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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开门,程思敏将自己的手从时应掌心拽出来,听着时应一把细砂打磨过得嗓音,脸颊发热,有些拘束地说:“不了吧时应,时间也不早了,贝贝好像有点累了,我先带它回去。”

“行,送它回去你过来呗?这才九点半,还不到你睡觉的时间吧。”

程思敏抿唇,热度从面颊蔓延到了耳朵,两枚玉润的耳垂此刻红得好像飘花的玛瑙碎珠,“可是我想洗漱了……身上好像有一股饭味。”

时应体恤她可能在其他人家里施展不开,不方便穿她那些破洞的睡衣裤,紧接着点点头道:“那下次再来我家。”

“你先洗漱,我还有点事情和你说,等会儿换个衣服过去找你。”

时应右手已经摸到了自家的门把手,程思敏也是,听到时应还在贼心不死,她终于回过头朝他低声咆哮:“时应!你是真饿了!你就这么想和我睡觉?”

怎么了,他身边就没有更优选了?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吗!连她这种小角色都不放过。

时应闻言楞了一下,掏钥匙的动作暂时停止,头转过来,本本分分地说:“是有点想的吧。那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吗?”

说着他耐着性子,揣测着程思的意思道:“还是说你偏向柏拉图式的爱情。我也没意见,主要还是为你考虑,结婚之前总得试试吧,要是我有问题呢?你多吃亏,一辈子守活寡,谁受得了啊。”

程思敏听他说恋爱时就吃了一惊。后听到结婚,又吃了一惊。

等到“一辈子”这三字被时应说出口,她吃惊吃得都打饱嗝了。

她简直不能理解时应石破天惊的脑回路,茫然地抬着头问他:“谁和谁谈恋爱?不是,我缺课了?谁和谁要结婚了!”

“嗯,说结婚确实还有点早。那恋爱肯定是你和我谈啊。”

听到时应这十拿九稳的语气,程思敏像应激炸毛的小动物,脖颈即刻粉了一大片。

“我为什么要和你谈恋爱啊?谁说要和你谈恋爱了!别这么离谱好不好!”

沟通无效,时应的声音也开始平添不解,“不谈恋爱我们为什么接吻。”

第一次就不说了,刚才在车里,程思敏压根没拒绝他,这难道不是因为她对他也有好感?他亲她的时候,她一动不动多乖啊。

时应眉头皱起来,思索着程思敏的一举一动,表情也冷了些:“程思敏,什么意思,你跟异性朋友平常就这么接吻的?你管我们这叫什么,唇友谊是吧?”

“别扯淡,除了这层的邻居我哪有别的朋友……”她哪有他那种通天的本事,处理男女关系游刃有余,肯定是这些年在国外长期混迹花丛的结果。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过得班里班气鳏寡孤独,花蝴蝶则左拥右抱研习爱情,她的齿根就隐隐发痒,作痛。

“那你给我个我们不能谈恋爱的理由,两情相悦,都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也是单身,没道理啊。”

不能和时应当炮友的理由程思敏可有太多了,那些关乎公诉良俗与生理卫生,但不能和时应正经谈恋爱的理由,只有一条,因为程思敏害怕在情感的角力上遭受伤害。

她怕自己重蹈覆辙,又开始在平淡无华的日子里生出那种不切实际的憧憬。

陈晓芬说得对,摘星揽月,不是普通人该做的梦,即便是暂时落魄,时应看起来还是有种该死的轻慢和雍容。

他太像那颗倒影在水中的月亮了,熠熠生辉,吸引着傻猴子前赴后继。她绝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程思敏的人生已经因为眼大肚小而失败了这么多次,必须痛定思痛,她得对裹着糖霜的甜食说 No。

“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情急之下,程思敏咬着酸胀的槽牙往外蹦字。

时应轻眯着眼睫看了她一阵,随后他低着头接着掏钥匙开门,他说:“行,对我没有那种感觉是吧。那你就更不用防着我了,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呗。我追求我的,你继续保持无感就好。”

“我也没有迷魂药。”

说着,时应打开自家的防盗门,径直走进去,不到十秒钟他拿着几份文件走出来,隔着一臂远的社交距离递给程思敏道:“我要去你家说的事是这个。给酒庄设计手绘酒签。”

“谁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成天就是和人睡觉。”

“程思敏,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太重欲对身体也不好吧,你也适当反省一下自己。不行没事在家念念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