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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早就已经计划好,以后等到有合适的机会,要再去伦敦生活。

时蔚遗憾地叹气, “姐,你刚回来没住两个月又要走啊?”

“干嘛这样?”

时之湄不太习惯这样恋恋不舍的离别氛围。

“之前那么多年我都不在家啊。”

“我跟咱爸比我大学时跟舍友还生疏,一天下来都说不了两句话,只有你回来的时候,这个家才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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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国际坐落在E市寸土寸金的中心地段,推开窗能眺望城中蜿蜒穿过的清江。

两人刚进门,从厨房里拐出一个人,热情地冲他们打招呼。

“苏先生,时小姐,你们回来了。”

苏域介绍说: “这是周妈,以后就由她帮忙做饭和收拾家里的卫生。”

时之湄向周妈问了声好。

“厨房客厅茶室健身房都在楼下,二楼是客厅衣帽间盥洗室。”

时之湄随苏域上了二楼。

主卧的布局跟她家特别像,左右分别连着衣帽间和阳台,不过面积大了一倍。

熟悉感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时之湄眼尖地注意到连接处漆色比周围的都要新。

脑中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停下脚步,跟他确认, “这是后来打通的吗?”

苏域有些意外,嗯了一声。

“是专门为我改的吗?”

“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时之湄奇怪, “万一我没发现的话,你的心意不是浪费了吗?”

苏域轻描淡写地说: “你住得习惯就不算浪费。”

时之湄被这个答案震住,缓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住两天就想走,还有以后如果……”

忽然意识到自己将要说什么,连忙打住。

——好险。

——差点就把“以后我们分手要怎么办”说出口。

苏域能猜到她没说出口的部分,诚实回答, “有考虑过,但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时之湄的心被他这句话捣碎,揉成毫无形状的软泥。

她交过的男友对她都很好,但还没有人像苏域这样纯粹。

只是默默付出,都没考虑过她会不会发现。

相比之前,自己还没来就暗示不想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还挺……挺残忍的。

舌尖好似含着柠檬片,酸涩的味道从喉咙下渗到心间。

时之湄深吸一口气,问: “你的东西放在哪里啊?”

苏域回答, “对面的次卧。”

时之湄转身,朝对面房间走去。

苏域抱臂,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她下一步动作。

时之湄打开次卧的衣柜,将里面挂的衬衫西装一股脑地抱进怀里,回到主卧,再一件一件挂进衣帽间的橱里。

苏域走过来提醒,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好几箱裙子?”

时之湄想了下,跟他商量, “要不然这样,衣帽间我占多一点,床你占多一点。”

苏域垂眸看她, “你确定吗?”

“确定啊。”时之湄笑容熠熠地向他发出邀请, “以后我们住一个房间吧。”

苏域喉咙滚了滚,牵住她的手说: “好。”

收拾完主卧,苏域带她下楼录密码。

这边是密码和指纹双锁。

时之湄刚录完指纹,就听苏域问: “你的生日是哪天?”

“12月26号。”想到此时已经接近十二月,时之湄接着补充, “我不过生日的。”

幸好苏域没有追问原因。

他设置完毕,抬起头跟她说: “记一下密码, 1—2—0—4—2—3—2—6.”

时之湄在心里默念一遍,恍然, “你生日是4月23号啊。”

“对。”苏域又说, “我是过生日的。”

“知道了。”时之湄踮脚,嬉笑着去寻他的唇, “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

苏域的手扣在她腰肢上,缓慢游移, “我等着。”

现在才11月。

时之湄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想给他过生日的话,他们还要在一起至少五个月。

——太久了吧

周妈端着茶点刚走出厨房,瞥见站在门口拥吻的两人,笑着退了回去。

次日。

时之湄大清早被苏域叫醒,迷迷糊糊地想起临睡前他曾提到要上私教课。

她揪着被子,撒娇, “我起不来。”

苏域搂着她坐起来,像在哄不肯上学的小孩子。

“今天就上一节,时间特别快,很快就结束了。”

时之湄也跟所有闹情绪的小孩子一样,越有人哄,脾气越大。

“可我还是不想去。”

苏域很有耐心地继续劝说: “正好我也要过去跑步,你就当是去陪我。”

时之湄弯唇,故作勉强地答应, “那好吧。”

下床以后,她习惯性地坐到梳妆镜前。

苏域从衣橱里帮她找出运动服,转头瞥见她又在镜子前鼓捣自己,奇怪地问: “怎么上私教课还要化妆?”

时之湄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化妆没法见人啊。”

自从发生亲密关系,她逐渐适应用素颜面对苏域,但要去见外人,时之湄还维持着之前的习惯。

苏域说: “化着妆做运动很难受的。”

时之湄刚取完粉底液,还没来得及上脸,闻言不由得停下动作。

想到运动时汗水跟底妆混杂,估计会更难看。

她不禁开始犹豫, “要不我素颜去?”

苏域笑了下,催促道: “快点走吧。”

时之湄扁扁嘴,拿化妆棉擦掉手背上的粉底液。

要不是他非要自己早起上私教课,现在哪用这样?

想到这里,时之湄冲他抬起胳膊,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怎么?”苏域觉得好笑, “现在连衣服都要我帮你穿?”

时之湄半真半假地抱怨, “睡得太晚,身上都没劲。”

确实是他的责任。

苏域接下这个任务。

他给时之湄请的私教是女生。

打招呼时,时之湄特意留意了下她的脸,确认对方也是素颜,瞬间安下心来。

很快,她就开始暗自庆幸今天听了苏域的话,没有化妆。

第一天上是的基础的热身动作。

时之湄平时没有运动习惯,不到十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

本能地想要喊停。

余光瞥见运动室另一角,苏域正在跑步机上健步如飞地跑,不服输的劲又冒了出来。

时之湄咬牙坚持,结束时全身大汗淋漓。

私教帮她按摩拉伸完,又跟苏域打了声招呼,而后才离开。

时之湄好似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趴在木质地板上。

跑步机还在运转。

苏域气息平稳,表情惬意好似闲庭信步。

时之湄看得有点失神。

不知道坚持了多少年,才能这样轻松。

其实光看身材也能猜到,他之前肯定有运动的习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更不要说体力,耐力和爆发力这些她领教过无数次的东西。

觉察到时之湄的注视,苏域忽然侧头,跟她四目相对。

时之湄眼里涌现出笑意。

苏域按下“STOP”键,逐渐改成慢走,缓冲片刻停下来,接着转身,径直走向她。

“说好的时间比我多一倍。”时之湄奇怪, “怎么现在就停了?”

苏域伸手捞她起来, “被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怎么跑得下去?”

时之湄装傻, “我什么眼神啊?”

“想要我过来吻你的眼神。”

苏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稍稍倾身,鼻息顺势绞缠。

时之湄嘴硬否认, “哪有。”

他刚运动完,额头上挂着汗珠,在初冬晨曦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时之湄余光扫到,还以为是夜晚没来得及带走的星星。

被苏域抱进怀里,她紧张地勾住他的脖子, “我是不是重了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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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是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