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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你骗我。”

宁王:“他就是黄教教主, 是郁殃,郁回的亲侄子,郁太医曾经那么害你, 他的侄子, 你不该射吗?至于郁殃自己,烧杀抢掠, 坏事做尽, 我大晟几次市井械斗,死伤无数, 全都是他一手操纵的。”

青葛:“你给我设下圈套。”

宁王:“你不该射杀他吗?若不是要留着他对付郁回, 本王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青葛:“你故意骗我!”

宁王凉笑:“是你自己想试试那把弩, 你若不试, 我能强迫你用弩吗?青葛, 你现在赖到, 是不是太冤枉我了?”

青葛狠狠咬牙, 一转身便要走。

宁王:“站住!”

青葛陡然停住脚步。

宁王:“他就这么重要吗?”

青葛回转过身, 望着眼前的宁王,他眸底翻滚着压抑的怒意。

她轻笑了下, 讥诮地道:“白栀如何对我, 我杀不杀白栀,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你呢,你提都不提, 隐瞒了一切,设计我!这就是你, 禹宁王,我就说, 你怎么转了性子,两年不见,你倒是这么温柔体贴百依百顺,原来都是假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之前,你怎么知道我身边围着好几个?你早知道时家郎君?你什么都知道?”

宁王承认:“对,我知道。”

青葛听此,手指尖都在颤。

自从这次相认后,他倒是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既如此,之前又怎么会那么云淡风轻呢!

他就是在装,从头到尾就在装,让自己放松警惕!

她咬牙:“你在缟兖肯定也安插了眼线吧,你一直在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你其实什么都知道,我身边的几个大内高手,其实都是你的眼线!”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只是不曾多想罢了!

现在,她明白了,一切都是他干的!

说什么放自己离开两年,其实从来就没放手过!

这一刻,青葛觉得自己是一只猴,漫山遍野逛了半日,逛到山脚发现了铁栅栏,原来一直被圈着呢!

宁王挑眉,笑:“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青葛,我把你放出去,总不可能放任你不管不顾吧?这不叫监看,这是保护!几次械斗,数次暗杀,我能放心吗?我怎么可能真的置你生死于不顾?”

青葛:“我用你保护吗?!”

宁王:“你是我的王妃,我的爱妻,我凭什么不保护你?”

青葛:“那我恨不得死在那里不回来,我干脆不要当——”

宁王倏然呵道:“住口!”

他神情瞬间阴沉,一步上前,攥着她单薄的肩膀:“青葛,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你怎么样我都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但是——”

他墨黑的眸子望进她的眼底深处:“不要对我说出接下来的话。”

他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落下来,成为无形的压迫,压得青葛几乎喘不过气来。

青葛昂起头来:“你在逼我,威胁我。”

宁王看着她清澈眸底闪耀着的挑衅,倒是想起当初。

见到她的第一面,她便如同一个小兽般,撕扯着要咬他手指头。

她就是这么倔强,叛逆,自我,从来没变过。

而他从来不想和她硬碰硬,落得一个两败俱伤。

宁王神情间的戾气消散了。

他神情甚至温柔起来。

于是他握着青葛的肩膀,低声哄着说:“青葛,我没有逼你,你我既存了白首之心,那我们应该凡事好好商量是不是?我想保护你,这没有错,至于那个白栀——”

他平心静气地劝道:“那个人重要吗,并不重要,是不是?他只是一个外人,不要因为外人影响我们。”

青葛看着他此时格外的温柔,艰难地吸了口气。

其实射杀这件事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白栀确实是黄教叛逆。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固执。

于是她压下心中的情绪,依然道:“我要见到他,我有一句话要问他。”

宁王垂眼打量着她半响,之后突然冷硬地笑了下:“看来你对他,真是念念不忘。”

青葛:“我只是想问问一句话,看看这天底下到底多少骗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

于是她便看到十几位暗卫,每一个都是顶尖高手,已经挡住了她的路。

她再次看向宁王。

眼神固执倔强,像是有簇火在烧。

她在威胁,威胁他。

她要他明白,如果他敢拦着她,她会如何。

她素来烈性,能在中毒时以身相搏,她就从来不在乎什么生死。

宁王扯唇一笑,笑得依然温柔,却别有一番冰冷的气息。

他问道:“你说,你有一句话要问他?”

青葛:“是。”

宁王:“一句话?”

青葛:“是。”

宁王:“好。”

说着,他抬手,命暗卫牵来一匹马。

之后,他走到青葛面前:“你和他虽自小一起历练于千影阁,相处日长,但若论交情也并不深厚,甚至他还曾经连累了你。如今各行其路,狭路相逢便是生死厮杀,你那一箭,平心而论并不为过。若说你们还有些缘分,也不过是弹指间的擦肩而过罢了。”

青葛听此,沉默了很久。

她自然知道他是对的。

宁王轻笑了下,眸中有黯然:“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我疯狂嫉妒你们那几日的相伴,不想让你和任何男人扯上关系,不想让你再对他生出任何情绪……”

青葛:“你应该告诉我。”

宁王:“是,这是我的错,至于今日,既然你们只有擦肩而过的缘分,那我便给他一罗预的时间,你可以和他说话,但是一罗预后——”

他尾音轻柔,但是字字透着嗜血杀意:“你再多看他一眼,我便要他人头落地。”

青葛深深地看着这样的他,看了很久。

她明白他并不是开玩笑。

他就是要对方死,一刻都不能容忍。

这个男人的酸涩一直无声地压抑着,但压抑着并不代表不存在,在某个时刻这些酸涩会破闸而出。

于是这一刻,她甚至并不意外,之前的温柔太过虚假,如今他才露出爪牙。

这才是真正的他。

她点头:“好,殿下,属下明白了。”

对于这个称呼,宁王仿佛没听到一般,他依然眉眼温柔:“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不要总是倔倔的,你看,你跑得这么匆忙,头发都乱了。”

说着间,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为她掖好几丝飞扬的碎发。

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

青葛垂下眸,并不曾言语。

宁王这才吩咐一旁两位暗卫:“我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青葛翻身上马,两位暗卫也骑马相随,一前一后。

青葛知道他们是要监看自己,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只是要见到白栀。

宁王把白栀送往皇都,就是要借此对付郁太医,以及郁太医背后的那股力量。

他一旦入皇都,必是有去无回。

这一生,她唯一的机会,再次见到白栀,和白栀说一句话,便是今日了。

几年的牵挂和担心,她需要有一个着落。

她沿着官路纵马飞奔,跑了许久,终于追上囚车。

囚车乃千影阁暗卫押送,上面的人上重枷,穿琵琶骨,精炼铁链和铁制的囚车焊接在一起,可以说,白栀的身体已经和这囚车焊在一起,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救走白栀。

青葛一出现,那些暗卫便戒备起来。

这时青葛身边的暗卫对他们发出暗信,并执禹宁王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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