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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是她轻轻地舔着他的唇,她要和他相濡以沫,生死与共。

她曾经那么怨恨过他,恨他也许答应了娶别人,恨他不能护住自己,现在不恨了,她不需要去问上辈子的那个他,就已经不恨了。

他是天家的九皇子,荣宠尊贵,但其实走得艰难,帝王家的父子兄弟,有几个真的,他唯一的母妃还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上辈子他一直护着自己,这些事,从来不让自己知道,护得她天真无知,想来也是可笑。

幽暗密闭的马车中,萧湛初的气息不再平稳,他有力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低头亲她,和她一样,是用唇细细地描摹滋润, 湿润而轻微的声响便伴随着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在马车中响起。

关键时候,萧湛初停住了,他用力地抱住她,将她抵在自己胸口,又低头去亲她的头发,亲她的额头。

顾玉磬喜欢这种温存,仿佛被他珍惜,舒服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到了皇子府,他抱着她下了马车,这个时候下起了微雨,廊灯照射下,毛毛细雨密密落下,早有丫鬟递上了大氅,他将她裹紧了,抱着她径自过了二门,进了内室。

皇子府不算大,也不算小,顾玉磬被他安稳地抱在怀里。

她忍不住想着,谁说他小来着,他比谁都强壮有力,也比谁都心志坚韧,所以他说得没错,他除了年纪小,其它方面都不小。

屋子里早已经烧起了地龙,一进来,暖意袭来,大氅剥开时,她反而打了一个喷嚏。

打喷嚏的时候,她赶紧捂住嘴避开他,他却并不想避,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暖汤很快呈上来,萧湛初坐在榻上抱着她,亲自为了她喝,顾玉磬喝了一些,又逼着他也喝,最后两个人一起喝完了那碗暖汤。

喝完后,顾玉磬舔着嘴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萧湛初知道她的意思,被她看得耳热,又低头亲她脸一侧,温声在她耳边安抚:“今天让你吃,不过只能一次。”

顾玉磬便满足地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环住他的腰,主动凑上去。

萧湛初既然应了,自然很珍惜难得一次,他怜惜她的身子,想着节制,每次若不是有理由,一般并不会,都是隐忍着,如今好不容易一次,便刻意压着,缓慢了动作,求得一个细水长流。

顾玉磬却是有些受不住,便用手指甲挠他,挠得他只能快马加鞭。

最后两个人都得了趣味,总算安静下来,顾玉磬趴在他胸膛上,小口小口地啃他的胸膛,跟小狗一样,啃得湿漉漉的,都是口水。

萧湛初在气息平稳后,躺在那里,望着锦帐起五皇子:“在我四岁多的时候,开始读书,那个时候我很少张口说话,别人都不怎么理我,唯独他爱和我说。”

顾玉磬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他是不爱说话,但是她以前一直以为,他自小便是金尊玉贵备受宠爱,哪里可能别人不搭理他呢。

萧湛初继续道:“后来大一些,和他关系尚可,不过——”

他停顿下来,她也就看过去,看过去时,才发现他眸色墨黑,比这夜色更甚,犹如泼墨。

顾玉磬屏住呼吸,安静地等他说。

她想着,他确实是不爱说话,和谁都不太爱说,他好不容易说,不想打断。

“也就这样了。”他抚着她带了湿意的发,声线缥缈。

也就这样了,淡淡的一句话,便概括了他上辈子对五皇子举起的屠刀吧。

其实五皇子是咎由自取,论长论嫡论才能论帝王心,哪个他都不占,可偏偏他非要争,最后当然争不过,皇家储位之争,争不过,最后不外乎一个死,别说兄弟,就是父母子女之间,都容不下。

顾玉磬紧靠着这精壮的身体,介于少年和男子之间的他,有时候会让她觉得青涩锋利,有时候又会觉得,他其实远比自己以为的强大沉稳。

她听着他轻而匀称的呼吸声,开口道:“殿下,你给我说说你小时候好不好?我想听。”

萧湛初怔了下:“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说的。”

顾玉磬轻声道:“可是我想听。”

声音甜软,是仿佛若无其事的撒娇。

萧湛初默了一会,才开口:“我生下来不会说话。”

顾玉磬听到这话,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总觉得,这样的话,似曾相识,好像有个人和自己说过,但她却丝毫不记得了,她认识这么一个人吗?

萧湛初道:“不过有一次,有人拿了一本书给我看,说教我认字,我便学会了识字,可以读书了。”

顾玉磬胡乱想着,这个人是他以前的老师胡大先生吗?

萧湛初继续道:“那个时候,父皇并没见过我,我生在后宫,长在后宫,父皇只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他从未见过我。”

顾玉磬有些意外,又觉得好像不太意外,他之前一些辞中流露出个这个意思,只是她当时没意识到。

她咬唇:“我还以为母妃一直受宠呢。”

萧湛初默了下,才继续说:“她最初只是寻常才人罢了,轻易并不能得见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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