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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叫姚轻黄知道,她早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庶女了!

“母亲说我胡说八道,可方才范嬷嬷说我和宁公子关系匪浅,何尝不也是胡说八道。

难道她胡说八道母亲便一股脑地信,我胡说八道母亲便要罚我?”

怼得姚轻黄无言以对,奚应芷又勾着嘴角冷笑道:“更何况上次在书院脚下,宁书元亲自以唇为大姐姐吸毒,此事我和三妹妹亲眼看见,做不得假!”

“不可能!”

姚轻黄想也不想一口否认。

奚应芷却冲着她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

“是不是真的,母亲也不在现场,不必说的这么笃定。若是不信,不如亲自问问大姐姐?”

被众人看着,奚应雪张了张嘴,却没有像姚轻黄以为的那样否认。

姚轻黄心急如焚,“你愣着做什么,人家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不赶紧说清楚!”

不怪她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疾言厉色,实在是如今众目睽睽,谢家兄妹又在此。

若是名声上沾到什么不好,婚事很有可能生变,日后前途许就全都毁了。

她可以无所顾忌地这样算计奚应芷的名声,却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落入那样的境地。

“什么用嘴吸毒,都是假的对不对?”姚轻黄厉声喝问。

只要奚应雪点头,她便能以一己之力将奚应芷的指控推翻。

可惜,在她的逼视之下,奚应雪挣扎着缓缓道:“不是假的,宁公子的确在毒蛇口中救了我。”

姚轻黄神色龟裂。

奚应雪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咬唇坚定道:

“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宁公子救我一命是善举,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什么好遮掩的。”

姚轻黄大脑被气得一阵一阵眩晕,还是紧紧扶住红绡的手臂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子。

这个蠢货!

自己什么台子都帮她搭好了,想方设法地将她捧上去,她为什么就非要往那死路上走!

一瞬间,姚轻黄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怀疑。

这么一个蠢货,当真是她的女儿吗?

心慌意乱之际,姚轻黄冲范云云使了个眼色。

同样大受冲击的范云云怔愣了一瞬,才懵懵懂懂地反应过来。

只是奚应雪自己开口承认,旁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颠倒局势。

范云云脑子发懵,眼睛一翻忽地晕过去。

姚轻黄立时急道:“范嬷嬷不好了,快,都散开些,别挤着人。你们几个将她抬到寺里去,再问问大夫什么时候到!”

一连串吩咐下来,原本凑在一起看热闹的人都被推搡着散开,三三两两响起骂声。

姚轻黄却顾不得许多,叫人抬起范云云,捂着脸往山上走去。

今天脸算是丢尽了,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先避避风头。

至于回府之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境况,姚轻黄不敢去想。

在奚府这么多年,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难堪失算的时候。

范云云摔倒的地方离山顶已经不远了,加上一行人觉得丢脸走得脚步匆匆,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到了寺庙门口。

不过要进去的时候,却被守在门口的僧人拦住。

“寺中有贵人临访,这会不接待外客。”

本就吃了一顿瘪的姚轻黄,这会更加气得要发飙,身边伺候的丫鬟忙上前据理力争起来。

喧闹声传到后院。

“合心莲叶羹味苦而有回甘,恰如人生百味,苦尽甘来,太后心胸开阔,每个月总要吃上一回。”

积卢寺方丈释星云双手合十,恭敬地垂睫看着石凳上揉捻荷叶的男人。

“这道素斋最难的便是要将浸泡过的荷叶揉捻成条,力道过大或者过小都会影响最终的味道,幸亏王爷纯孝,总是不厌其烦。”

裴如璋垂眸不语,阳光透过疏朗的叶,斑驳地洒在他深邃的侧脸。

手上缓缓动作着,繁复的锦袍随之轻微晃动,带着行云流水的贵气。

仿佛不是在做厨子的活计,而是在弹琴品茗。

一旁坐着的展诗也忍不住探头来看。

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聊了,转而将目光遮掩着投到裴如璋身上。

若不是太后姑母非要她也跟着,她才不愿来这么无聊的地方看人捻荷叶。

虽然的确赏心悦目,可想起他只是太后姑母在外的私生子,展诗没来由一阵恶心。

装得再像,礼仪学得再好,终究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想着太后对她说的那些暗示意味极强的话,展诗心中生出浓浓的厌恶。

倏然听到寺门口响起的喧哗,本就不想呆在这的展诗忙站起来,“外边怎么了,我去看看!”

拎着裙子急切地冲了出去。

裴如璋眼皮都没动一下。

直到藏剑进来,附到他耳边说了什么。

裴如璋动作顿住,手中捻着的那条荷叶便断了,绿色的汁液沁蕴着沾到了一个指头。

指尖黏糊糊的,裴如璋蹙了眉。

释星云也听到了僧人报信,“王爷稍安勿躁,贫僧这就去将人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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