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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平的母亲永嘉公主,就是因为“善妒”,被气死了。

由母推女,南平即便不像永嘉那般刚烈,只稍稍遗传了一点儿,也能让丈夫凭白背负一个“宠妾灭妻”的骂名!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子嗣!

谁家娶媳妇不是为了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但南平病弱啊,她自己活着都够艰难了,能承受得了生育、分娩的痛苦?

……就这么一个儿媳妇,说不得、管不得,婆婆得哄着,丈夫得供着,还不能生孩子。

娶回来做什么?

给自家添堵?

还是给家里惹祸?!

但南平有宫中那对至尊母子的宠爱,一众贵妇们都担心,自家会被圣人或是太后拿来做“牺牲品”。

现在好了,太后和圣人想要从寒门中为南平择婿,他们这些权贵人家都能逃过一劫。

众人暗自庆幸的同时,也在等着看韩家的热闹。

嘿,也不知道南平郡主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被呕得病倒。

下嫁啊,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女子的一种慢待,甚至是羞辱呢。

“哈哈!好!太后英明!圣人圣明!”

庵堂里,一个看着略显憔悴的中年夫人,听到外头的流言,兴奋的哈哈大笑。

她的眼神里带着快意,还有隐隐的疯狂。

这几年,真是快把她憋屈死了。

当年她以表妹的身份,给永嘉公主添了堵。

随后,永嘉的女儿,就病歪歪的给她添了堵。

堂堂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啊,却成了市井百姓饭后茶语的笑谈。

继夫人本就不怎么宽阔的心胸,直接被扭曲了。

她心中充满了恨。

太后尊贵,她不敢记恨。

继夫人把所有的帐,都记在了永嘉母女身上。

在庵堂那三年,她天天对着菩萨的凋像咒骂:永嘉死后不得安宁,永世不得超生!南平病痛缠身,不得好死!

诅咒了三年,继夫人也扎了三年的小人儿。

哪怕随后是南平郡主韩娇娇求情,继夫人才得以回到国公府,继夫人对韩娇娇也没有任何感激。

她愈发痛恨:“这小贱人就是故意的。她是想告诉我,没有她,我连京城都回不来!”

韩娇娇:……这难道不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可继夫人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在韩娇娇面前,她这个继母,似乎也没了尊严和体面!

韩娇娇:……矫情!

韩娇娇根本不把继夫人这样的手下败将放在眼里。

她当年给自己的母亲添了多少堵,韩娇娇就都加了利息的还了回去。

嗯,恩怨两清!

只是,继夫人并不这么认为,她是新仇旧恨,全都记在了心里。

恨只恨老天不公,太后和圣人都护着韩娇娇。

继夫人不敢寻衅。

但,继夫人可以不找茬,却不能阻止她“幸灾乐祸”啊。

“哎呀,我要去恭喜一下咱们的郡主娘娘。”

“多好的亲事啊,农家寒门,婆婆定是个厉害的,含辛茹苦的养大了儿子,还供养儿子读书……”

继夫人越说越兴奋。

她好歹也曾经是韩家的当家主母,见多识广,寡母养大的读书人,啧啧,听着就“很有趣”呢。

以前,继夫人还是表小姐的时候,就听过京城一则八卦。

也是一个寡母养大的新科进士,被某个伯府拉去做了女婿。

结果呢,好好的伯府千金被磋磨成了老妈子。

这,也还罢了,毕竟世上就没有不磋磨儿媳妇的婆婆。

这家的故事,之所以成为京中有名的“奇闻”,还是那对母子言行太出格。

你能想象吗,新婚之夜,新郎没有跟新郎洞房,而是跑去跟亲娘睡觉。

婚后,小两口终于圆了房,就寝的时候,婆婆就守在窗户外面。

两人稍稍有些亲热,婆婆就哐哐哐的敲窗户。

第二天,更是指着儿媳妇骂“小娼妇,就知道歪缠男人”,只把那位伯府千金又羞又臊,恨不能昏死过去!

明明是她拦着不让儿媳妇与儿子亲近,她还嫌儿媳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外人听到这则奇闻都震惊了。

这位“神奇”的寡母,更是凭一己之力给寡母这个群体抹了黑,增加了寡母娶儿媳妇的难度。

其实,这只是极少数的。

更多的寡母,都是可怜、可敬的。

但,正是因为少,才会成为新闻,才会被世人议论。

慢慢的,让人们对寡母这个群体产生了偏见。

继夫人其实也不知道太后相中了哪个寒门子。

只是当年的故事太新奇,以至于她一听到寒门举子什么的,就会想到那位神奇的寡母婆婆。

“就盼着韩娇娇也遇到这么一个‘好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