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祝书同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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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从祝书同开始聊吧,毕竟她是这个事情里唯一有趣的部分。实际上她跟了我没多长时间,也就是一起过了一个肥冬,过年的时候我都不让她回家把她箍在唐山陪我,正月过后就把她放回去——你还小,二十一二岁,搞钱吧小姐姐,有了钱以后年有的过的,没钱回去家里劈柴喂马很有意思吗?不知道海子当年有钱没钱,我猜他手里有五百万肯定不会去寻短见,花了再说啊——哦对,剩四百万了,前前后后可能是一个月吧,我就造了一百万,你还真别说,别人的钱花起来就是舒坦...
我这个人是那样的,绝大部分时候是对事不对人,但是急眼了就对人不对事——如果单单就是少毛找我的话,不是我吹牛,就便你说出大天来而且他的事业真的能挣到钱,我也不稀罕,绝不会掺和到他的事情里面去——但是建国那么眼巴巴地跟他一起来,而且他也投了,现在他们遇到了一些过桥类的困难需要一点资金,几十万就够,那你拿去吧——这类事情很难说的,搞不好过了这关他就好了呢,反正也没多少,而且是以股份的形式加入到公司里去,我看也问题不大——当时我想的是,少毛全家老小都在老家,他做得这么大不会是专门就是诈骗来的,就便他敢骗别人,我怀疑他不敢骗我——后面证明我错了,这压根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这个庞氏玩不下去了他只能跑,但凡有点办法他都不会干这事——我说了,山西的男人都恋家的,他在山西出生长大,再找这么一个四季分明冷暖适中的地方够他小子一呛,所以离开这个地方纯属于是逼不得已——起码我是这么想的,脱离舒适圈,跑到国外去,哪里还能这么舒服呢?嘴馋了下楼连碗刀削面都吃不到,自己又做不了,那不得难受死吗?所以我觉得但凡是山西润出去的人,除非你像下周回国那个鸡巴一样卷了大量的钱而且还有持续不断的洗钱业务,不然哪怕就是为了那口大同刀削面都不值当——少毛肯定没有卷走几个钱,因为我高度怀疑他是被老张当枪使了,他那个体量,动那么多脑子,有那么多业务,还不如来北京找我,发给白嫖哥给你整合一下去弄金融机构的钱,都比骗老乡们那几个棺材本要多得多...不过也难说,我听说现在江湖上最有钱的人是那些退了休的老年人,挣老年人的钱的确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骗,所以这就要看少毛的能耐了...
反正呢,这个事情就是这样的,我那时候回山西有三件事,一个是跟冀处长要点工程,一个是去和老侯谈判,看看能不能拓展一下我的业务——一个天津港的气实在是不够用,既然有资金,那我能不能租个大的气罐做一做,省得三天五头跑去和他那个讨厌的小舅子联络感情,浪费我的功夫——最后才轮到和少毛建国见面,我压根也没把这当个事,去的时候想的就是如果少毛在那里哔哔赖赖我就求粗的棒子照脸戳,如果是建国陷进去了,或者是他俩搞基产生了感情,那我该投就投,无求所谓——反正以我的本事也找不到正经事做,这个多少还像样点——
那天是个下午,我刚去看我姑回来,给她带了一些唐山的麻糖烧饼板栗烧鸡一类(所以说唐山人就是实在捏,你看看他们这里的礼品)的吃食,聊了会儿,调戏了一番她那个药店的店员就溜了,跑过来和少毛建国见面——我晚上要去陪老侯吃饭,正好还要回我姑在柳北的房子取我过去写好的日记,所以就把他们约在柳巷的避风塘——这地方不知道现在关门没有,有日子没去了,过去我成天和庄倾城在那地方喝咖啡吃开心果下跳棋打扑克,小年轻们去的话还是挺合适的,也便宜——我到的时候他俩已经在等着了,他们开始给我说业务,我懒得听,就翻看过去的日记本,看看能不能找到某些灵感——当然,嘴上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嘟囔,显得我在听——
所以你要说我因为手上有了钱焦虑的话,也对,成天都在想该怎么花,怎么合理地、愉快地花,但是其实这个焦虑也很有限——少毛跟我说去国贸(这地方也离我姑那里很近,俩站路)喝茶,我直接拒绝了,装什么装,怎么啦,避风塘放不下你了?百十来块要咖啡有咖啡要茶有茶,干果都是免费的,坐半个小时把你事情说清楚得了,非得去国贸花那八百一壶的捉鳖茶吗?老子没那个爱好...
