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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诚居然没有做任何的狡辩,他点了点头:“不错,是我!”他的话刚一说完,张大官人就冲了上去,照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这一拳是替死去的邢朝晖给他的。打得管诚跪倒在地上,不住咳嗽起来,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

耿志超慌忙阻止张扬:“张扬,别忙着出手,我还有重要事情要问。”

伍得志道:“当年东江鼓楼广场的炸弹也是你放的。”

管诚捂着肚子,张扬刚才的一拳可不轻,让他好半天都没有恢复过来,不过这厮也算坚强,咬紧牙关,吸了口气,等到疼痛稍稍缓和,他向伍得志冷笑道:“都说……你是国安拆弹第一高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结果……还不是差点被我炸死?”

伍得志没有像张扬那样冲动,他点了点头道:“仅仅为了和我一较高低?”

管诚道:“是!”

耿志超道:“你杀死邢主任的动机是什么?究竟有谁在你的背后指使?”

管诚道:“没有人指使我,当年我在国安工作的时候,他曾经对我不公,所以我恨他,一直就想杀死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怎样?我没什么遗憾了,你们要杀就杀,我不怕!”

张扬走到他面前,耿志超担心张扬再度出手,慌忙道:“张扬,控制你的情绪。”

张扬抓住管诚的领口,注视着他的双目,管诚的双目中不见任何畏惧,张大官人是想用迷魂术控制管诚的意识,好让他将幕后的主使人说出来,管诚静静望着张扬,他并没有意识到张扬要对他进行迷魂,当他陷入张扬的眼神不能自拔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心口剧痛,他捂住胸口闷哼了一声,本已朦胧的双目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张大官人心中诧异不已,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之前在黑寡妇邵明妃那里就曾经遭遇过同样的一幕,难道管诚也像邵明妃一样被人种上了心蛊,所以他才能够不被迷魂术左右?

张扬一伸手握住了管诚的脉门,管诚颤声道:“你干什么?”

张扬很快就察觉到管诚的确被人下蛊,他没有说话,静静放下了管诚的手臂,起身道:“管诚,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做得这些事情?”

管诚道:“没有人指使我!”

张扬道:“你不说实话,我可以有一千种拷问你的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但是偏偏不能死去,你怕不怕?”

管诚被张扬的杀气所迫,心中不由得一寒,也许张扬当真会这么做。他嘴上仍然强硬道:“有种你只管试试,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生的。”

张扬冷冷道:“你配吗?”

耿志超来到张扬的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自己有话想跟他说,张扬和他来到一旁,耿志超低声道:“张扬,他嘴巴很硬,你未必问得出来,要不这样,我先将他带回去再细细审问,对于这种人,我们国安还是有些方法的。”

张扬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当众对管诚用刑,再者说管诚已经被人种下心蛊,连自己的迷魂术对他都没有效果,就算用刑,想从他嘴里撬出实话的可能也不大,于是张扬点了点头道:“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有结果别忘了通知我。”

耿志超暗骂张扬滑头,这厮不仅把管诚交给了自己,同时也把人间宫阙这个大麻烦直接就塞给了自己,可耿志超偏偏没有其他的法子,唯有硬着头皮将这个烂摊子接下来。

张扬和伍得志走出门外,伍得志道:“你真打算这么就算了?”

张扬道:“管诚应该是被人控制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伍得志低声道:“你找到线索了?”

张扬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心中却想起了黑寡妇邵明妃,管诚、邵明妃乃至已经失踪的柳丹晨之间都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他们应该都是被同一个幕后黑手所操纵。

伍得志道:“据我所知管诚和邢朝晖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矛盾,他们甚至没有共事过。”

张扬道:“让他做这件事的人一定很恨老邢。”他看到前方耿千秋在一名国安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了过来,耿千秋的目光如同刀锋一样向张扬射来。她恨极了张扬,今天的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全都拜这小子所赐,即便她在京城有着方方面面的关系,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可是管诚已经在她的店里抓到,而且人间宫阙内部隐藏的秘密也暴露在公众面前,一旦引起了公众注意,事情就变得非常棘手,更麻烦的是,耿千秋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大官人笑眯眯来到耿千秋面前,朝她点了点头道:“耿总,我们抓住管诚了,他都招了,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耿千秋凤目圆睁,可惜她说不出话来。

