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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诸位来玄魏宗有何贵干?”

窥天圣门只来了白衣弟子,窥星老祖并未来。

白衣弟子上前几步,拱手道:“前来……取……那龙族……余孽……命灯。”

玄魏宗弟子互相看了看,“龙族余孽?”

前来的门派立刻有人道:“自然是谢眠!”

玄魏宗弟子当即点头,“自然知道谢眠是龙族余孽。”他们顿了一下,“请问诸位前来是做什么?”

白衣弟子道:“刚才……已说……是来……取谢……眠命……灯。”

玄魏宗弟子问:“谢什么灯?”

白衣弟子道:“谢……眠……命灯。”

“眠什么命灯?”玄魏宗弟子叹了口气,道,“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白衣弟子涨红脸,他正要再说一次,站在其身后的门派不耐烦了。“你们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他说的是取谢眠命灯!”

玄魏宗弟子面不改色,道:“现在听懂了,不知诸位取谢眠命灯做什么?”

来自窥天圣门的白衣弟子这下不说话了,身后一个门派代表站了出来,他面容俊朗,身着绣飞鱼深红衣袍,脚蹬黑靴。

“取谢眠命灯是炼制同命傀儡,你们应当已经听说谢眠拿生擒者要挟我们,要我们带诚意于一月后前去妖魔交界处接人。”

“倒是听说了。” 玄魏宗弟子皱起眉,瞥绣飞鱼深红衣袍的俊朗青年两眼,转身道,“即是如此,容小辈禀明,诸位稍等。”

玄魏宗弟子说着,转身走到一边,布下隔音阵,拿出玉牌直接联系江怀玉。“江师叔,有群人上宗要谢眠命灯,是给还是不给?”

谢眠是江怀玉的小徒弟,要取走命灯,首先要询问江怀玉。

江怀玉若是不同意,且事关重大,才会往上询问宗主,经宗主同意取走命灯。

江怀玉正在看符无相医治被谢眠所伤得玄魏宗弟子,闻言,站起身,避开符无相,“他们要命灯是做什么?”

玄魏宗弟子学着刚才说话那人的语气,复述道:“取谢眠命灯是炼制同命傀儡,你们应当已经听说谢眠拿生擒者要挟我们,要我们带诚意于一月后前去妖魔交界处接人。”

江怀玉弯起嘴角,“你觉得应不应该给?”

“不给。”

玄魏宗弟子回到,他压着心头怒火,不告知玄魏宗就擅自处理谢眠,不把玄魏宗放眼里也就算了,还言而无信,背后偷袭,着实不要脸。

谢眠及其妖魔恶徒消失后,他们运用回溯术回看了当时情景。

“一个二个活该,谢师……”他忽然想起谢眠已经退出玄魏宗,算不得玄魏宗弟子,当即改了口,“谢眠压根没做什么坏事,就因为一个龙族身份,非要往死里逼,逼完还骂谢眠反抗。笑死我了,不反抗难道等着他们杀?”

“占卜预言谢眠毁天灭地,依弟子看,分明是他们逼出来的,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玄魏宗不完全信占卜推算,世上变数太多,比起占卜推算,他们更信当前所见。

谢眠确实是龙族身份,龙族也确实无恶不作,但关键是谢眠并未作恶,依占卜推算就判定他有罪该死,就他娘的非常离谱。

江怀玉点头。

山门处,各大门派世家等得不耐烦了。

玄魏宗弟子回头看了眼各大门派世家,道:“江师叔,你说,要给吗?“

江怀玉道:“不同意他们肯定要向上问宗主讨要,既然如此……”

符无相听江怀玉背着他说话,斜了江怀玉一眼,而后又看向躺床上,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弟子。

……

玄魏宗弟子收起玉牌,撤掉隔音阵,几步来到各大门派世家面前。“江师叔同意把命灯交于诸位,请随小辈去宗塔取命灯。”

在场各大门派世家领头闻言,心里松了口气,本来以为玄魏宗会难为他们,不愿交出命灯。没成想,这么简单就交出了。

倒是识趣。

如此想着,一行人跟随这个玄魏宗弟子前往宗塔取命灯。

然而绕来绕去,就是没到宗塔。有人忍不住了,强压着怒火问道:“你们这宗塔到底有多远,绕来绕去,绕来绕去,久久不到!”

