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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歌看完一晚都没睡好。

身体黏黏糊糊,空气燥热,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按照以往她的气性,最多一晚就会把张哲茂加回来,可是她睡一觉醒来,再看到他的微信框,莫名的身体发热,脑子里一闪而过昨天看过的东西,白花花,还有陌生丑陋让她恶心又脸红的,奇怪的,她想到了张哲茂那张脸。

她狠狠拍过他的手,美甲抓过他胳膊,腿踢过他的小腿踩过他的脚,注意力却从来没有留意过其他地方……

李欣歌一想到自己在想什么,没忍住在房间喊了声。

“啊!”

她也脏了!

她怎么会去想他那……

她爆红着脸栽倒在床上,手重重敲打床板,手机被她扔到床的一边,看也不看张哲茂的微信框,但是想到那个“黑犬”备注,她心口都会像被烫了一下,让她想要跳下床跑个八百或者疯狂做半小时的美丽芭蕾。

她一定是疯了。

抱着这样的暴躁疯魔羞恼,李欣歌没熬过这个令她倍受折磨的元宵假期,在最后一个晚上,她终于没忍住分享给了谢奚桃。

她甚至猜不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她只知道在她这有一个看上去不大又很大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办,她需要向谢奚桃求助,看她会怎么处理。

都十八了,看点这也没什么,要是桃子也东想西想了,说明她还有得救,第一次接触这的人应该都会有她这反应。

结果意外又不意外的,桃子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面无表情,八风不动,看了和没看一样,看她羞燥抓狂时,眼里流转着浅浅笑意和淡定。

原来只有她会这样,李欣歌更不冷静了,“桃子,我快疯了。”

谢奚桃在她喃喃声音里,听到整齐利落,干错响亮的踢步声,在上千人的操场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蔚蓝天空和清晨十点钟的阳光下,国旗班的少年们穿着挺立的仪仗队服装从右边缓缓走入会场,万籁俱静,神圣、安静、肃穆。

走在最前的少年穿着军绿色直挺礼服,手中握着神圣庄严的国旗,金黄色绶带在他整齐踢步时依旧牢牢贴在前胸,少年腰身直挺挺,像一颗在砂岩上生长都不会倾斜丝毫的白杨树,红色塑胶地上,吃肉来腾旭裙死二儿贰捂九以斯柒,每天更新po文海废文清水文他的踢步声嘹亮,那是反反复复的练习和无数汗水,即便他离开一个多月,也没忘记基本功。

这一瞬,严涿目光里只有国旗,他走的每一步,都在致以最真挚的敬意,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上百次的训练。

国歌响起,国旗随着他向上甩动的手臂在风中飞扬。

谢奚桃隔着十几排的队伍,目光随着上升的国旗望向蔚蓝色天空,心口隐隐发热。

片刻,学生代表说进行下一项,她的目光看向走在最前端的严涿,看他踢着正步带领队员离开。

庄严肃穆下的少年,熠熠生辉。

“呼……太帅了……”

隐隐约约的赞叹响起。

“能进国旗班,你说呢。”

“怎么也没见传他喜欢谁的。”

“打住,别说这话伤我心。”

“我也很伤心好不好。”

上面演讲,下面窸窸窣窣围绕他的讨论又小声响起来。

谢奚桃感受着心口的加速跳动,摸了摸鼻子,低头心想:她和严涿认识15年,从穿开裆裤共用一个浴缸到现在,见过彼此最狼狈糟糕一面,可以说撅屁股都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按道理说完全没留一点给她浮想联翩想入非非冒粉红泡泡的余地啊。

她才是疯了。

回到教室,谢奚桃心口快速的跳动还未缓下来,分明是看了三年的场景,不知为何,只是隔一月,她有些莫名躁动。

她强行按下浮出水面的情绪,甩走昨天看的那些不合时宜画面。

严涿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唤回她,“摇头什么意思?”

谢奚桃一本正经:“上一节课有道数学题太难了。”

她连连摇头:“太难了,我不会,真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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