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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一回到家,兄妹几个一算,扣掉本钱,挣了232块钱,这可把李梅吓坏了,“没算错吧。”

老四一听就直接咕哝,“我跟三哥算了好几遍,一毛钱不带差的。”

李梅的烦恼来了,钱不好藏啊,最后塞床头不安全,塞墙砖又怕老鼠,最后找了个就罐子塞进去,封住头,塞到李和屋里床底下。

李和看的直搞笑,“大姐,给咱妈拿50,就说这几天赚的,让他把之前外面的老账还掉,咱舅咱叔都有。”

李梅一瞪,“眼这还要你教?咱妈昨天就问了,估计没好意思问你兄弟俩,我就只说赚了20块钱。”

吃饭的时候,王玉兰果然一听到三天就挣了五十块钱,一边又高兴又担心,毕竟这是投机倒把的事,“这不会真的出事吧。”

李和也没等嘴里鸡骨头嚼完,就鼓着腮帮子说,“没事。”

吃完饭,兄弟俩还要继续招呼送黄鳝过来的,王玉兰心疼俩儿子,“你们一晚上都没睡觉了,你俩睡会,收黄鳝,俺跟你大姐就好了,又不是啥体力活,赶紧洗个脚上床。”

李和其实不禁感叹年轻就是好,折腾半休,来回赶了七八个小时的路,还是能撑得住,只是依然眼皮子打架,也没强撑,兄弟俩就去午睡了。

躺了一会,屋里热死了,也没吹风扇,关键连电都没有,睡不安稳,只得站起来又把竹席拿到门口树荫底下睡,毕竟通风,比屋里强多了。

李和兄弟俩算账,一遇到老娘们小媳妇一分钱两分钱,根本不好意思计较。

可王玉兰李梅两个女人,平常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主,哪有这么大气,一分钱两分钱也是要见真章的。

娘几个见到如此钱景,突然有了盼头,收黄鳝称秤,记账,也不比兄弟俩差,干的非常起劲。

李和睡觉醒来,发现他阿爷在旁边帮着上秤,奶奶用布头在扎袋口,老俩口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李兆坤就是老大,分家后按照农村习俗一般都是跟着小儿子过,村后面住着,一般很少来这边。依老俩口意思,大儿子不争气,光景不好,眼不见心不烦,哪怕填补也有个度,总不能拿小儿子的补老大的窟窿吧,为这老大一家子,老俩口也没少唉声叹气。

李和从屋里搬了凳子,放到树荫底下,又递了一根烟,“爷,奶,这么热,你们休息子,家里人多,够忙活的。”

老爷子李福成把手里的秤递给了李隆,走到树荫底下接了烟自己嚓了火柴棒笑呵呵地说道,“哪有那么金贵,前天你去俺那边,俺也忘记问你考试怎么样,今个俺就来看看。”

李和自己也点了根烟,“爷,好赖都考得上,这个信心是有的。”

记得还是风光了一把,县里的理科高考状元可不是就是他吗,全县参加高考的不到2000千人,而且大部分都是知青,工人,甚至农民,79的高考有了年龄限制,还有许多人改了年龄,三十四十参加高考的。

他也是矮子里选将军。进了帝都大学,又吃上了商品粮,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村里还给了20块钱赞助。

李福成笑的眯了眼睛,“那就好,俺一直都知道咱娃是争气的,阿爷年龄大了,也帮不了你啥,都要靠你自己了。”

李和鼻子一酸,“爷,没事,我也大了,我能顾住自己。我就怕我走后,家里不知道怎么办,大姐没结婚,老三也快到开亲年龄了,所以我就想着趁着暑假,弄点闲散钱,好歹给家里留点底子。”

李福成吧唧猛抽一口烟,“俺跟你奶,也愁这个事,你爹虽是个混账东西,可这开亲结婚,横竖也是越不过他的,俺跟你奶也只能旁眼看着,做不来这个主。”

李和听了这话也知道是事实,就没继续接茬,就想起了家里屋子问题,“爷,我想趁马上手里有点闲钱,再起3间屋子,生产队里什么章程,砖石,房梁木头,找小工,大工,待客什么的我都不懂。”

李福成刚才从大媳妇那边听到一天挣了20多块钱,也是猛然吓了一跳,这一个月可就600多啊,“俺也听你阿娘说了几句嘴,说一天能忙活二十几块钱,起三间屋子,四百块钱就差不多了,你忙活一阶段钱就足了。”

一家子人早就得了李和的吩咐,人家问,就说挣个辛苦钱,如果说多了,难免有个眼红的,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至于盖房子,也不会太突兀,儿子多的,娶媳妇,村里盖屋子再平常不过。

爷俩商量好细节,明天先给老爷子100块钱,让他拿去做定金钱,红砖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