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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被他这双威严的眼?睛瞪着,险些想跪地求饶。不知道从何时起,皇兄身?上居然?给人渊停岳峙的感觉。

“臣弟无?意说皇嫂坏话,只是请皇兄与皇嫂好?生说说,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王妃是我的发妻,我也想好?好?待她,请皇嫂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了,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吴王一脸真诚。但心里?想的却是:哼,皇兄都?当皇帝了呢,还是如此惧内,简直可笑。

秦严终于不再严肃,而是也叹了口气:“朕管不了啊。这件事上,朕也得听你皇嫂的。”

吴王:……

这、这么?没用的么??吴王有些怀疑地看向秦严。

秦严继续道:“这事无?论如何是你不对,没看大宗正作为咱们老秦家长辈都?不站你这边么?,你这边没理啊。”

吴王:她不站我这边,难道不是因为她是女的么??还有皇嫂,也是因为她是女子,才如此同情岑若母女。

看出?秦严死?活不肯沾手的心思,吴王只能悻悻而去。

他走后,朱银忍不住笑:“官家这是拿吴王逗趣来了。”

秦严似笑非笑:“还当他有什么?要说的。”一会儿又想起去往吴地查案的大理寺众人快要回?来了,吴王好?日子也到头?了,又感慨道:“吴王和离,也算是他平平无?奇的一生中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朱银:?官家您在说什么??

秦严:“视犯事情节大小,轻则夺爵,重则流放,家中女眷难免不受牵连。能在出?事之前与岑氏和离,当真是无?心插柳。若非知道吴王不是这等好?心人,还当他提前知道了朕查他的事呢。”

朱银:……

他面无?表情。是的,他早就知道官家是这种阴阳怪气的嘴毒人,可每一次听见?,依然?觉得新鲜。

秦严摸了摸下巴:“朕也算仁慈之君了。”

朱银立刻接上:“官家若还不算仁慈,谁又能称仁慈呢。”

吴王又去找了吴王妃母女谈判,和离可以?,但女儿必须跟着自?己。她姓秦,是宗室女,不能流离在外。

吴王这也是被逼急了,他料定岑若一定舍不得女儿,他们成婚这许多年,他是有不少儿女,但岑若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此逼迫岑若放弃和离,还是有可能的。

但岑若这次半步不退:“王爷还是少做白日梦了,你看看阿舒,这么?些年了,你可正眼?看过她?”

吴王看见?女儿的神色,难得有了些愧意。“阿舒,父王现?在改过了,往后再不会忽视你们母女,你跟着父王回?去好?不好??”

秦舒躲在岑若身?后:“不要。”

吴王继续利诱:“跟着你阿娘,能有什么?前途。你在王府里?是郡主,和离后你的爵位就没有了,每年没有俸禄,你阿娘如何养活得了你们母女二?人?就算她忍心你吃苦,阿爹也舍不得。”

秦舒恨死?她这个亲爹了:“我不要当郡主,我宁可吃野菜,也不要在王府里?享受荣华富贵!”

吴王见?女儿如此烈性,和她母亲简直如出?一辙,果然?怎样的母亲就能养出?怎样的女儿来,他已?经给过她们机会了,既然?如此,也别怪他了。“你们可别后悔!从今往后,不许打着本王名号在外生事!”

岑若觉得好?笑,难不成他以?为秦舒往后还会打着郡主的名头??

秦舒年纪小,但已?经很明事理,见?母亲神色犹豫,又加了一把火:“阿娘,郡主也没什么?好?的。我们娘儿俩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阿舒说的是。”岑若展颜笑道。好?在她还有大笔嫁妆,当年她嫁入王府,阿娘疼她,给了她很多陪嫁,这次和离自?然?也是能带走的。从来没有和离还会被夫家侵吞财产的,吴王他如今在长安也丢不起这个脸来,有心也无?力。

吴王夫妻和离一事就这样落下帷幕。刚开始还有不少人议论吴王妃,那位岑氏,说她没有德行,而且横行霸道,自?己要走就走了,怎么?还将夫家的子嗣带走?可是没多久,街头?巷尾就新出?了一出?戏,名唤《和离后王爷追悔莫及》。

故事中的王爷可恨的要死?,听得老百姓都?巴不得那王爷早点去地府报道。

与此同时,吴王和离一事的始末也流传开来。好?家伙,原来是你吴王自?己作死?啊,宠妾灭妻、为了妾室连女儿都?不顾,你没事吧没事吧?

大家不再议论吴王妃此行是否稳妥,而是转而议论吴王此举有多作死?。

卢照雪和徐翡听着舆论,都?露出?一个深藏功与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