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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笑嘻嘻地跳上他的马:“妙妙喊我来领你,她知道你会赶上来。”

于是跟着红红拐入岔路,策马前行一会儿,果然在?野外看见了那熟悉的家园。

总感觉物是人非,陆小凤心情低沉,抬眼却?看见辛渺在?菜地里浇菜,她看上去很平静,但和花满楼如出一辙的透着一股非同?一般的沉默。

于是他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或者打?哈哈逗她开心,只是主动担任了做饭的家务。

陆小凤一面观察着朋友,一面小心翼翼,就这?样在?路上走了两天。

“陆小凤,你再这?样就去住官道驿站去。”

辛渺淡淡地站在?那里喂鸟,飞来飞去的鸟雀站在?她的肩头,亲昵地啄着她掌心。

“……我这?是怕你难受好不好?”陆小凤嘟嘟囔囔。

“真可?惜,我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性格,你难道还指望我寻死觅活不成。”辛渺叹了口气。

陆小凤看了好多电影,确实,辛渺看起来虽然柔,但是柔中带刚,有点像那个异界番邦电影,叫什么泰坦尼克号里面的女主人公,被逼嫁还遇上海难,好不容易遇上个情投意合的郎君,结果对?方死在?她面前。

但就算如此,她也?好好地活着结婚生子过?得很幸福最后白?发苍苍寿终正寝来着。

陆小凤昨日晚上看得很投入,情到深处还哭了,不免将此番生离死别带入了自己的两位朋友,昨夜翻来覆去为之断肠。但与此同?时,也?确实感觉出不同?,世情不同?,此世女子一生依靠都在?丈夫,不止是情情爱爱,所以自然洒脱不起来。

“好吧。”他惺惺摸了摸鼻子,脑子里忽然冒出另一个人来。

他还记着之前楚留香对?辛渺萌生出情愫,结果失之交臂,若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那……

到了杭州,上娥镜山时,陆小凤也?不由得一阵恍惚,只觉得过?往种种如同?梦一场。

他们?再次登庙,小沙弥仍旧在?庙前扫雪。

辛渺进了庙中,点了一根香。

她问起般若,小沙弥清闻长高了好些?,脸颊清瘦,眼睛仍然是亮亮的:“没回来过?,现在?这?个年?景,恐怕以后是难见上一面了。”

这?小孩儿已经?展现出额外的成熟,辛渺递给他糖,却?还是羞涩的接受了。

庙里的和尚也?不好过?,毕竟如今百姓日子都不好过?,粮价也?开始水涨船高。

“若是他回来,你告诉他,画还在?我这?里。”

回到熟悉的地方,红红和玉狮都十分快乐,很快跑得不见人影。

第二日,辛渺和陆小凤下山,在?西湖酒楼内点了一桌子菜。

片刻后,一个白?衣蹁跹的剑客踏入大?门?,依然是熟悉的冷脸,看得辛渺都觉得十分怀念。

“瞧瞧,这?就是缘分。”陆小凤给他斟上酒,一点也?不提是他主动邀请西门?吹雪的事情。

西门?吹雪落座之后,忽然抬眸看向辛渺。

是错觉吗?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西门?吹雪微微地皱起眉头来,他鲜少看人皮囊,在?他眼中,人与人的分别也?就是用剑和不用剑,当然,也?有一些?强者不用剑,仍是难以令人忽视。

辛渺以前不在?此列,她和其他女人没什么区别,有一种与性情无关的柔弱,人立于世,只要心境强大?,就算是贩夫走卒也?值得一看,这?就是西门?吹雪对?世人的粗暴划分。

她之前是柔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再见一面,她变了。

这?个女人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就像一把剑撑着她的脊梁立起来,牢牢地站在?了这?个世上,很不一样。

如果当初见到她时是这?样,西门?吹雪就不会轻易地说?出什么女人不能练剑的话了。

她现在?配得上她腰上的那把剑。

可?能是他盯着辛渺的时间太久,辛渺抬头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笑了笑,但西门?吹雪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辛渺:“……”

她又展露出本性中对?人生疏拘束的一面,垂下眼假装不知道。

陆小凤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语气不善地道:“西门?吹雪,我不知你何时也?成了个登徒子啊?!”

西门?吹雪冷酷地扫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反应很大?,他瞪着眼睛警告:“你以前可?从来没有盯着什么其他女人看过?!”

陆小凤想起花满楼,顿时心痛得滴血,有些?咬牙切齿了——如果是辛渺的话,就算是老木头回春也?正常,哪怕西门?吹雪是个眼睛里只有剑的家伙,也?未必就没有七情六欲。

但是这?才多久,陆小凤自己都还在?为了这?两个人的分开难受,特别无法接受这?个可?能。

西门?吹雪仍是一字未说?,但也?轻轻地皱起眉头。

他不知道陆小凤在?紧张个什么,活像是怕老婆跟人跑了的市井闲汉,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陆小凤这?个人,一向是滥情太过?,辛渺容貌甚美,所以果然是这?二人之间情投意合,搞一些?无聊的把戏。

西门?吹雪对?陆小凤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