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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第一百九十三天

竹泉知雀在第二天打听到了XYZ的下场。

她心系这位似乎不大聪明的“公安卧底”,很关心警方有没有把他救走。

“你问XYZ?那家伙就是个叛徒!”伏特加愤怒地说,“我和大哥弃车突围,他一边喊着‘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泄露了情报?’一边被公安围得团团转,事已至此还在演戏!”

“大哥吩咐我把XYZ灭口,我只找到开两枪的机会。”伏特加惭愧道,“左腿右腿各一枪。”

卧底是个死亡率奇高的工作,挨两枪顺利逃脱已然称得上幸运,同事再往病房送几个花篮,放几个月的带薪假,岂不美滋滋?

竹泉知雀安心了,她新年的第一件善事做得圆圆满满。

“XYZ现在是不是正和警察先生抱在一起抱头痛哭呢?”她轻快地想。

XYZ痛哭流涕。

他躺在公安安排的病房里,四肢都被拷在铁架上,两条腿的子弹被取出,两个又重又沉的石膏黏在腿上,下半身仿佛瘫痪。

床尾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公安,周围四个负责审讯做笔录的,给予XYZ全方面无死角的“温暖关怀”。

XYZ只有一个问题,他迷茫,他不解,他满心怀疑:“琴酒和你们是一伙的?”

审讯公安投来一个诧异的眼神:嫌疑人,你比我画大饼的上司还能想桃子。

“不是。”公安警告道,“你老实点。”

XYZ不老实,他挣扎到快要把床掀翻:“他和你们就是一伙的!他要灭我的口!琴酒是叛徒!”

XYZ满心悲怆,酒厂大哥竟是公安卧底!组织药丸!

他在货车车厢待得好好的,突然公安就像开天眼似的围了过来,琴酒和伏特加通知都不通知他一声便弃车而逃,货车在公路上横冲直撞。

千钧一发之际,XYZ凭借他锻炼已久的体格跳车在地,打滚卸力,脸上手掌上擦破了好大一层皮,鲜血模糊。

顾不得质问,XYZ企图跟上琴酒和伏特加的脚步,却冷不丁挨了琴酒一发枪子,险险擦过他的头皮。

XYZ大惊失色,公安紧随其后,一下将他包围缴械。

隔着人墙,XYZ求救的目光还未投去,伏特加像一个灵活的胖子一样边跑边抬起枪,砰砰两声,子弹射入他的左腿和右腿,疼到钻心。

双手被拧到背后铐起来的时候,XYZ整个人都懵了。

我的敌人和我的队友为何同时对我痛下杀手?!

哪怕手术台上的麻药也不能让XYZ停止思考,他凭心自问自己是个板上钉钉的坏人,纯的不能再纯的真酒,他没有错,错绝对不在他!

“只有一种可能。”XYZ细思极恐,越想越害怕,冷汗打湿后背,“琴酒和伏特加才是藏得最深的两个卧底!”

他们表面上是酒厂大哥和大哥的开车小弟,实则早已与公安暗通款曲,暗地里谋杀XYZ这样的真正的纯黑真酒!

琴酒Top killer的称号也不是杀卧底得来的,被他杀死的说不定才是真正忠于组织的成员——好个公安,为了排除异己竟用了如此阴毒的手段!

“我就说组织里哪来的那么多卧底给琴酒杀,原来被他杀的才是忠臣!”

XYZ越想越害怕,天吶天吶,他看透了连朗姆都被蒙在鼓里的真相,他一定会被公安灭口的!

“嫌疑人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风见裕也疑惑地问,“你们上刑了?”

“没有啊。”负责审讯的公安很冤,“我们什么都没做。”

嫌疑人思考着思考着人就疯魔了,要不要给他安排个精神科医生看看病?

安室透姗姗来迟,在单面玻璃外听见这番对话。

他:“……”

虽然但是,总感觉有点对不起XYZ。

嫌疑人真的好冤。

公安在这件事上也是很无辜的,XYZ要怪只能怪某个日行一善的好心少女。

竹泉知雀还特意发来短信问“警察先生”:XYZ顺利归队了吗?

归队了,归到了监狱劳改的队伍。

安室透一边感到对不起XYZ,一边用波本的口吻质问琴酒昨晚为何任务失败,别想把责任推荐他和威雀威士忌。

【XYZ是叛徒。】琴酒的文字中显露冰冷的怒气,【他被公安救走了。】

【没有及时灭口是你的问题。】安室透回复,【现在怎么办?】

琴酒:【会有人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风见,吩咐下去。”安室透下令,“加强防范,加强人员筛查,把黑衣组织安插在公安的卧底给我揪出来。”

风见裕也:“是!”

没有人在乎XYZ的心情,只有竹泉知雀关心他。

惨,XYZ,惨。

XYZ “叛逃”事件留下了深刻的影响,琴酒亲自写了报告交给那位先生,自此黑衣组织明文规定:

不得沿用叛徒的代号。

安室透听后第一反应:这下好了,迟早有一天,威士忌要从酒厂除名。

竹泉知雀毫无万恶之源的自觉。

因为她要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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