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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有些想笑,也有些想哭。

景华簪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

别人对她跋扈些,她反倒能够做到心无旁骛的回击。

可一旦让她嗅到别人有一丝丝的委屈,她便再也不忍心回击了。

好像——就真的觉得是她做错了什么——

“我——”景华簪微微一顿,“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耶律岱钦两道剑眉微蹙,眸光又恢复了冷戾,“你的随口一说倒真是会挑人啊景华簪!”

“所以呢?你想怎么——”耶律岱钦的语气一冷,景华簪也随机冷了脸。

耶律岱钦没有给景华簪把话说完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唇覆到了景华簪的唇间。

霎那间,炙热的呼吸裹挟着男人独有的松香气息就这么朝景华簪扑面而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仿佛’轰隆‘一声——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唔——’楞怔过后,景华簪抬手,试图将人推开,可手腕却立即又被一只大手死死钳住。

“耶律岱钦!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景华簪费尽气力将脸扭到了一旁,鼻子不争气的一酸,眼敛漫上一层水雾,连日以来的委屈一下子绷不住了,全部都涌上了心间。

“我是你们父子的玩物吗!是不是!”景华簪转过头,满眼恨意的盯视着那双阴鸷夹杂着柔情的冷眸。

“你父皇明明知道我与你——却还不知廉耻地将我立为皇后!而现在!我现在是你母后的身份,你又这么对我!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景华簪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哽咽出声。

仔细想想,他二人似乎从未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说过话,每次都是剑拔弩张,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

原本,景华簪是已经对耶律岱钦死心了的。

可方才他那么一吻,景华簪的脑海里就又都是在城外初见他时的样子。

他给自己炮肉的样子。

他袒护自己的样子。

他为自己挡下那头熊瞎子,受伤昏迷躺在榻上的样子。

这些——她终是怎么都忘不掉——

这些事情,耶律岱钦也从没有忘记。

可是——

他怔怔地看着景华簪,缄默半晌,忽而将头一偏,半边唇角微扬,谑笑一声,眸光充斥着满满的玩味,“景华簪,你才知道你是个玩物啊?不然,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尊贵的大景公主吗?”

字字珠玑,景华簪的心毫无防备的受到了重创。

“你——”一时间,她有些气衰了,“是特意前来羞辱我的?”

“没错!”耶律岱钦眸底染上一层墨色,方才的柔情蜜意已在不知何时消失殆尽。

紧接着,他嘲讽似的起身,下了榻,整了整衣冠,微微偏了下头,用余光瞥向景华簪,“你说的没错,如今,你在这皇宫里,就是一个玩物!”

话落,没有一刻犹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