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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兄长没有闻到。”

“郑夙,你是眼睛瞎了,唇鼻可没坏,可不许赖我头上。”

“……那你追不追?”

“追呀,郑夙,这可是你要我去的,你可不许哭鼻子找妹妹。”

不是断绝关?系了么?这会又认是他妹妹了?

郑夙鼻尖又是溢出一声哼笑,勾着点懒腔。

“爹放心,儿子若哭——”

“管你叫祖爷爷。”

“一言为?定?!”

阴萝踩起一卷禁录,头也不回地?出了小龙潭天?。

“咳,咳咳——”

鹿形头骨内腥气弥漫,郑夙又呛出一口禁血。

他压住口唇,勉强止住了血流,而喉咙灼烧的痛意如千万虫蚁啃噬。

郑夙抬手一镇,想要运行寰宇袖剑大诀,剜出那一枚在体内作乱的子印,但哭喜天?子母双印同时联结着母印与子印,双生?同死,他摧毁倒是轻易,但那货色刚证得?帝君神?台,又正是六界的眼中钉之?时,无暇神?功此刻若是破损,岂不是得?上门欺她?

“……我真是。”

郑夙死死掐住喉珠,周身持续脱水,呼出的气息都仿佛是被?蒸烫的沙水,“要被?这活爹活活玩死了。”

他支着双掌,双腿艰难跨过凉榻的雕花围栏。

小龙潭天?有一处长离冰天?,原先他想着留在她身边顾看,但法眼已失,他不能再观周天?气数,很?多事情他无法插手,于她也无太?大用处,索性就趁着这一次,他先入冰天?修养,至于她与周平宜的情劫——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会很?好。

他们会很?好。

他既选了做她兄长,就会像兄长一样,顾她,护她,养她长大,送她出嫁,看她再一次高镇诸天?,再,到此终结。他不会跨进她的洞房红帐半步,那一对龙凤喜烛也不会为?他彻夜高燃。

郑夙指尖一勾,抽出了发间那一根清虚天?暗饰玉,那家伙做梦都想要抠他的私房钱,却做梦都没想到,他的私房钱就在身上,她还?天?天?玩着。

——他可不爱藏床底那种一看就会发现的地?方!

郑夙摩挲禁宫纹路时,取出了一只荷叶盘蛇小玉箱,里头正装着他骗她多年的压祟钱。想了想,郑夙又将本命法剑太?阿留了下来,以防她被?诸界打得?措手不及,总得?有个垫底的。

法剑太?阿发出嗡嗡的不满声。

什么叫垫底的?老子这些年冠绝诸天?,力压诸世,伺候你们兄妹很?差吗?!

郑夙还?提笔,留了张白底小符条。

‘贺家妹成婚,兄心甚慰,愿你——’

愿你什么?

愿你水中芙蓉种,菡萏一夜开,青铜镜里与他成一枝并蒂?

愿你风与月都长久,回首之?际,诸□□拜,六界恭服?

愿你总是不费力气,得?偿所愿?

可是郑阴萝。

天?地?又唯剩兄长一人了。

“——嘭!!!”

突然的碎裂声惊醒了郑夙昏沉的神?宫,他跨越围杆之?际,膝骨撞倒了一只烟紫色美人耸肩瓶,那一满束的金佛旋覆花混着砂壤,也哗然散了出来,细粒粗糙擦过他的手骨,顷刻就见了红。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阴祸之?砂,得?毒死你!”

他的手骨被?攥了起来,细腻冰凉的涎水随之?滑开。

郑夙敛着黑阔大袖,他欲要抽回手,但没抽回来,他刻意忽略了那条不安分的、在他手背游走的小龙蛇,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怎么回来了?那狗东西呢?”

“跑啦——!!!”

阴萝满肚怨气,“那狗东西最好不要被?我逮到,不然我一根根剁掉他那卖骚的狐尾!”

郑夙短促笑了一声,“那祝你功成。”

而她越靠越近,半边身腰几乎是嵌在他的腰脊之?后?,弯着一双血天?琉璃的眸丸,“郑夙,哭喜天?是不是发作了呀?你告诉我呀,我保证不动你。”

“没有。”郑夙神?色冷淡,拨开她放在侧腰的手,“郑裙裙,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钻研这些阴秽之?物,色/欲太?重,损你功行。”

她倏忽发起突袭,手腕套戴着一支碧青铜的响尾蛇环,顺着那泼墨般的衣衫,游走到最底下。

“——唔?”

郑夙起先一怔,旋即猛掐她手环。

“干什么呢?出去!”

“郑夙,你流了很?多汗。”小蛇曲曲绕绕,不肯退走,“这些,都变成血汗了,再流下去,郑夙,你可能会干枯死的喔。”

“不劳爹费心,儿子还?撑得?住。”

郑夙从深处捏出她那一尾响蛇,刚到外面放生?,她又飞快游蹿进去,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轻车熟路咬住那一支窄而厉的命剑,它陌生?且凌峻,既没有美人耸肩瓶的圆润绮丽,也没有旋覆花的天?真明媚。

是裹在冷丝绸里的一锋暗紫直剑,从未饮血,冷寒彻骨。

……?!!!

郑夙冷不防被?她毒咬,血管刹那崩到爆裂,口唇也被?惊得?发麻,他凌厉又短促地?吸了口寒气。

笼罩在头骨里,整张脸都是清白狰狞的。

“郑阴萝你疯了是不是!!!”

他那冷青玉种的纤细手筋罕见暴起成一种狞厉可怖的姿态,死死扣着她那蛇铃铛的手环,铜骨腕条几乎深深嵌入她的肉里,翻张起一小片冷霜龙鳞,鲜血细股渗出。她呜呜地?叫,假假地?哭,“郑夙,你捏疼人家啦,呜呜。”

她求饶着,可铃串还?在响着。

——根本就没停手!

他齿关?森寒,厉声责斥,破天?荒对她用了有史?以来最重的语气。

“郑裙裙你少?装哭你滚出来!!!”

偏偏喉间的哭喜天?子印又占了上风,郑夙不得?不分了神?,伸手掐住颈喉,用法力箍住那暴冲欲裂的灼烫,双方竟联合起来,压制得?他无法动弹。

郑夙就这样眼睁睁见证——

他的守禁地?盘,被?这一条,显露獠牙的,他从小养大的小毒蛇吞了个彻底。

以下克上,趁人之?危,纲常败坏,廉耻扫地?。

她什么坏玩意儿都学会了,就是学不会怎么敬重长兄,惩忿窒欲。

到最后?,郑夙半靠在那金丝藤漆墨榻脚旁,长腿微微曲起,腰衫被?撩开后?,全是被?小毒蛇残暴爬行过的凌乱痕迹。曾经的管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郑夙甚至冷笑着,松开了那一支始终镇压她的手。

他不再管她,训她,喝止她。

任由?那一串碧青铜的响环无所顾忌地?,寡廉鲜耻地?,在他双膝之?中,幼嫩又干燥地?响着。

那一束旋覆花纯真而明艳,小金裙也摇摇摆摆,暴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冷雨,从中蜜炙出一段甜香。

而等这一条响尾小毒蛇餍足般从祂腰衫钻出来,他长腿猛地?合拢,暴劲上冲。

阴萝几乎被?他瞬息钉住了死穴。

“爹,您,玩,爽,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