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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或雍!!!”

电梯门上, 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被稳稳地托抱着臀的青年推搡得满脸温红,双臂卯足劲地推开胸膛,甚至握拳头要揍人了, 再怎么挣扎都让抱着自己的男人纹丝不动,勾在臂弯里的双腿蹬得都疼了,都没能动摇对方露出一丝心软。

“你不说话有用吗?你这样抱着我不松开遮掩什么呢,我是认真的!”

恼羞成怒的话语在电梯里回荡着, 落在某人耳朵里没有什么威慑力。

至少比那句‘我们离婚吧’来得悦耳得多。

顾知煦瞪着这男人的侧脸, 见他就是沉默没说话, 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颈, 抬起头, 用力地咬住他的肩膀, 发狠地咬, 丝毫没留情。

牙齿的用力浸透了肩膀处的黑衬衫,结实的肌肉咬下去也是费劲, 但因为气不过, 牙口不好一样得咬。

不然心里不痛快。

陆或雍眉头一皱, 依旧稳稳地将人抱着,任由他咬着, 开心就好,就是没有松手的意思,除此之外, 没有任何动静。

仿佛一点都不疼。

“……撒手!”

顾知煦张开嘴,换了口气,埋头继续咬着, 含糊骂道,见陆或雍压根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还被大手紧紧地包裹着臀部,动作传递来强势态度,就是打算这样跟他硬碰硬了。

他觉得这男人就是要这样跟他胡搅蛮缠,如果不闹就没有离婚的机会。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陆或雍抱着挣扎的人,走回卧室。

顾知煦见回卧室了,后背一阵酥麻传递而上,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松开咬住的肩膀,胳膊用力挡开陆或雍的胸膛挣扎着想要下来。

结果没下来成,被丢到了沙发上。

“嘶——疼啊陆或雍!”

丢下的瞬间,他感觉被沙发的惯性弹疼了后背,痛呼出声,恼火地撑起身坐起来,就看见陆或雍站在沙发旁,神情从容,慢条斯理地开始摘下手表。

这只手宽大而修长,骨节分明,手背覆着青筋,随着摘手表的动作若隐若现。

明明就是寻常的动作,无形中却透着危险的气息。

“噔”的一声,陆或雍将手表放到沙发旁的玻璃台。

顾知煦视线跟了过去,结果还没回过神,就被这只手勾下鼻梁上的眼镜,眼前一恍惚,又被握住手腕,摘下了自己手上的腕表,跟玻璃台上的腕表并排放着。

没有对话的触碰,气氛开始胶着攀升。

他抬起胳膊,作势想要推开陆或雍,刚推一下就被握住两只手腕,顺势撞入这男人深沉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仿佛是笃定他挣脱不开。

心情顿时很是不爽,想都没想,抬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巴掌声很是清脆。

陆或雍被打得偏着脸,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微红,隐约可见紧绷的下颚轻微动静。

他轻抿唇侧,深呼吸,仿佛不觉得疼那般,握上顾知煦打自己巴掌的手,弯下腰,单膝抵在沙发边缘,低头吻了一下手掌心:“如果你不高兴你可以打,但是不能再说离婚这样的话。”

低沉的嗓音落下,与寻常相同的温柔,却又听出些许不同。

顾知煦掌心被亲的发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我就要离婚,我不要你了!”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被陆或雍单手钳制,倏然紧握,被以绝对优势的力气将双手压制到头顶,愕然瞪大眼:“陆或雍唔——”

还没骂出声的话被堵在了喉间。

连那口新鲜空气都被掠夺得一干二净,又是那样窒息的亲吻,会吻到人精神涣散而迷恋上这种感觉的强势,正利用逐渐薄弱的呼吸掠夺意志力,直到完全溺毙在这样的感觉里。

那只轻轻握住脖颈的手,力度很温柔,掌心掠过喉结酥麻正加持着这样的情愫沦陷。

陆或雍将另一只手放到顾知煦的头顶,扣入指缝,握住他发颤的手,感受着他满手心的汗。

十指紧扣潮热相贴的掌心,指节张开又被迫紧扣。

宽敞的沙发,强势高大的体格仿佛将身下的青年覆盖着,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绷着臂膀的衣袖,黑衬衫勾勒出的背部背脊线健硕结实的线条,斯文尔雅皮囊下的荷尔蒙外溢,铺天盖地的将人压满。

直到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开始不顺,才离开对方的唇,顺便吻走唇边留下的湿润。

“宝宝,不许再说了。”

“……陆或雍!!”

顾知煦偏开脸,气得眼眶发红,他恼羞成怒地抬起膝盖,毫不客气地朝陆或雍身上的踹去。

陆或雍轻而易举地摁住顾知煦的膝盖,用双腿压住。

顾知煦见自己被这男人压得死死的,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冲上脑门,激得他冲昏头脑,是男人就不能忍,他抬起手肘朝着陆或雍砸去:

“好啊!要打架是吧,可以,到时候我就用你家暴我来起诉离婚,我让你丢人,身为豪门竟然家暴!!”

