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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辆G650犹如一条长龙,遽然划开滨海的夜幕,巨大的双排灯将盘旋山路照得亮白如昼。

刺啦——!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陡然响起,为首的车辆悍然切入主干道,下班高峰期的车流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后面的车辆被抢了路,司机降下车窗,激情开麦,“开650了不起!转让直知不知道!你们开迈巴赫的都这么没常识!”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

一辆、两辆、三辆......

司机眼睁睁看着六辆迈巴赫越野从眼前经过。

这些黑色的钢铁猛兽配合紧密又极富技巧,利落霸道的切开车流,又以有序的队形前进,前后左右,没有一辆车插的进来,护送中间的房车疾驰向前。

在车队的护送和严密配合下,两侧车辆纷纷让开,好似惊慌的牛羊躲避捕猎的狼群。

大型房车得以快速变道,又在下一个红绿灯之前,顺利拐下路口,前后不过几分钟。

后面几辆G650完成了使命,停在原地等红绿灯,并没抢在黄灯闪烁的时候,跟着房车一起右拐。

路人纷纷驻足,不少掏出手机拍照,后面的车流渐渐跟上,遮挡住镜头。

“啧啧!好家伙!跟拍电影似的!”

“有这技术,上下班不可能堵车!”

“靠!这阵仗!急个屁啊!老婆难产是怎么的!”

......

“啊!”一个年轻人看着顷刻远去的车队,突然惊讶的叫道:“是马尔其移动电子宫!”

“什么?”女伴望着车队,依然沉浸在视觉冲击中,没听清年轻人的话。

“中间那辆房车是马尔其移动电子宫,顶级房车牌子,最基本的配置都要两千多万。”

了解马尔其电子宫的才知道,这种房车卖的并不是豪华的基础配置,而是完全贴合客户个性化需求的定制设计,真正贵的是每一辆电子宫背后的设计团队,和为此单独开发的生产线和供应链,所以一辆电子宫的价格往往要好几个两千万。

小年轻望着远去的车尾,发自肺腑的“卧槽”一声。

时钟的钟摆一刻不停,昭示着死神不可阻挡的步伐。

濡湿温热的感觉自身底传来,触目惊心的红色在雪白的床单上蔓延,温焓的体温不断下降,冰冷和麻木自四肢蔓延,心悸开始加剧。

出血的感觉,温焓并不陌生,上辈子,他不止一次几乎流干体内的血,但此刻,他必须想办法止住大出血,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小生命。

宫缩越来越明显,供血不足导致他眼前发黑,以目前的条件,自主止血是不可能的,只能减慢失血的速度。

宫缩开始加快,温焓根据宫缩的频率调整呼吸速度,不断深呼吸,两条长腿将被子全部踢到床尾,堆叠起来,然后艰难抬起脚,放到被子上。

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做完这些,温焓全身像从汗水和血水中捞出来一样,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后知后觉的发现手上也沾着血。

身体极度衰弱的情况下,双腿抬高可以让血液尽可能多的流向心脏,保证充足的大脑供氧。

还有30分钟!

窗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里是温家市郊别墅,环境优美,却远离市中心。

强烈的疼痛引起耳鸣,死神仿佛有了实体,攻击着温焓最后一丝清明,他再次从黑暗中挣扎出来,脸上闪过一丝狠绝!

温焓猛然起身,抓住床头桌上的水果刀,对准腹部。

砰!

就在这时,房门被大力踹开,温焓猝然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漆黑的瞳仁仿佛深不见底深海。

陆卓勋来了......

脱力之下,手中的水果刀摇摇欲坠。

在刀尖刺入皮肤的前一刻,陆卓勋飞身上前,长臂一伸,接住掉下的刀子,锐利的刀锋刺破手掌,鲜血沿着刀刃直往下滴。

陆卓勋的目光始终盯着床上的人。

鲜血浸染在白色床单上,像大朵绽开的红玫瑰,温焓就躺在这片血色玫瑰之上,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血迹,两颊漫出病态将死的薄红,整个人如同一幅绝顶凄美的画。

即使如此,那眉梢眼角依旧桀骜难训,他狠狠瞪了陆卓勋一眼,目光凌厉如寒星,惊鸿一瞥,有种摄人心魄的美,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

随即,沉入黑甜的梦乡。

陆卓勋一时难以置信,这真是他印象中那个人?

他扔下手里的刀,掌心和修长的手指上,两道深刻的伤口正淙淙流血,陆卓勋垂眸瞟了一眼,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然后朝门外一挥手。

陆家的私人医护们这才如梦初醒般跟进来。

他们刚刚接到命令,说有难产的孕妇需要抢救,打开门竟然看到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正在自杀。

能进陆家的私人医疗团队,这些医生护士都有着光鲜的履历,他们见惯了大场面,现在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焓被飞速抬上担架。

宽大的房车里,最里面辟出专门的手术区域,配备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这是辆被改装成移动救护车的马尔其电子宫。

尽管今晚的一切如五雷轰顶,恍若做梦,可仪器中清晰的影像表明,这个男人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他正努力的活着,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出色的职业素养确保一切有序进行,手术工具的碰撞声和仪器的滴滴声不断传来。

客厅处,有医生走过来,提着医药箱,想要帮陆卓勋包扎伤口,却被保镖大李拦住。

年轻的医生本想说什么,又惧怕陆卓勋的气势,拘谨的放下箱子,讪讪离开。

大李打开医药箱,麻利的找到医用手套带上,抽出纸巾铺在桌上,这才取出纱布和药物,放在铺好的纸巾上,准备好这些,大李恭敬的叫了一声,“陆总。”

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血迹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流淌,又在指尖汇聚成血滴,雪白的衬衫袖口也沾染上血迹,陆卓勋看着袖口,眼中浮现厌恶,他自顾自包扎起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寒霜。

陆卓勋包扎的动作不停,每层纱布的边缘对的极端齐整,好像拿尺子比量过一样,他缠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纱布已经包裹的太厚,明显超过需要的厚度,再包下去要成哆啦A梦了,大李小心的开口提醒,“陆总,要不您等会再包扎,伤口止住就不会往纱布上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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