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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严重了,只是不知道,所来为何事?”

范以安似笑非笑,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他既不招呼赵崇渊坐,也不招呼人倒茶,十足的怠慢。

赵崇渊心里那团火越燃越盛,但又不好发作,只好憋着气:“我来,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女儿。”

“是吗?”范以安生起几分好奇,“你说。”

“唉,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身子抱恙且脾气乖张,作为范家的夫人,实难承担。”赵崇渊叹气,“所以我这次来,是想让她签了和离书,将她带回去。”

“哦?”范以安啧啧出声,“岳父大人竟然有如何心思?小婿倒有一问,此番是谁让你来的呢?”

赵崇渊挺起脊背:“自然是我,还能有谁!”

“是吗?”范以安明显不信,“这么多年了,你忽然想起这个女儿了?”

“她虽是废物,但毕竟是我赵家的血脉!”赵崇渊声音提高了些。

范以安面无表情:“恕难从命,我暂时没有与赵云舒和离的打算。”

“什么!前段时间不要还要休了她吗?为什么不愿意和离?”赵崇渊急了。

范以安看他一眼:“她活是范家的人,死是范家的鬼。”

赵崇渊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此番来,其实并非他意,而是被逼的……顾家派人送来了信,说是只要办妥这事,就能想办法让他官复原职。但若是办不到,这从五品也保不住。

所以他才硬着头发来,但真如信里所说,范以安没这么好说话,必定是为难他的。

没办法了,只能使出那杀手锏了。

赵崇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声说道:“从前,我那曾经的二女儿给我说,她曾做了一个梦,梦见忽然干旱,西郊的农田全都龟裂开来,西郊的地主和佃户都去官府抱怨,说活不下去。一个要求减免田税,一个要求给予抚恤,皇上问如果你是官府的主簿,如何处置?”

范以安听到这些话,脸色骤变……这是当初赵云禾与他说的一番话。

当时本是闲聊,自己没把她当回事。可殿试时,皇上竟出了一模一样的试题!靠着赵云禾给的答案,他答中了皇上的心思,被钦点为探花。

可那是以前的事了……看来是赵云禾拿了这个做要挟,让赵崇渊来的。

真是可笑!范以安笑了笑:“岳父大人,这是当年我们殿试时皇上出的考题,并不是嘉宁郡主说的。”

“不是吗?”赵崇渊咦了一声,“可是不对呀,当年她跟我说了后,我觉得有意思,让人记了下来,存封了起来。当时还不止她一人,还有玉佛寺方丈也在。不信你去看看。”

范以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她个赵云禾,竟然还留了这一手?难怪当时觉得她怎么忽然心善,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把自己捧上云端,再摔进泥里,是想这样?

玉佛寺的方寺曾救过皇上的命,皇上最为尊重他,每年都上香好几次,还为菩萨塑了金身。

所以他若是与人串通一气,在皇上面前一说,自己可就麻烦了!

所以范以安心里一番思量后,侧身对管家说:“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