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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奚桃换上自己的睡衣,又拿着他的衬衣过去,两人一起把被单被套都换了,严涿把换下的都丢进洗衣机,两人动作熟练地一起翻了两个阳台到谢奚桃卧室。

翻阳台是两人的常规操作,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米,阳台也不高,要是走正门,他们得硬生生在两个楼之间绕一大圈。

谢奚桃接着做作业,严涿拿电脑过来。

前一段时间他刚在网上接了个碎活,是个短视频的后期特效制作,没什么太大难度,用个AE就能完成,就是需要用到不少插件,还得一帧帧做些效果,后面还有些需要C4D的建模,时间定的紧,但价格不菲。刚好最近在北京他看中了一台新出的机子,小一万,他口袋空空,得攒几个单子才能拿下,有这个大单,没太犹豫就答应了。

谢奚桃对他熟练操作ps、pe、Ae、C4d见怪不怪,严涿初中就琢磨些修图、剪辑、动画软件,后来玩摄影疯魔,买了一堆摄影机子,以前的基本活也没丢。按他的话来说,摄影剪辑一家,以后要是想做自媒体,多练习这些不吃亏,是挣钱也是攒经验。

她做题,他就用另一半桌子做特效。

卷子铺了半张桌子,谢奚桃做到快十一点才把所有作业搞定,然后圈出不会的或者经典的题推给严涿,严涿合上电脑,拿起她的笔拽过草稿纸,半小时后搞完所有题开始给她讲。

昏黄灯光下,两人讨论着问题,窗外黑魆魆夜幕里月光如洗,皎洁如缎,安静的给小区披上一层细碎银辉。

谢奚桃听完,自己又拿着再去做一遍,过十二点后她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严涿在她旁边做着特效,纹丝未动,只偶尔头也不抬抽张纸过来递给她。

谢奚桃擦擦眼角的水,接着埋头做题。

快一点,将难点又做了一边的谢奚桃总算放下笔,确定之后再碰到同类型的题她不会抓瞎。

“好困……”在严涿做题时她已经进卫生间洗漱过,放下笔后她眼神发飘的往床边走,人往床上倒,跟着拉上被子盖住自己,“我先睡了。”

“嗯。”严涿合上了电脑。

跳窗前,他脚步顿了下,目光撇过空空如也的晾衣杆,没什么表情的收回目光翻墙回去了。

翌日,谢奚桃在甜香味中醒来,睁开眼,严涿坐在她桌前,跟前依旧摆着个电脑,熟练地操着鼠标在干活。旁边是个餐盘,另一边她的卷子整齐的摞在一处。

谢奚桃看了眼表,揉着眼睛又闭上,“你多睡会啊。”

“六个多小时,够了。”

谢奚桃也习惯了他这品性,不爱睡觉,有空没空眯个几小时就能精神抖擞的起床搞钱。她可不行,在床上又磨蹭了十分钟才缓缓起来洗漱,回来后被子整齐叠在床头,谢奚桃擦着脸上的水:“涿哥回来了就是好,你不在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不习惯就因为没人给你叠被子?”

谢奚桃摸摸鼻子,“咱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我妈老说你娇生惯养我。”

昨晚谢奚桃给李珠打招呼说今天不用给她做早饭,话没说完李珠就说:“你别使唤人严涿,刚回来让他多休息几天。”

谢奚桃:“我妈说让我别欺负你,涿哥,你说我敢吗,这种事上初中我就不干了。”

“英雄气短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谢奚桃义愤填膺,吃着他做的早餐拍他的马屁。

谢奚桃校服湿了没干,只得里面穿个衣服,外面不伦不类的套夏天的校服,不过裤子还行,宽松材质,穿着厚打底裤也看不出来,严涿看不下去,把他的校服丢给她。

谢奚桃接过来穿,一边问:“你穿什么?”

每天校门口都有检查着装和迟到的。

严涿拽了他阳台挂着的她的校服丢给她,“帮我拿着。”

“还没干啊。”谢奚桃讶罕,也不知道昨晚回去后他什么时候去洗的,袖口摸着还湿得厉害。

“没事,就一会。”严涿拿过她的书包,率先出门去骑车。

谢奚桃没办法,也只能抱着她的校服上车。

严涿的自行车是初二那年买的,那时候两人在北华中学,离家也不远,但是那块没有地铁只有公交,谢奚桃坐了一年多都没适应,每次下车都恶心想吐。

她提议严涿,“要不我们早点出发,走路上学吧。”

小区里走着上学的人也不少。

严涿瞥她,“你想走?”

谢奚桃不是什么爱运动的人,中午有时间就只想多瘫一会。

“可是坐公交好烦。”

每天上下学车上都挤满了人,能抢到一张凳子还好些,她坐在凳子上,严涿挡在她旁边,她靠着他的腿睡得昏昏沉沉,鼻子边是他干燥衣服味会舒服些。有时候两人都站着,司机一个急刹车带着一车人都往前栽,严涿每次都能手疾眼快把她揽到跟前,两胳膊圈着她让她不至于摇头晃脑,即便如此,几个刹车下来她还是晕得够呛。

再一个周一,她起了个大早,喊严涿早点走,结果她飞速换上衣服出门,往日早早靠在阳台等他的人竟然还在家烙饼。

“还做什么早餐啊,快赶不上了。”谢奚桃起不来,只能割舍吃饭时间,看到他还磨磨唧唧忍不住催他。

严涿不紧不慢地翻着手里煎饼锅,“钥匙在桌上,你先去把车推出来,我马上好。”

谢奚桃拿起他桌上放的两个水煮蛋往包里塞,“……推车?什么车?”

“自行车,不然你还真天天拎着两条腿跑啊。”

“你买了自行车?”谢奚桃双眼瞪大,满脸喜悦,她早就想骑车去上学了,但是李珠说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了新鲜劲车肯定被她闲置在家。

谢奚桃这种黑历史太多,无力反驳,一直没能有辆车。

“你怎么不给我说一下就买车了,也叫我好去参考参考啊。”

她不再看严涿摊饼,拿了鞋柜上的钥匙就出去了,走到单元楼车库前就看到一辆崭新的天蓝色自行车,28寸大小,有前后座,两个少年人坐刚刚好,只是没山地车看上去那么帅气。

严涿出来,她接过饼,把包递给他,抱着他的腰坐上后座,充满新奇,“你怎么没买辆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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