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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若是当真住宫里,侯府里的日子能好过么?

答案是不能。

马车径直越过众人往宫里去了,温婉犹自坐在妆台前生气。陌玉侯站在一边,脸色很难看,温婉也当没有看见,只委屈地哽咽:你说过你会好好对我的,说过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又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去给她道歉?

宁钰轩头一回觉得温婉这么蛮横不讲理,完全是小孩子心性不肯认错低头,根本没有想过这样一闹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

再说宫里怎么了?宫里好吃好喝的,还能照顾不周全她?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温婉从镜子里瞪了宁钰轩一眼。

陌玉侯揉揉眉心,低声道:错本就在你,那么晚了还不知道避嫌,与明杰那么亲密,母亲如何不生气?

他自己过来的,又不是我请过来的,怪我?温婉更气:旁边不是还有檀香和常山吗,你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简直说不通了,宁钰轩终于是沉了脸,冷哼一声,转头就跨门出去,外面还下着雪,他伞也不拿,直接回了西苑。

温婉吓了一跳,起身追出来两步,见宁钰轩走得头也不回,忍不住又红了眼。

她不过是想气气他,知道他那时候在花园里,才让檀香引了宁明杰过去。谁知道老夫人也会在,还会发那么大的火气?温婉觉得无辜极了,扭身就回床上去哭。

钰轩总归是心疼自己的,等过两天他母亲在宫里住舒服了,他也就应该原谅她了吧?

聂贵妃重获圣宠,皇上对她更加关怀备至,看红了后宫不少人的眼。她说了一声想要老夫人进宫作陪,皇帝就将凝露宫旁边的听雨轩划了出来,给老夫人和桑榆住。

宫里的风声很快传开,说是因为陌玉侯娶了个泼妇,逼得自己娘亲都不得不搬出侯府到宫里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娘亲,是堂堂一品诰命夫人。捏着帕子往皇帝面前那么一哭,皇帝就传了陌玉侯训话。

你先前还说,温义教女有方,人品德行也不错,让朕给他升官。皇帝双目炯炯地看着宁钰轩道:结果教出来的好女儿就是这样的?

陌玉侯心知自己母亲一怒之下必然跟皇帝告状,父亲是战死的,皇帝对宁家一直觉得亏欠,自然会多加袒护。但是自己和母亲相比,皇帝作为长辈,一定是护着母亲的。

微臣有眼无珠。他缓缓跪下道。

温婉的父亲温义只是京城大牢的狱卒,自从温婉嫁进侯府,他便动用关系将这岳父一路提拔到了从六品的少尹。温婉本已经满足,奈何老夫人上次拿家世说事,他就不得不想把温义再往上提一提。

但是这件事一闹,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了。他最看重女子的德行,上次怒斥桑榆,有一半的原因也的确是因为桑榆做得太过。而这次温婉,明显比聂桑榆还过分。

宁钰轩觉得,皇帝也是看在他真心喜欢的份上,才没像上次贬桑榆一样,授意他废了温婉。

挨了一会儿训,宁钰轩便到听雨轩找人了。

季曼跟老夫人到了听雨轩就开始收拾东西,老夫人住主殿,她住侧殿,一众丫鬟都住旁边的小厢房。刚好收拾妥当,老夫人正在主殿里和聂贵妃说话的时候,太子就过来了。

还是苜蓿拉了拉她的衣袖,季曼才反应过来,跪下行礼。因为没看清那袍子上是四爪还是五爪金龙,所以也不知道是太子还是皇帝,不敢乱喊,就安静跪着。

贵妃娘娘和宁老夫人在里头?太子看着地上的人,饶有兴味地问了一句。

是。季曼低头道。

外头雪刚停,太子站了一会儿,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倒是伸手将季曼扶了起来。

季曼愣了愣,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他衣襟上的龙。还好,四爪,是太子。

不是她多想,古代皇帝强抢民妇的例子简直太多了,上头没人管着的人,都是无法无天的。而太子就不一样了,有皇帝管着,怎么都不敢乱来。上次在宁府南苑里她听着的动静,心里都还是有不安,现在堂堂太子竟然亲自俯身扶她,季曼觉得背后发凉。

听钰轩说,落雁塔的词是你写的?太子靠近她一些,低声道:可是帮了本殿下大忙,该怎么赏你?

季曼后退一步,恭敬地道:是侯爷教导有方,太子赏他就是。

赵撤挑眉,看着这规规矩矩的女人,轻笑道:陌玉侯哪里轮得到我来赏?他可是权倾一方,美人无数,日子过得比我还自在呢。

季曼觉得,这个太子有点不让人喜欢,说个话靠这么近,半点体统也没有。

不过人在屋檐下,她不可能跟未来的皇帝杠上,只能好声好气地道:侯爷不过是为主分忧,也算不得权倾一方。等他日太子天下尽握,侯爷也会是您很好的助力。

太子愣了,仔细一回味这话,突然哈哈大笑:传言聂桑榆爱惨了陌玉侯,倒是所言非虚,瞧瞧你一字一句都护着你家侯爷,可真是让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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