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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来。”车尚未动,李锦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金舒瞧了瞧坐在那不动如山的周正,诧异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还有谁?”

听着车里的抱怨,金舒抿了抿嘴,从车上下来,撩开马车的车帘,老实的坐进了车里。

眼前,李锦将情绪不佳四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摇得飞快。

马车缓缓前行,金舒看着面前直勾勾盯着她面颊的李锦,目光一下一下往边上飘。

半晌,李锦终于开了口:“先生怎么看?”

说完,还补了一句,“方青的案子里,一把飞刀一个序字,梵音的案子里,一个镯子一个十字。先生怎么看?”

金舒沉默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事情还没完。”

她看着李锦的面颊,婆娑着自己的手指:“王爷先前拿到的图案,共有十二个,结合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每个图案背后,都对应了一个人?而方青的案子也好,梵音的案子也好,都带有一个字,是不是在说,如果王爷不能先他们一步,找出他们要告诉王爷的线索,就会被用这样的方式,勾着王爷往前走?”

车里,李锦原本摇得飞快的扇子,渐渐和缓了不少,他看着金舒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先生真乃知音。”他淡笑,“若真如先生所言,我倒是一点也不怕。哪怕还有‘九’,还有‘八’,我也会欣然接受挑战。”

“我怕的是……”李锦说到这里,垂下眼眸,许久都没有说出之后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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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的是,无辜百姓受累。

怕的是,牵连的人越来越多。

怕的是,那些人里,会不会也有他珍视的身边人?

李锦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这几件案子,都在把他往一个方向引导。

一个有关于六年前,李牧谋反真相的再调查。

就像是有人制作了一盘大棋,逼着他,强迫着他,按照设计好的棋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十二个印章图案,他的推断如果没有错,那背后有起码十二个人,十二个家族。

李锦有理由相信,他们与六年前的案子密不可分。

马车绕过街道,直奔东市,停在了何琳的酒坊门口。

与前些日子不同,这里已经大门紧闭,人去楼空。

看着面前的一切,李锦格外的淡定,仿佛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从一开始,何琳和梵音就是一伙的。”他走在街边,扇柄拍着自己的手心,“最好的情况是,何琳作为旁观者,看着梵音做了全部的一切。”

“因为她不可能在打烊的时候,才看到那辆马车。”李锦边走,边回过头,睨了金舒一眼,“也不可能离开她的酒楼,时间如此长久。”

望着眼前金光璀璨的天空,李锦抬眼:“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何琳一开始就清楚梵音要做什么,亦或者……她一开始就知道,梵音最终的目标是我。”

“可惜了。”许久,李锦淡笑,“梵音的证词里将她摘了个干净,现下的情况,就算抓到她,也不可能治她一个共谋的罪名。”

远处,锦华楼二楼的包间里,宋甄看着街市中穿行而过的三人,抿了一口杯中的小酒。

他对面,换了造型,一身江湖儿女装扮的何琳,拧着眉头瞧着楼下。

“这金先生的实力,林家公子林信然是亲眼见识了的,一通推断,人都看呆了。”何琳道。

宋甄抬眼,睨着她的面颊,半晌吐出来两个字:“还不够。”

瞧着何琳诧异的神情,他勾唇浅笑:“再等等,不急。”

说完,睨着三个人走远的背影,宋甄将手中的信,塞进了信封中。

那黄色信封上,右下角印着一个老鹰的图案。

与此同时,京郊,严诏半蹲在漏雨的屋檐下,打量着眼前这具烧的焦黑的尸体。

他沉思片刻,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这种案子,还是交给金舒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