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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像虫卵般的药,会蠕动,像是活的小虫子,还伴随一股甜腻的味道。

唐袅衣闻见后双颊泛红,四肢登时发软。

好浓的药性。

她险些昏倒,手疾眼快地盖住了玉瓶,捂着跳得紊乱的胸口,喘了几声这才勉强缓和。

似乎真的如少年所说的,这个里面的东西能影响她的身体。

季则尘凝望她怀中的玉瓶,脸上并无神情。

他或许知道那是什么。

少年的确是在骗他,但也不全是骗他,所以他才没有追上去。

唐袅衣身上的气息,的确是蛊。

欢蛊。

子母只要在一起,那么她体内的子蛊就不会发作,代价便是他也要吃剩下的母蛊。

但每当蛊虫发作时,其中一人便会产生强烈想要亲密接触,交合至达到高.潮后蛊虫就会安静。

唐袅衣压下跳动杂乱的心,担忧地盯着面前的青年:“夫君,他就这样跑了,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解药。”

天地浩大,想要找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她心中很担忧,那个少年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根本不可能会将解药给她的。

季则尘睨了眼怀里双颊还晕着潮红的少女,轻轻地敛下眼睫,柔和的语调像是在安慰她:“别担心,算是解药,只是我吃完后需要你帮我。”

他需要和她行最后的夫妻礼。

所以,其实中不中蛊也无碍。

他与她本就是夫妻,哪怕没有蛊虫的影响,他也会与她交合的。

听他都如此放心,唐袅衣虽然不知要帮他什么,但也跟着放心了不少。

她抱着他的手臂,赶紧表明心意:“还好有夫君在,夫君真好,今天我又更爱你了。”

季则尘没说什么,抱着她避过周围的尸身与血,朝着屋内行去。

待到两人进屋后,唐袅衣才知道为何有段时间院子没有任何动静了。

原来他在收拾屋子,那些被弄乱的东西都被放回了原位。

唐袅衣被他放在榻上。

季则尘拿过一件干净的的衣裳过来,放在她的身边,目光温和道:“换了身上染脏的衣裳。”

他不喜欢她身上有那么多别人的气息。

唐袅衣点点头,手指搭在衣襟打算换衣裳,却发现面前的青年神色如常,并未要转身,或是出去的意思。

他的眼神干净纯粹得毫无慾念,像是在想要看她身上的擦痕有多少。

虽然唐袅衣知道在他的认知中,夫妻之间本应该如此,但她却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

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心中免不了产生不自然。

她敛下卷翘的睫羽,扑朔的暗影洒在白皙脸上,声音轻轻的赶人:“我换衣裳,你……可以先出去吗?”

拒绝人的语气都毫无力道。

刚刚说爱他,现在又赶他。

季则尘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轻‘嗯’一声,转身走出去。

在他出去后,唐袅衣迅速将衣裳换好,然后垂着眼睑,乖乖地坐在原位等他。

院子传来窸窣的拖曳、还有泼水的声音。

唐袅衣猜测他在清理外面的那些尸体,脑中不知觉地浮起此时的场景。

清隽青年一手拖着一具尸体,冷瘦修长的漂亮指节染着血。

明明是犯了杀戮,却因慈悲的面容,更像是在进行某种度化。

等了良久,门才被推开。

唐袅衣抬眸看去,喉咙下意识吞咽。

青年似乎清理完后受不了手上染上了污秽,刚洗过手还有脸,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开。

湿润的发很适合他这张病态苍白的脸,清冷被弱化,透出几分引诱人的冷艳。

季则尘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腿,打算要看她身上的伤口。

为了方便查看,前不久他给的衣裳是裙款。

所以当他做出掀开裙子动作时,唐袅衣还忍不住缩了缩腿。

“你……”

唐袅衣启唇想要拒绝,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只是想要看伤口。

她闭上唇,别过脸,隐忍地软声道:“膝盖肿了。”

闻言,季则尘手上的动作一顿,定定地盯着她泛红的脸,忽感古怪的新奇。

他的妻子似乎比预想中还要羞赧,碰她的脸会闪避,碰她的腿,她也会敏感地颤抖。

还有行夫妻之间的亲昵时,她更是会无助地软着身,一副任人宰割,但力气别太大的娇弱模样。

他敛着眼睫,压住莫名颤抖的手,动作温柔地查看她腿上的伤。

“腿没事,只是擦伤了,院中还有草药,晚些时候我给你碾碎了再敷上。”

膝盖上的伤口被微凉的指尖拂过,似落下一根羽毛在上面,难言的痒意从腿上蔓延至胸口。

唐袅衣抵在身后的手都有些撑不住,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说了。

“别,摸……”她敏感得发颤,看向他的眼眶红红的。

不知道为何,他分明是在看擦伤,她却有种浑身赤.裸的羞耻感。

季则尘见她脸上的表情,没说什么,松开了她的腿。

起身坐在她的身边,打开少年留下的玉瓶,倒出一颗通体欲红的虫卵。

还会蠕动。

还有些恶心。

这样的东西要如何用?

