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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道:“母后,儿臣不过是颗棋子,从来由不得自己。儿臣唯一在意的,就是驸马和一双儿女,谁敢动他们的寒毛,儿臣就揭了她的皮!”

太后道:“罢了,哀家老了,管不动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长公主道:“母后,儿臣一日未曾敢忘却父皇的教诲。”

太后面露悲凉与苦涩:“不怪哀家偏疼昭华,而是你们三个孩子里,昭华最像你父皇。而皇帝则更像哀家多一些。当年哀家历经千辛万苦登上后座,手上沾满了鲜血。”

“而皇帝走了哀家当年走的路,执掌天下。哀家每每看到他,都仿佛看到了那个面目可憎的自己,所以哀家没办法喜欢他。一切都是哀家的错,这个结果,想必一定不是先帝所想的。”

长公主劝道:“母后,在父皇眼里,天下远排在亲情前面,只要天下安定,不管是怎么达到的,相信父皇都乐见其成。还请母后不要庸人自扰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哀家总不能一叶障目,就这样吧!随他去,反正哀家活了这数十年,也够本了。只盼着这祖宗打下来的基业,不要轻易断送了。”

另一方面,沉静许久的虞谦,也接到了消息,听说定北侯已经闹到御前,他大笑几声:“老夫下了一辈子的棋,也总算能体验一下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还未到上朝时间,定北侯辱骂长公主被陛下打了屁股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朝会时,文武百官肃立左右,都抱着玉圭装鹌鹑,太极殿鸦雀无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观鼻鼻观心,唯有经历了一些小波折,安然位列在文臣之首的风先生最为淡定。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沉默到底时,他忽然越众而出,道了句:“陛下圣明。”

百无聊赖的嘉佑帝抬起头:“你倒是说说,朕哪里圣明?”

风先生目光逡巡着左右,最后他拱拱手:“陛下,昨夜之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臣等都知道定北侯辱骂长公主,被陛下打了屁股。臣认为陛下这番作为相当正确,实乃明君之道,江山之幸,百姓之福。”

嘉佑帝被夸得心情愉悦,连带脸色都好了许多。

这时,一个与定北侯交好的官员小声嘀咕:“定北侯不是这么冲动无礼之人,想必有什么原因吧!”

“什么?”风先生大惊,“你说陛下不圣明?好大的胆子呀!”

那官员百口莫辩,战战兢兢地道:“丞相听错了,微臣从未说过那样的话。”

风先生道:“堂堂长公主,金枝玉叶,却被一个臣子在正阳门辱骂了,这事只要是个人,都没有说定北侯对的。你却想要给他找缘由,这不是暗指陛下的判断错了,陛下不该打他么?啧啧啧,你这人,食君之禄却胳膊肘往外拐,难不成定北侯给你的好处比陛下多?”

骂完人后,风先生拱手,礼貌地道:“陛下,不要跟这种人生气,他啊,心胸狭隘,所以格局也小,哪里能体会到陛下的圣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