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被胳膊肘这么狠狠地往下砸,不淤青也是不可能的。

陆或雍被胳膊肘狠狠地砸中了肩颈位置,眉头有那么一瞬的拧了起来,双臂依旧撑在顾知煦身侧,闷哼了声,也没有还手,反倒垂下眸,笑了出声:“你这样起诉我,会败诉的宝宝。”

顾知煦停住手:“……!”他的火瞬间从腰腹烧起来了,忍不了半点,膝盖直接朝着陆或雍没用的牛子蹬去。

这个动作在某人眼里就是开门见山。

陆或雍用臂弯直接勾住顾知煦的膝盖,中断了这一踹,将人稳稳地面对面地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抱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落地窗。

顾知煦:“!!!”

‘轰隆’——

无云的夜空不知在何时乌云密布,雷鸣闪电在云间穿梭,那道劈开夜空的闪电与震耳欲聋的雷鸣正巧是在打开窗的那一瞬,紧接着,细雨飘了起来。

窗边拥吻的两人像是感觉不到半分雨水。

细密的雨落在脸颊上,混着其他被吞没唇缝中。

……

然而并没有结束。

“宝宝,你别不要我…”

“求你了,别跟我离婚。”

雨势逐渐变大,窗边拥吻的两人身上衣服已经被打得湿透,耳鬓厮磨却都没有暂停。

仿佛这场雨的凉意都浇不灭两人的气氛。

顾知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水中钓起的鱼,唇还在鱼钩上,就被翻来覆去,这男人的厉害之处,就是还没动真格都能让他处于一种水深火热当中。

只要他提离婚两个字。

所以他也是故意的,他就提,他不断地再提,就会被陆或雍吻得更凶。

【宝宝……】

【我的宝宝。】

【别说了,不能说离婚。】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他便要说。

有本事起来啊,陆或雍。

想不离婚就这一个条件,起来啊,陆或雍。

证明给他看。

陆或雍低下头,咬住露出的半个肩头,双手紧紧地握住顾知煦的胳膊,因心头的发疼唇齿没丝毫收敛。

直到怀中人疼得几乎哭出声,他才深呼吸用鼻尖蹭上纤细的脖颈,用酸涩而又餍足的嗓音,低沉克制道:“宝宝,不许再说了。”

坐在窗台上的青年摇摇晃晃,雨水打湿的头发,红温浸透整张脸,眼尾拉出的绯色。

身上T恤早已经湿透,左肩那截白得晃眼的肩头,淤青的咬痕更是晃眼,脖颈因后仰线条被拉长。

只见他忽然一笑。

他的模样其实有些狼狈,眉眼与脸又被雨打湿了,此时坐在雨夜的窗台上,绮丽似醉的模样得让本就装满他的心脏爱意几乎溢出来。

顾知煦抬起手,抓住陆或雍的衣领,将人拉近,贴上他的额头,垂眸轻轻地笑道:“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没有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没动静啊。

这还有什么理由能留下。

一滴水滴在了脸上,好像是雨。

陆或雍稳稳地抓住顾知煦的胳膊,却在下一瞬,身体怔住。

这张染着红温漂亮的脸蹭着自己脸颊,动作像是撒娇,却眼眶泛红,对视着自己的双眸沁满了湿润,是生气,又是难受,他知道顾知煦偶尔会有脾气,可是他很少看见这么难过的顾知煦。

顿时间心情酸涩到爆炸。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我也好想好想要你。”顾知煦双手放在身侧,握着窗台沿边,看着陆或雍,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出声:“我已经跟我自己解释了无数次,你是我的选择,我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论你是怎么样的都好,这是我选择的婚姻,婚姻本就充满着未知性。”

“可是我无法跟自己的感觉和解。”

顾知煦想清楚了,身体往前,重重地将脑袋抵在结实的肩膀,眼皮盖在他湿透的衣服上:“求你了,陆或雍,放过我吧,早一些放过我,别让我那么难以割舍。”

这句话像是叹息。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雨越来越大,打在身上已经有轻微的疼痛感。

四目相对,谁都没再说话,就这样注视着彼此,狼狈的模样,炙热的眼神,都是那个最熟悉的对方。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好,先洗澡。”

“洗完澡就离婚吗?”

“嗯。”

“好。”顾知煦连忙点头,想着从窗台跳下来,脚一软,正好被抱了个满怀。

【一起洗完这个澡就离。】

顾知煦:“……”

可恶,拒绝啊。

……*

一个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里走出来。

顾知煦将毛巾盖着脑袋,光着的脚在大理石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痕迹,擦拭着头发往书房那边走去:“我去拿离婚协议书。”

竟然大吵一架离成了?本来他还以为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的抗战。

“嗯。”陆或雍双臂微屈,系着腰间的浴袍带子,不经意露出胸膛那片抓痕。

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顾知煦直接踩在地面上的脚,在没看见的角度眸底深得阴沉。

十分钟后,顾知煦在书房里将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拿在手里,走回卧室。

卧室客厅里,陆或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平板,坐姿跟平时不同,双腿自然分开,西服下的身材哪有半分斯文的痕迹,是浴袍都挡不住的健硕结实。

顾知煦再次移开视线,把离婚协议书拿过去,递到陆或雍面前:“喏,签字。”

陆或雍从平板上抬眸,眼皮微掀淡淡地往上看,看了眼顾知煦,须臾后,才收回视线接过他递来的协议书,一目十行阅览着协议书的内容。

这一看,就是十分钟。

顾知煦站在边上:“……”他有些不耐烦了,弯下腰,把笔塞到陆或雍手心里:“好了,我不要你一点财产,你不需要看那么久,签吧,反正我们也隐婚,离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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