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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却摇头笑道:“别看男孩现在学得快,等上了高级,还是女孩儿更强。女孩儿的劲儿都是留在后面的,男人不行。”

另有长辈又笑道:“既然孩子有心学,就送他去皇城圣宫学习呀!”

季夫人一听连连摇头:“男孩子还是学家务和男德是正经!要是去了外头,怕是心大了,就不好了。再说了,巫术学好了有什么用?要是他巫术太强,以后嫁人也不好嫁。哪有女人喜欢男人巫术比自己还好的?”

……

白瑰自然没有去皇城圣宫进修巫术,跟第五个教师学完之后,便没有继续请教师,而是选择看书自学。长辈问他学得怎么样了,他也自谦说看不太懂。

倒是这个过继来的白汝嫦对此留心,心里明白白瑰就是白家的最强战力。这也是白汝嫦不愿意让白瑰离开白家的原因之一。

她私心希望白瑰能留在白家,同时白瑰还能为自己所用。她会让白瑰招几个赘媳。她会精心挑选愚蠢贫穷好控制但是健康好生育的女人,使得她们多生育,直至诞生出足够多的拥有多摩罗旃檀香气的女孩儿,在那之后,她才会除掉白瑰和孕母,将新一代的嫡女据为己有……啊,不,是视如己出。

她的算盘真的打得很如意了。

翌日清晨,白汝嫦便以白家长女身份带队,送白瑰上京。

皇城是一座漂浮城,海陆两路不通,只能上天才能入境。因为交通管制的问题,得是非常有权势的人才能拖家带口地坐飞船上皇城。一般人只能攀天梯。

而家道中落的白家正好处在“有权有势”与“一般人家”之间,他们可以坐悬浮轿。悬浮轿顺着修好的山路一直前行,行到山顶后等待指示,当飞行塔显示放行信息后,轿子就会以直线距离飞速冲向天上的皇城。

因为轿内空间有限,一行人轻装简从,仆人只有四个,侍卫也就两个,都是步行。漂浮的悬浮轿内则坐着白汝嫦和白瑰两姐弟。

轿子不需要马力,而是用巫力驱动。前后站着的两个侍卫主要是负责操控轿子的,使轿子平稳推进。

轿内麻雀虽小,但也放得下茶桌和长椅。白汝嫦倒茶,茶叶里已预先掺了曼殊蔷薇的花粉。她早已想好,这个毒茶,她要和白瑰一起喝。为此中毒,也在所不惜。她必须要装作一切事情与自己无关。在土匪来袭的时候,她还要装作奋不顾身,不顾身中剧毒也要拼死保护白瑰,以博取白瑰的感激与信任。

她把茶倒了两杯,一杯移到白瑰面前,笑道:“这个是春城那边送来的新茶,味道可好了。”

长姐所赐,白瑰自然不会推辞。他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白汝嫦自己也啜了一口,问白瑰:“这茶还合适吗?我知道,你品茶的嘴巴特别刁……也不知这个新茶合不合你口味。”

这话说的,白瑰自然还得多喝两口,并称赞茶买得好。

白瑰一边饮茶,一边挑起轿子窗帘,眺望远山。山林阻隔不住的日光晒在白瑰的脸庞上,更显花容月貌,日月增辉。白汝嫦想到即将发生在这个美人身上的事情,也暗暗可惜。然而,如果不这么做,这样一个大美人进了皇城的社交季,白家哪里还有白汝嫦说话的份儿?

白汝嫦一边叹息,一边放下茶杯,只随便提起一个话题,说道:“我今早好像看到你喝完早茶后,用茶叶占卜。是在问什么事情吗?”说着,白汝嫦笑了笑:“是不是问你的姻缘呀?”

白瑰淡淡笑答:“在男德学院认识了一位新朋友,我想问问去了皇城,会不会见到他罢了。”

白汝嫦其实也不关心他交了什么朋友,但脸上还是一片亲切友爱,笑着问:“那占卜的结果怎么样?”

“似乎在说,我今天就会见到他。”白瑰回答。

“今天?”白汝嫦脸色一僵,皱起眉,“你确定卦上说的是今天?”

白瑰点头:“十有八九。”

这下让白汝嫦有些不安。白瑰可是真言师,占卜出错的可能性太低了。

今天,怎么能够是今天呢?

白汝嫦怕这个白瑰的“新朋友”会破坏她的计划。她忙问道:“这个朋友……是哪家公子?”

还没等到白瑰的回答,白汝嫦就感到胸腹一阵绞痛,脸色一白:“啊呀!”

白瑰的脸色也微微变化,嘴唇微微翕动:“是……曼殊……”

白汝嫦有些吃惊:白瑰怎么会知道自己中了曼殊蔷薇?

说实话,白汝嫦也是第一次尝到曼殊蔷薇中毒的滋味呢。

白瑰微微闭上眼,肌肤上曾经被蔷薇刺伤过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是谁暗算我们?”白汝嫦感觉说话都有点吃力了。像她血统这么稀薄的人中了毒都那么不适,那么白瑰只会比她更难受、更虚弱。想到这个,白汝嫦又觉得自己的辛苦值得了。

就在这时候,轿子“咚”的落地,外头一片骚乱的叫喊。白汝嫦心下一喜,脸上却装作吃惊,推开轿门,但见一切如她计划的那样,几个地痞冲了过来,轻而易举地把两个混日子的侍卫和四个不懂巫术的仆人制服。

然后,她们把白汝嫦和白瑰扯出来。看到白瑰的容貌后,几个地痞露出了不假装的贪婪表情:“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啊……让姐们几个爽爽!”

白汝嫦赶忙拦在白瑰面前,义愤地说:“你们敢动他?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地痞一脚把白汝嫦踹开,骂道:“滚开!臭娘们!”

白汝嫦被踹开后,挣扎着爬起来,敬业地演绎出羞愤,又再次护着白瑰:“你们谁都不准动我弟弟!”

白瑰看着十分虚弱,只是垂着眼,没发出一个声音。

这也是白汝嫦希望看到的。要是白瑰能发出声音,这些地痞早没了。

白汝嫦被踹了好几脚又如打不死小强一样爬回来大声哔哔要保护弟弟。几个地痞其实也不想演这么久,主要是踹雇主的力度不好掌握,骂又不敢骂得太难听,毕竟尾款还没结呢。然而,这个踹人戏码又是写在剧本里的,不演也得演。所以地痞们只能无奈地演出了大约十分钟,然后把白汝嫦绑起来,桀桀笑道:“那就让你看着你的亲弟弟怎么被蹂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待地痞们按照剧本笑足十一个“哈”字之后,白汝嫦被绑得死死的,脸上露出非常逼真的愤怒:“你们卑鄙无耻!你们要下地狱!”

“哈哈哈,下什么地狱?我们要跟你弟弟上天堂啊哈哈哈!”地痞一边笑着一边心里吐槽这什么煞笔台词。谁写剧本啊,还大学生呢,这不是傻逼吗?

白瑰低着头,也在思考一样的问题。

演完之后,地痞终于松一口气,盯着柔弱美人白瑰,露出了演都演不出的贪色。地痞头子舔舔嘴唇,将魔掌伸向一言不发的白瑰身上。

就在这时候,一道箭头利落地打在地痞的身上。

地痞“啊——”的一声惨叫,众人连忙抬头,只见一匹飞天白马从天而降。

不仅是地痞,白汝嫦也是惊愕不已,抬头却见白马上赫然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锦衣少女。

一直垂首不语的白瑰这才抬起头,将眼光看向这名锦衣少女——一个长得和陈昭眉七分相似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