正当她疑惑时,看见季则尘面色不改地吃下了那颗虫卵。

唐袅衣的目光跟着他殷红的薄唇往下,脖颈的冷白皮肤薄薄的,依稀能看见青紫的经脉,有种色.情和诱.惑感。

咽下去了。

她的目光停驻在上下滚动的喉结,跟着做出吞咽动作。

看了好久,她蓦然回神,紧张地看着他,“可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青年神情松懈,平素的清冷淡去几分,与她对望时,天生的慈悲感在此时愈发明显了。

他没有说话,只盯着她的脸,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处在游离中。

不对,他像是吃傻了!

唐袅衣紧张地坐直身,以为他吃的东西出问题了,急得捧起他的脸,壮着胆子前后晃了晃。

“季则尘,快吐出来。”

她急得眼中蓄起泪花,含在眼眶中随着晃荡的动作,像是被撞击了,顺着脸颊大颗滑下。

哭得真伤心,发自内心的伤心。

季则尘由她晃着头,甚至默认她病急乱投医,伸出手指想要撬开他的唇齿,去刺激他的喉咙。

少女的手指很漂亮,如玉琢般细长白嫩,指腹没有茧,是娇生惯养才能养出的一双手。

指腹柔软地压下舌尖,着急地往里面探去。

她哽咽着哭腔讲着自责的话,却做着过分的动作。

手指探得很深,像是触碰到了喉咙的深处,引起他强烈的不适,喉咙蓦然收紧。

他应该厌恶这样的侵.犯,想要抬手阻止她的行为。

但身子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还乖乖丢垂着眼睫,下颚扬起,唇微启,让她往里面碰得更方便。

或许她还可以触碰得更多点、更深些。

他在渴望,好像产生了贪婪,不仅仅想要唇舌被触碰,身体也需要,所以在她的侵.犯中渐渐颤抖。

唐袅衣毫无察觉他古怪的变化,动作越发肆意,只想要让他吐出来。

直到听见他发出急促的吐息,唇中溢出暧昧的呻.吟,唐袅衣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过分。

单跪在眼前的漂亮青年眸中浮着雾气,以一副被人强制侵.犯的凌.虐的姿势。

他仰着头,温顺垂下的鸦羽不停地颤着,眼睑下的透白皮肤洇出潮红。

她好像在欺负他,还是很过分的欺负。

唐袅衣看清后心咯噔停下,随后开始急促地跳动,一声声紊乱的心跳震耳欲聋,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讷着神情把手指从他的口中抽出。

许是含得太久了,手指拉出一条霪靡的丝线,断裂在殷红的薄唇上。

她心虚的赶紧卷起袖子擦掉:“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吐出来。”

季则尘没说话,清冷的淡瞳中清晰地倒映着她,面上透着绯色堕落的霪.荡。

看似冷静,而在这张漂亮的皮相下,内里却是疯狂的。

唐袅衣没有任何防备,被猛地推倒在榻上。

她神色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白如玉瓷,漂亮得令人赞叹。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嗓音有些哆嗦,以为他是生气了,手指勾住他的衣袖。

“那个东西看起就不像好的,我见你吃了后有些傻,想让你吐出来。”

像是认错,像是撒娇。

还在用眼神求他。

脑中似有什么倏然冲击而来,她的眼神让他的周身血液在沸腾,他感觉被碰过的舌底泌出馋意,古怪的亢奋让他的理智在化作疯狂的野兽,和维持冷静中来回拉扯。

唐袅衣察觉他周身温和的气息越发恐怖,像是轻触一下就会因为多度膨胀而爆炸。

她的心更慌了。

此时她格外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企图再向他解释自己并非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你吃的那个东西有问题,想给你弄出来。”

这样的可怜的眼神,软弱的语气,落在别人的眼中变了意味。

她还在求他,用语言,用眼神。

季则尘压下即将冲破理智的疯狂,屈指抬起她的尖颌,略显失神的空洞眼神,落在她不断翕合的唇上。

她说了好多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下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好柔软的唇。

是这段时日他最喜欢的地方,喜欢得超过手、玉足,甚至是身体,无论怎么尝都不会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