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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居无定所,食不饱腹,这辈子都没过过这样艰苦的生活。

恨不能从窗户跳下去,结束这没有指望,看不到头的生活。

她只能从杨荣一般,期盼着水退下去,搬回家去。

好歹那里是套正经房子。

余溪风在家里重新拾起了锻炼。

她在健身房里浑汗如雨,小橘围着她喵喵喵喵。

广播里仍然每天都有在听。

一月后,终于,这一天,新闻里提到,地下避难所在经过两个月的紧急修建,现已完成主体,预计还有三个月时间进行装修修缮,届时将对外开放。

余溪风看了一眼家里的温度计。

气温只有五度。

不锻炼不干活的时候,要穿着棉袄才会不觉得冷。

余溪风把被子换成了更大更保暖的鹅绒被,仍觉得不够,给自己的床上又加了一床垫被。

余溪风这夜做了个梦,梦里她走在荒原上,寒风冽冽。

她一直在往前走,走到后面,拼尽全力地向前跑。

前方的迷雾却始终不曾散去,她咬着牙坚持。

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凉凉的,余溪风伸手去接,看到了晶莹剔透的雪花。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刺刺的,黏糊糊的。

余溪风甩了甩头,没有甩掉这个触感,反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醒了过来。

冷意从毛孔缝隙往里钻,叫人止不住的哆嗦。

余溪风伸手,迷迷糊糊地摸到一手毛。

脸上唯一的温热,是小橘在舔她的脸。

余溪风猛地起身。

被窝里冷,出了被窝更冷。

余溪风手脚麻利地给自己套上保暖内衣,防寒服,围巾,耳套,棉鞋。

过去得太久,她忘记了寒潮具体是哪一天,只大约记着个月份。

浑身都装备好了,余溪风这才去看温度计。

零下负三十一度。

临城从未有过这样的低温,在正常年间,最低也不过零下三四度。

不过一个晚上,温度掉了近四十度。

窗外凝满了霜花,纹路细腻又精致,透出去些微柔和的灯光,说不出的好看。

可惜没人有心思欣赏这样的风景。

余溪风给自己灌了一碗空间里烧好的热水,热气一点点在胸口汇聚起来。

总算感觉自己不是一具尸体了。

余溪风不敢再耽搁。

这样的深夜,温度骤降,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便会在低温中休克,自此告别这个世界。

云姐也是独居,这非常危险。

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那门把手的温度低得刺心。

这么一会子功夫,余溪风露在外面的手变得通红。

喊云姐的门,余溪风是用脚踹的。

喊了足足五分钟,就在余溪风准备撬锁时,云姐裹在被子里,给余溪风开了门。

云姐脸都冻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