张扬存心想气她:“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啊,放心吧,我们党的政策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张大官人理所当然地把耿千秋归到坏人一类。

耿千秋狠狠点了点头,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她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失声了。张大官人真想把她弄哑也是举手之劳,可没那必要,他还打算从耿千秋嘴里问出点什么。

张扬来到外面,看到原来接受盘问的客人开始陆续离去,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刚巧看到梁康,梁康的表情也是惊魂未定,他来人间宫阙的确是谈生意的,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可刚才那几声爆炸把他给吓了一跳。看到张扬,梁康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

张扬摇了摇头:“不知道。”此时看到一旁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匆匆走过,正是谢坤举,不过现在他已经穿得齐齐整整,全然不像刚才张扬见到他时的狼狈相。

谢坤举看到张扬了,所以才想匆匆躲开,可张扬却叫道:“谢总留步!”

谢坤举停下脚步,心中把张扬十八代祖宗骂了一遍,转过身来,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说实话,比哭都难看多了:“张书记,是你啊!”过去这厮从来都没这样称呼过张扬,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打量着张扬身上的相机,心说自己刚才的惨状全都被他记录下来了。

张大官人明知故问道:“你没事吧?”

谢坤举道:“没事,没事,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他又朝梁康笑了笑,匆匆离开了。

张扬也没有久留,他和伍得志两人上了车,向伍得志道:“我得去找一个人!”

伍得志道:“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应该有关联,我先送你回去。”

伍得志道:“你把我送到宜春园,我约了朋友。”

张扬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朋友?你在京城还有朋友啊?”

伍得志听他这样说不禁笑道:“你以为我从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吗?”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道:“该不会是佟秀秀吧?”

伍得志道:“我跟谁见面好像用不着你管吧?”

张大官人笑道:“一定是,我说现在大仇也报了,你这张脸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过去的心结也应该解开了,差不多就跟人家重叙旧情吧,大老爷们家别整得跟见不得光似的。”

伍得志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吗?”

张扬驱车将伍得志送往宜春园,途中赵国强就打电话过来了,他显然已经了解到人间宫阙发生的事情,不无埋怨道:“张扬,我刚才是怎么跟你说的?一定要控制你的脾气,你跑到那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没有顾及到我的面子。”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国强,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那个耿阿姨有问题,她窝藏管诚,我们刚刚已经将管诚抓住了,他和东江鼓楼广场爆炸案,北港公安局爆炸案,京城老东门汽车炸弹案等多起要案有关,目前国安已经正式介入,国强你不了解详细情况,这女人这次绝对麻烦了,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千万别跟着掺和。”

赵国强听张扬说得如此严重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他想了想,还是低声道:“我今晚会到京城。”

张大官人本想说你最好别来,可仔细一琢磨,赵国强此次前来未必是冲着耿千秋,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耿千秋很可能和他老爷子赵永福有一腿,赵国强过来十有八九是要奉劝他老爷子保持冷静。

张大官人正打着电话,冷不防后面一辆长城皮卡超了过去,一个急速变线,然后猛然刹车,张大官人正在打电话,来不及做出反应,踩下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伍得志的一声惊呼,他们的车追尾了前面的皮卡车。

张大官人虽然开得是平海驻京办的奔驰,可是在奔驰和皮卡的碰撞中,前者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引擎盖变形翘起,水箱也漏了。

赵国强在电话那头都把那声碰撞听得清清楚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那边已经挂了,再打过去电话就无人接听了。

张大官人和伍得志都没有受伤,两人推门出去,那边皮卡车上下来了四个人,后面又有两辆车停下,显然和皮卡车是一伙的,陆陆续续下来了十个人,这十四个人把张扬和伍得志团团围住了,皮卡车的司机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他指着张扬的鼻子道:“怎么开车呢你?”

张大官人看了两辆车一眼,自己的车把前车的尾给追了,就算交警赶过来,自己也是全责,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你他妈没事踩什么刹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