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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下雨了。

李泽估摸着后面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同苏束寒暄两句,准备要走。

可他出了府宅门口,回眸的一瞬间,看到了苏束苍白的面颊。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沈慕琼拿在手里的那幅画,神情有些恍惚。

李泽没吭声,全当没看见,自顾自护着沈慕琼上了马车。

他后脚钻进车内,不等沈慕琼开口,直接说:“他有隐瞒。”

沈慕琼点头。

她当然察觉到了。

苏束所说的更像是一个故事,而不是经历。

“白家女儿失踪一案之所以放到现在,就是因为很多线索当时他没有说。”李泽边说,边敲了敲马车正前方的车壁。

驾车的石江撩开帘子,递进来一卷撕开封条的案宗。

李泽飞快地解开上面的麻绳,趁着天还没黑透,赶忙递给沈慕琼:“药铺的名字,当时人具体是怎么消失的,他没有说清楚。”

二十多年前,青州咒禁院正术还不是沈慕琼。

她低头看着案宗上记录的小字,虽然年代有些久远,墨色有些晕染,但从工整细致的记录上看,当时的青州知州,应该是个尽职尽责的人。

整个白家一案,他反复勘察十余次,均留有记录。

从第一次询问开始,苏束说的内容就很杂乱。

大致的流程确实与方才所言没有区别,但小细节上总是前后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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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苏束,就连白如月的父母,白家两位老人,说出来的内容都有些冲突。

“最令人不理解的是孩子的年纪。”李泽沉言,“苏束口中,白如月失踪的时候,他的儿子刚满三个月。但是在当时的青州知州的记录里,白如月失踪的时候,她儿子已经五岁,这里面甚至还有她儿子的证词。”

这就太离谱了。

案件细节可以说是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可是自己孩子当时几岁,是吃奶的孩子还是已经长大了满地跑的儿童,这怎么可能会记错?

“他儿子现在在哪?”沈慕琼抬头问道。

却见李泽摇头:“八年前已经成家,带着发妻离开了青州,据说去了河西。”

河西……

“陈明远买到这幅画,也在河西。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听她这么说,李泽想了想:“方才苏束看到你手上画轴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对,他至少应该知道些许画轴的事情。”

这个观点沈慕琼是认同的。

“药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石江会去办。”他微微笑起,“你是要当时的方子吧?”

“嗯,拿到当时的方子,叶虚谷应该就能判断出白如月真实的状态。”沈慕琼的手擦了一把怀中的挂画,画轴隐隐闪过一抹青白的光,“这画里寄宿的,实际上是‘纸魅’。”

“纸魅是凶妖,食人精气。”沈慕琼道,“他们是画师倾注在画纸上的爱恨情仇,经历岁月涤荡之后诞生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