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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也开始逐一清算小惠钱庄侵占的良田,约莫再半个月,那些农户就能赎回自己的田地继续耕种。

张知序点头,心情不错地吩咐九泉:“今晚吃些小麦粥。”

“别呀。”谢兰亭连忙道,“难得这事终于告一段落,你不陪我去乐游原玩步打球?我把尹逢时和徐不然他们都叫来了,晚上就在乐游原用饭。”

“这阴雨连天的,步打球有甚可玩。”

“在球坊里玩不就淋不着雨了?”

张知序兴致缺缺,别开脸就想回绝。

谢兰亭忍不住斜眼:“你都多久没跟我们一起玩了,连尹逢时都说你不对劲,怎么老往陈大人的小院子里跑。”

张知序不为所动。

“你变了。”谢兰亭作泫然欲泣状,“以前你都只跟我玩,外头还传说你最喜欢的人是我,如今最喜欢的竟变成了——”

张知序飞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

陈宝香有些走神,好像没听见。

谢兰亭挣扎着还要再说。张知序啧了一声甩开他:“同你一道去,别嚼舌根子了。”

“好嘞。”

陈宝香回神:“二位大人慢走,我还要练煎水,就不远送了。”

谢兰亭与她行礼告辞,走出大门却又忍不住问:“她练这个做什么?”

张知序没好气地道:“给徐不然回礼用的。”

“哦?这么用心?”

什么用心不用心的,她就是舍不得花银子买贵的茶饼,便想着练些手艺,好买次些的茶饼去充数。

张知序连连冷哼,上车闷坐片刻之后又忍不住看向宁肃。

宁肃一向最了解他的想法,可骤然被看这么一眼,他也有点懵:“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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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序抿唇不说话,表情恹恹的。

宁肃立马分析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陈大人最近不是在当值就是在家里学煎茶,连徐大人的面儿也没见。”

“谁问你这个了。”他哼了一声放下车帘。

谢兰亭在旁边,神色复杂地道:“你这人不动心则矣,一动怎么这般腻歪。”

“谁腻歪了。”张知序不悦,“不是你一直在怀疑她?我就让宁肃看着点,免得你又拿什么罪名扣过来。”

“天地良心,我给她扣什么罪名?那都是合理怀疑。”谢兰亭摊手,“谁让她假报户籍,分明是桂乡村的人,却在籍贯上写三乡村。若是桂乡,那跟程槐立就肯定认识,说明她先前就是在撒谎。”

“撒谎的目的是什么?”

“可能……怕沾惹是非?”谢兰亭想了想,“毕竟程槐立权势滔天。”

“那不就得了。”张知序没好气地道,“她一个命如草芥的平民百姓,不保全自己,难道还要搭着命帮银月去破坏婚事?你也看见了她后来帮着夺药时伤得有多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撒谎啊。”谢兰亭瞪眼,“你能容忍一个十分亲近的朋友这么对你撒谎?”

“纠正一下,她是对你撒谎,不是对我。”张知序摇了摇手指,“我很了解她,她从来没有骗过我。”

“你怎么知道?”

废话,他在陈宝香身体里过了那么久,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旁人不了解她会有所误会,他是她的大仙,体会过她所有的痛苦和无奈,理所应当地要站在她这边。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在雨雾晕染的春色里沉默地行驶。

雾蒙蒙的春雨渐下渐停,天边慢慢亮出了火烧似的晚霞,又被黑沉沉的夜色淹没。

张知序在乐游原打了会儿球,又吃了几口不好吃的饭菜,正觉得无趣想走,突然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谢大人!”小吏上气不接下气地喊,“您快驾马去看看,西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