玄魏宗弟子:“快了快了!”

玄魏宗弟子嘴上说着快了快了,一行人跟着又是绕半天,依然没有见到宗塔。

“到底还有多久?!”

“就在前方,很快了,诸位别急。”

心心念念着命灯,一行人只好压着不耐烦,跟着继续绕,然后……他们发现竟绕回了原地。

山道峡窄,错落有致的花木布置其间,有云烟成雨穿过,仙气缭绕。

一行人半点没有欣赏景物的意思,脸沉了下来。

“你们玄魏宗就是不想交出来吧?玩什么鬼把戏。”

玄魏宗弟子摸鼻子,“真不是。”

“不是?那你说说,怎么又回到原处了?”

玄魏宗弟子答道:“可能是换了防御方式,按照原路线进去不对,小辈问问师兄,看看应该怎么走”

白衣弟子点头:“没……关系……慢慢……来……不……着……”

急字还没出口,就被其他人打断。

“包庇龙族余孽就直说。”

“什么进不去?身为玄魏宗弟子不知道防御改了?这合理吗?”

“都……”白衣弟子闻言,着急道:“别……吵……不……急的。”然而,他说话一顿一顿,压根没人注意到他的话。

他说了一遍,又断断续续重复了一遍,但依然没人注意到他的话。

“依我看,你们玄魏宗跟妖邪就是一伙的!”

“前有宁绾绾判出师门,堕入魔道,成为魔尊,现在又出了个谢眠,龙族余孽,叛至妖魔交界处成为界主,挟人威胁我等……”

“诸位这话实在可笑!”玄魏宗弟子挺直腰板,气沉丹田,提高声音,骤然截过他们的话。

“我们玄魏宗行得端,做得正,怎么就与妖邪是一伙了?你们瞧瞧通缉榜上,多少通缉任务都是我们玄魏宗完成的。我们要真与妖邪为伍,早在诸位喊打喊杀时,就背刺诸位了,还轮得到诸位在此质疑?”

玄魏宗弟子说完这一长段话,洋装烦躁,低声来了句,“我看你们才像是妖邪同伙,歪门邪道一大堆。”

他说话声音虽然极小,在场之人却都听清了。都是修士,就是风吹草动的细微声音都能听到。

太阳穴突突直跳,在场之人压抑已久的怒火终究是听不下窥天圣门那白衣弟子的话劝阻,爆发了。

本来就被谢眠拿捏住了人质,现在又被玄魏宗这弟子一通嘲,哪里能压住脾气?

“你说谁歪门邪道一堆?我们所做,皆是为捍卫正道,护天下苍生!清清白白,岂容你污蔑?”

声音掷地有力,伴随着声音,一股灼热感席卷玄魏宗弟子。灼热感只持续一瞬便消失,取而代之地是强大威压,压得玄魏宗弟子几乎喘不过气,胸口如同被刀绞,钝痛。

眼看要被强大威压压着跪倒在地,威压忽然被一道剑光刺破,向四周激荡开来。

“啪!”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激荡开的威压掀翻在地。

掀翻在地的瞬间,周围景物变了。他们根本没有回到原处,而是来到了玄魏宗宗塔内。

刚才掀翻的东西正是谢眠的命灯。

数万盏跳动的火光下,只见镌刻有亲传弟子的墙面缺少一盏命灯。

缺少那盏命灯灯底写有谢眠二字,此刻已经摔在地面。

摔在地上不过几息,灯火熄灭,储于灯火中的那滴心头血随着灯火熄灭,干涸、消失。

在场各派世家见此,脸色皆难堪下来,他们看向剑光的主人。

“江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