论怎样都会包容似的:“你喜欢的话。”

半个小时后,到达周青的住处。

周青这人说来也怪,在清潭最近常住的两处房产,一处在特别郊外,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一个在市中心特别繁华,出门没绕多远就会堵车的地方。

今天周斯扬和夏烛来的地方,是周青在郊外的别墅。

车停在院前,穿过别墅门前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走近,按了门铃,没多久,周青过来开门,看到周斯扬的第一眼,有点嫌弃:“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周青伸手拉了下夏烛,示意她往里走,但眼神还在周斯扬身上,“小心粘老婆粘多了人家烦,你爸多好的例子。”

前几年沈漱玉和周永江之所以会闹离婚,是沈漱玉觉得周永江管得太宽,总是像个挂件。

不过说是闹离婚,也没真想离,只是吓吓周永江,让他适当的……不要那么粘人。

夏烛被周青带过去,在她身后耸着肩膀笑。

周斯扬看她一眼:……

不过他也奇了怪了,他爸和周青这对兄妹属于两极分化,一个三结三离,要不是嫌再办手续麻烦能碰到喜欢的再四进宫,另一个从一而终得彻底,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栓根绳,把自己挂在沈漱玉腰上。

“……”让人非常的无语。

客厅有人说话,周青应了一声,往那侧走,夏烛往前探了探头,悄悄走过来,勾住周斯扬的手,踮脚趴在他耳朵:“我不嫌你烦。”

周斯扬斜眸看她一眼,片刻后,垂眼轻笑。

周青这人,工作的时候是个女强人,干脆利落,雷厉风行,不工作的时候也特别会享受生活。

整整一下午,五六个品牌的设计师都在,各种泳衣裙子把夏烛都选懵了,周青竟然还能有条不紊地给她推荐。

最后三选两不选,夏烛光泳衣挑了七八套。

周斯扬百无聊赖坐在一边看着,偶尔起身接个电话,再回来,依旧坐在最靠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做那个不置一词的ATM机。

晚上六点,夏烛和周斯扬出门时,拿着手里的画撞了下他的胳膊肘,视线点在画册上,问他:“真的好看吗?”

“问你哪个你都说好看,都怪你,才买了这么多。”夏烛有点懊恼,虽说要去小半个月,但只是泳衣就带十套,还是有些夸张。

周斯扬把她手里的画册抽走,展开左右看了看:“想象了一下穿在你身上的样子。”

他略微停顿,扫了眼夏烛,轻点头,仿似很认真地评价:“觉得很难不好看。”

夏烛眯眯眼,挎着他的胳膊往前:“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周斯扬画册重新塞回到她手里:“喜欢就买,钱那么多也花不掉。”

“你可以一天穿两套,上午一套,下午一套。”周斯扬真诚建议。

夏烛轻耸了一下鼻子,再翻手里的画册:“也行吧……”

但是她和周斯扬出去玩儿……早上能不能起床都是一回事,还会有时间给她一直换泳衣吗。

隔天下午飞机从清潭出发,一共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同样是下午抵达他们要去的海岛。

海岛孤立于北半球的某个大洋,维度刚好,气候适宜,这个时间不冷不热,正是过来玩儿的好时候。

住的地方是罗飞联系的,选在距离海边不远的独栋别墅。

别墅背靠海岛上唯一一座矮山,距离地面不远,但真正做到了两侧环林,另一面却正对着大海,站在客厅中央的落地窗前,能看到日出日落,潮起潮退。

罗飞帮忙在当地安排了两个向导和一个司机,另外还有两个生活助理也一同飞了过来,但他们不会跟在周斯扬和夏烛身边,也不会经常露面,只在他们需要时,打电话才会出现。

两人落地机场是下午五点,海岛面积不算大,从机场过来路程不足一个小时,不到六点,已经到了住处。

在飞机上呆了十几个小时,夏烛确实累了,到地方顾不上收拾行李,箱子摊开,从里面拿了睡衣,直接钻进了浴室。

没有用淋浴头,而是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打算舒舒服服地跑个热水澡。

放好水,刚在浴缸里躺下没多久,屋外黑影闪过,玻璃门忽然被拉开,夏烛晕晕乎乎地已经快睡过去,被声音惊醒,睁眼看过去。

舟车劳顿,夏烛到地方东西一扔就钻了进来,周斯扬跟在后面任劳任怨地把几个行李箱都收拾了,此时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还是过来时在飞机上穿的米色衬衣。

这地方暖和,单穿一件长袖衫已经足够。

浴缸最上面架了一个三十公分宽的木台,用来放酒和水果,夏烛虽然没有力气去准备那些,但现在也庆幸自己没有嫌麻烦把这木台掀开。

虽然已经坦诚相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她此时光溜溜地躺在浴缸里,光线又这么亮,属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此时她下意识交叠了双腿,略微迟钝地看走进来的男人:“干什么?”

周斯扬刚在外面收拾了行李,确实也累了,本来想进来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但现在看到她这个表情,忽然不想走了。

他站在两米外的架子前,解自己身上的衬衣纽扣:“也过来洗澡。”

夏烛哦了一声,和他对视着,几秒后,拨了拨自己脑后湿掉的头发,掩在木板下的手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要不要一起?”

周斯扬不动声色地抬眉,提了下唇,瞧了夏烛两秒:“我出去换个衣服再过来。”

夏烛莫名,心想都邀请他一起洗澡了,还换什么衣服,穿什么衣服等会儿洗澡的时候不是都要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