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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闲顿了顿,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奈:“‘胡闹’这个词竟还有用?在他身上的这一日。”

他们这一辈和祝隐洲差不多年纪的世家子弟,谁不知道?祝隐洲多年来都像是个从不会?出错的完美模子?

如今他已经是太子了,本该更克己?复礼,却?反而好?似变了个人,将什么?规矩礼仪都抛到了脑后,为了见沈晗霜一面,连翻墙越院这样的事情都做得轻车熟路了。

想到了什么?,沈晗霜很快顺着他的话问道?:“眼下家里只有你知道?这件事?”

沈居闲颔了颔首,却?很快瞥见了沈晗霜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那你得帮我保守秘密。”沈晗霜从善如流道?。

“若今后家里其?他人知道?此事,我就只当是你出卖了我。到时我就一个月……不,半年不理你。”

“沈晗霜。”

沈居闲蹙了蹙眉,语带警告。

她?这是不仅不打算阻止太子,还想让他做共犯包庇?

沈晗霜的笑容明媚极了,她?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恨不能再敲一敲她?的脑袋:“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沈居闲自然知道?。

儿时他做过一只可?以用?机关控制翅膀扇动的木蝴蝶送给沈晗霜,结果她?刚喜欢上那个小玩意儿,里面的机关就炸了,把沈晗霜吓得不轻,还让她?心疼极了。

好?在没?有伤到沈晗霜,不然沈居闲可?能会?被自己?的祖父和伯父、父亲、大哥再狠揍好?几回?。沈居闲也不会?原谅自己?。

那次沈晗霜心疼自己?刚得的蝴蝶,气得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理沈居闲,任他怎么?哄都没?用?。

沈居闲仔细回?忆了一遍,确认当年林远晖总来沈家翻墙时,沈晗霜没?有让自己?做过包庇他的共犯。

起码在此事上,太子对于沈晗霜来说是不一样的。

“你和太子……”沈居闲欲言又止。

沈晗霜敛下了玩笑的心思:“我和他已经翻过了之前的那一页。”

“所以?”

“我们正在重新试着相处,”沈晗霜顿了顿,补充道?,“到目前为止,我觉得一切都很好?。”

他们之间正不断发生着的每一丝好?的变化,沈晗霜都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上。

这些东西正一点点累积着,或许某一日,它们就会?促成某个祝隐洲和她?都乐于看?见的关键变化,让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沈晗霜笑着看?向沈居闲,软声说:“二哥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跟爷爷他们告状,好?不好??”

见她?连撒娇这一招都使出来了,沈居闲更是确认了些什么?。

他们都知道?,眼下在说的事情并非是祝隐洲是否应该翻墙来见沈晗霜,而是某些更深的,更复杂的东西。

“若他今后再让你失望,你又该如何?”

沈晗霜仔细地思忖了须臾,才认真道?:“无论今后的结果如何,我不会?后悔当下做出的决定。”

在这段新的关系里,当下的感受与体验让沈晗霜愿意重新期待,也不怕再次失望。

即便今晚没?有遇上二哥哥,没?有和他坦白这些想法,沈晗霜也会?好?好?梳理自己?的心绪,梳理她?和祝隐洲之间的关系。

沈晗霜已经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这些话不仅是说给二哥哥听的。

“而且无论如何,这里都还会?是我的家,对吗?”

“说什么?傻话,”沈居闲抬手揉了揉沈晗霜的头发,语气温和道?,“这里当然是你的家。”

“我们沈家的姑娘,可?以有去做任何事情的底气。”

沈居闲轻叹了一口?气:“但我和大哥一直觉得,还是招赘更好?。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待在家里了。”

“你说我要是跟太子提起此事,他会?同意吗?沈家肯定不会?亏待他。”

“让太子来沈家做赘婿,听着虽然不像话,但还算有点意思。”

沈晗霜失笑道?:“二哥哥,你已经是朝廷官员了,正经一些。”

“而且我和他还不一定能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呢。”起码沈晗霜还没?想那么?远。

沈居闲瞥了她?一眼,忽然问道?:“反正不一定能到那一步,那不如你现在就抛弃他?”

“我见惯了他八风不动,运筹帷幄的模样,还没?见过他情场失意的模样呢。”

沈晗霜:“……”

这是什么?趣味吗?

思及太子此行?是带伤回?京,沈居闲想起了一桩正事。

他从袖中摘下了个什么?东西,递给沈晗霜时温声解释道?:“这是我制的袖箭,已经试了一段时日,没?出过意外。”

“你要开办女学?,出门的时候多。虽然有护卫跟着,但以防万一,你还是记得随身佩戴着这袖箭防身。”

得知太子被齐氏所伤,身染梦欢散后,沈居闲便开始为沈晗霜制作适合她?用?的防身武器。

他试过很多种类,还是觉得袖箭最便携易用?,且不容易伤到自己?。

以前有护卫就够了,沈晗霜没?有遇见过这些事。但齐氏那个疯子曾想将沈晗霜掳走,沈家不能掉以轻心。

沈晗霜接过袖箭,试着佩在了自己?腕间。她?还没?调整好?位置,就听见沈居闲幽幽地建议:“若是他敢胆大妄为,你也可?以按下开关,或死?或伤我都给你担着。”

沈晗霜啼笑皆非:“二哥哥,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仇怨?”

“自然有,”沈居闲的语气里带着怨念和控诉,“想娶走我妹妹的人,都和我有仇。”

沈晗霜无奈道?:“你就快升任工部尚书了,是朝廷重臣,正经一些,成熟一些。”

在沈晗霜没?有察觉的角落里,沈家三代?的几个男人的脸色都很是难看?。

从沈晗霜和沈居闲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们什么?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