得亏我来了避风塘,不然还遇不到祝书同呢,所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我在那里一边看日记一边听他俩叨叨,心不在焉地四下打量,看看有没有值得观赏的美女,然后就看到了祝书同——她和一男一女在那里有点局促地坐着,一眼可知是那种别人约炮她点灯的角色,那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短上衣,下身是牛仔裤,蹬着一双运动鞋,给我看的话可能是一个大学生,或者是刚出社会的那种小年轻——长相的话,八分吧,平平常常,略施脂粉,鼻子很小巧,眼睛很大,嘴巴也一样大,嘴唇粉嘟嘟的,圆头圆脑是我喜欢的那种温暖乖顺的模样——她戴了一顶蓝色的编织帽,顶上有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球垂下来,乌黑的头发掖在耳朵后面,露出俩只耳垂肥大的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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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俩只大耳朵,她的头发就掖不住...我心想,都说耳朵大有福,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看她这个吊样子够呛,陪闺蜜出街会网友呢吧?你自己怎么不会?没本事呗?
其实我现在看到这种小姑娘一般是满怀伤感的,因为我已经老了,跟人家就没什么关系,这一点着实气人——我如果三十岁,她们还在我的火力覆盖范围以内,但是我三十好几了,感觉岁数这个东西一旦相差超过十岁下场就都好不了,连基本的体面都做不到——所以很多触动我内心的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咱也只能看看,有钱有个屁用呢,又没法让我再年轻个五六七八岁去把这姑娘拿下...干,你给她点什么灯,我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它不香吗?土耳其去不了,京津唐也行吧,反正你这么小,我看你也没去过——但凡没去过的,那就是全新的体验,那就差不多...
你发现了没有,女人和女人的差别?孙静一好看得一塌糊涂,我说了如果从外貌来看你很难挑她毛病,但是我压根也没仔细看她,或者说也不太愿意描写她的衣着外貌——有什么卵用呢?满江湖都是那种女人,走几步就撞到一个,再漂亮不也是玩几天就走了,跟我有啥关系?但是祝书同就不一样,小清新的话我的生活里是极度匮乏的,我看见她就觉得她有无限可能,她的生命还没绽放,她有一万种花香扑鼻的生活方式...
"所以这个钱也不是我要你的,咱们互相知根知底,也不存在什么欺骗欺诈,无非也就是短暂用用,建国可以给我担保..."少毛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在说话。
"你听见没有?"建国看见我默默不语,突然扯开嗓子问我。
"听着呢,年底了缺点过桥费...你们继续说,我想想..."
我压根没想,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建国一帮腔我就知道会怎么做了,不过是让他们说完而已——不然呢?难道几十万还不够他费点唾沫吗?这回换了建国在那说,公司的运营逻辑是怎样的一类,我还是爱听不听,翻翻日记,偶尔接个话,隔三十秒就看祝书同一眼——她就在我斜对面,只需要抬抬眼就能看到,看看我就回来继续翻自己的日记,等着他们念完经,我说点场面话把事情答应下来——
这种窥视我觉得姑娘们是有感应的,反正这中间我抬眼去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在看我,俩人对视了三秒钟——好家伙,你敢看老子!我当时心想,现在的小姑娘是真的有点不知道死活,你看一个野汉子三秒往上是十分危险的,特别是我这种人,别人一瞪我我就觉得他(她)在挑衅——不过算了,我老了,而且毕竟是咱先端详人家的,看她那个样子还挺不高兴,我不看就是了——所以接下来我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努力地想把少毛到底想干什么盘清楚,但是不可能——我怀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或者就是不能跟我说,反正我觉得他没跟我说实话,觉得很苦恼。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我确实没有再看祝书同一眼,但是位置就那样,我用手掌心擦了擦脑门,想捋捋清楚继续为难少毛的时候,一抬头发现这小姑娘还在瞪我——看见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对视了几秒钟,她转到一边去了,但是没过二秒她又转了回来——
喏,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心想,这样吧,我去搭个讪,如果成功了,立刻答应少毛当场打钱,如果失败了,我就磨到晚上去跟侯总吃饭时再答应他,然后拖几天再给他打钱!就这么办!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