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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没有遮掩龙脉的气息,也没有掩藏自己的心思。

原本萌生的退意尽数消失,这一刻,祂只想和池轻舟同归于尽。

祂放弃了一些花哨的招数,就是想用自己做载体,让池轻舟背上污染摧毁龙脉的因果。

“我会死于因果,你也没别想逃过这个下场!”

祂暴喝一声,嘶吼声中竟带着几分绝望的凄厉。

邢霜栈和程尚脸色都变了。

“闪开!”

“舟舟,躲开!”

祂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两人都来不及反应。

意识到不妙的那个瞬间,祂的刀尖早已靠近池轻舟的眉心。

两人什么都顾不上,直向红袍青年拦去。

邢霜栈就在池轻舟附近,当即一步跨到池轻舟身前,一边把他向身后拉,一边背过身,挡在两人之间。

但下一秒,刀锋就从邢霜栈侧脸划过,绕开他的阻拦,刺向池轻舟的眼睛。

程尚惊叫一声,急得眼泪一下从眼眶里涌出,掐了个法诀,狠狠向红袍青年砸去,试图打歪祂的动作。

红袍青年嘲讽地呵了声。

一片混乱之中,最该有所反应的池轻舟却纹丝未动。

他只是盯着骤然暴起的红袍青年,很浅很浅地扬了下唇角。

这个转瞬即逝的笑容,自然没逃过红袍青年的眼睛。

危险的预感从心头升起,眨眼蔓延到祂每一根神经,一刻不停地叫嚣着让祂赶紧逃。

但事已至此,祂还哪有退路?

红袍青年冷下脸,伸长手臂,竭力将短刀往池轻舟的方向送去。

最终,刀锋在距离池轻舟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

那些无处不在的阴影卷住了祂的四肢,强行停下了祂的动作。

影子。

是池轻舟的影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不甘从祂心头炸开,很快涌进祂眼中。

祂死死盯着池轻舟,满目的怨毒和绝望。

邢霜栈没精力管祂的态度,用力抱起池轻舟,快步远离祂,才回过头冷冷瞥了祂一眼。

池轻舟安抚性地拍了拍邢霜栈的背,还是那副平和的表情。

他唇边甚至带着轻快的笑意,视线越过祂,投向主墓室连接的甬道。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从甬道里传出,夹杂着洛听“你快点”的催促声,飞快向主墓室所在的位置靠近。

池轻舟偏了偏头,语气里带着一点敷衍的遗憾和可惜:“阿听阿玉他们来的有点晚。不过没关系,我的新朋友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

红袍青年冷笑一声,动了动手臂,没能挣开影子的控制,脸色愈发阴沉。

池轻舟就像没看到祂的反应一样,仰头看向紧紧抱着他的邢霜栈。

“肃哥,你相信我吗?”

邢霜栈低下头,一手抚过池轻舟的脖颈,温和道:“当然相信。”

池轻舟弯了弯眼睛,笑容有那么一点天真和欢快:“那等一会儿,你就躺在自己的棺椁里。”

邢霜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道:“好。”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罗淮玉和洛听也带着那口棺椁踏进主墓室。

两人打眼一扫,都冲池轻舟挥了挥手:“舟舟,你让我们带的棺椁我们扛过来了!这个要放在哪里?”

“挂这里。”

池轻舟抬起手,指了指墓室正中央的半空。

在那里,铁链锁住的棺材早就不再晃动,安静地好像墓室主人已经步入轮回一样。

两人抬头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哦了一声,就大步走了过去。

唯有红袍青年呆滞了片刻,惊惧地大叫起来:“不!住手!池轻舟,我现在是龙脉,你不能动我,你不能动我!”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池轻舟敷衍地回答道,“我的新朋友,请你安静一点。”

红袍青年快疯了:“池轻舟,你这个疯子!你不能动我!我是龙脉,我是龙脉!”

池轻舟正和邢霜栈说要注意的事情,几次被祂的吵闹打断,不由回头看向祂:“你很快就不是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善良呀。我的朋友都很善良的,没有不善良的。”

所以你猜,那些不善良的朋友,我都是怎么处理的?

红袍青年哽了哽,颤抖着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池轻舟歪了歪头:“我为什么不能?我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