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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堤无津川沿岸寂静无人,即使是再忙碌的工作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保持精神,除非喝了这款KILL饮料, 被送到医院后凌晨抢救回来, 所以请支持KILL饮料谢谢,请支持夏目财团谢谢!

咳咳, 总之除了正在打字的作者这个时间应该没人还在上班吧, 让我们看看堤无津川附近的这座别墅里的人在做什么。

别墅内部的空间很大,说是半座城堡也不过分,看得出来别墅的主人打算在里面装不少家人。

一群人简单收拾了别墅里的房间,灰原哀当然也来帮忙了, 只是黑泽阵的意思是「随便收拾一下, 楼上有可以睡的房间, 今晚这么过就行了」, 这几个人却在——

“我要这间。”

这是灰原哀, 她想睡在哪里,黑泽阵当然不会反驳, 然后灰原哀还说姐姐的房间要在我旁边,以及地下给我留个研究室。

黑泽阵:还能说什么, 反正明美来了也是这种结果吧, 到底为什么把我当成你们家的人。

“啊呀, 来都来了就把房间收拾一下正好搬进去吧。”

这是贝尔摩德,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楼上,知道上面应该有黑泽阵在意的东西, 所以压根没提, 拖着行李箱就去了距离楼梯最远、能看到外面堤无津川风景的房间。

黑泽阵觉得她在别墅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看好房间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我可以在一楼……”

这是赤井秀一。

他并不打算跟两位女士睡在一起, 而且一楼应该有少数几个房间,只是他还没说完,黑泽阵就拖着他往上走,说我父亲不喜欢客人,所以一楼没安排客房。

黑泽阵把嘴抿成一条线,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你跟我上去。”

赤井秀一反正也没带多少东西,就拎了包跟着往上走,问他:“让我睡阁楼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啊,小银?”

黑泽阵的脚步在三楼停住,就差把阁楼的钥匙扔给他了,银发少年微微眯起眼,没好气地说:“维兰德在阁楼里放了一堆矿石标本和骨架,你想陪它们睡就去。”

如果不是他不想在维兰德的地方打起来,他现在就想跟赤井秀一打一架。

赤井秀一伸手:“钥匙?”

黑泽阵:恼了。

他拽着赤井秀一就往三楼走廊走,在一扇门面前停下,然后说:“不住二楼就凑合一下吧。”

赤井秀一看着扔到他手里的钥匙,以及摆在他面前的主卧室,脸上难得写了几分疑惑。

而且主卧室已经被收拾过了,跟楼下不一样,桌子上还放着茶杯,以及摊开的书。

很明显,黑泽先生没来得及收拾整座别墅,就先整理了一个房间自己住。

赤井秀一没推辞,以他对黑泽阵的了解,他拒绝的话这人会生气,所以他只是问:“那你?”

黑泽阵往走廊另一侧走:“我睡书房。”

赤井秀一觉得书房大概不会睡得太舒服。

他确定楼下的两个人已经关了门,在黑泽阵准备去开书房门的时候问:“一起睡?”

黑泽阵就看着他。

赤井秀一无辜地把脚边的小黑猫轻轻踢开。

黑泽阵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冷笑:“我在你身边你敢睡吗?”

大厅的吊灯已经被关闭,只有清冷的月光照进来,琉璃与宝石将月光散射到少年的银发上。

头发又长长了点,再过段时间就要垂到地上——到时候它的主人就会趁人没注意咔嚓咔嚓剪掉一点,反正这么长没人能看出来,大概吧。

黑泽阵轻轻哼了一声,对那边沉默的人说:“赤井秀一,你搞清楚,是你一直在提防我,不是我在提防你。”

他是睡得很好,但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赤井秀一睡不着,反正总有人要睡不着的,黑泽阵没打算真把人当枕头,雪莉都带药来了,他回书房睡也没什么。

维兰德在书房的里侧放了一张床,对黑泽阵来说,这里的意义远大于舒适度本身。

赤井秀一也知道这点。

他倚着门,就在黑泽阵面前点了根烟,声音很低地笑了下,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得给我点时间,琴酒。”

距离他跟琴酒从仇人变成友方只过了不到一个星期,让他对这个人放心?赤井秀一自忖做不到,不用说他和琴酒,换成任何一个经受过训练的卧底都做不到。

正因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对相似的存在——或者干脆说是同类极为了解,如果换一个人来,或许对方花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取得琴酒的信任,“赤井秀一”只是个例外,和意外。

即使对琴酒来说他很特别,但对赤井秀一来说,他确实才「刚刚开始」认识黑泽阵。

“时间?”黑泽阵的眉毛明显地压了下去,“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莱伊。”

他已经很少这么叫他了。

看得出来黑泽阵的心情相当不好,不好到他又说了一句“把你无处安放的同情心施舍给别人吧”的程度。

赤井秀一发觉他又不小心踩到了黑泽阵的尾巴。这是他的错,但也不完全是——他们原本是敌人,而琴酒对他的反应太敏感、太在意了,比起赤井秀一自己,琴酒才是那个更不相信他能改变想法的人,所以莱伊先生稍微流露出一点好意就会触及那个人的自尊心,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敌意。

可如果反过来,琴酒不管做什么都显得理所当然,完全不在意赤井秀一的反应,虽然赤井秀一确实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过激反应。都是成年人了,大不了打一架……很显然,对琴酒来说他的重要程度已经超过了可以接受的阈值,这才是赤井秀一有点困扰的地方。

他想象不出自己能把一个人看重到这种程度,正如同两年前的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琴酒是卧底。琴酒什么都不说,唯独这点让人恼火,但那是赤井秀一二十五岁之前会有的反应,现在他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自己」满意。

是的,琴酒不需要他的任何东西,哪怕拿他当枕头也只是某种交换,或者理直气壮地索要补偿,但赤井秀一觉得他得对得起自己,那个七岁时候的自己。

赤井秀一抽完了那根烟,对依旧在等待的银发少年说:“如果真的同情你,我就允许你再咬我一口了。”

「同情」和「怜悯」大概是琴酒最厌恶的两个词,赤井秀一不觉得有人有资格同情琴酒,不过,如果他没有把黑泽阵摆在跟以往一样的位置,而是哄孩子一样让他再咬一口的话,他们就得彻底结仇了。

赤井秀一听到有人在磨牙的声音。

但他得继续说下去:“所以给我一点时间,琴酒,我还没想好打赢之后怎么养你。”

他甚至抱怨了一句太难养了。

全组织都知道琴酒很难养,就算是那位先生也被折腾得没脾气,赤井秀一以前都是看组织的笑话,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面对这个问题。

黑泽阵的耐心终于被磨到精光,他走回到赤井秀一面前,压抑的声音从喉咙里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赤、井、秀、一。”

重申,他不想在维兰德的地方打起来。但维兰德已经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没关系。

“但我也想过输了会怎么样,”赤井秀一忽然笑了一下,如果放在以前,他确实想都不会想这种东西,但现在他故意在黑泽阵耳边说话,“我可不觉得到时候我会听你的,所以,你想好怎么驯服我了吗?”

他刻意用了这样的字眼,让某个在这方面太过敏感的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大概会打起来?赤井秀一想,打一架大概能让他们的关系变好点,这已经算是经验之谈。完全不像人类的相处方式,很难说他们到底是谁改变了谁。

但黑泽阵的反应跟赤井秀一想的不一样,银发少年收起敌意,皱眉看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会想输的可能,我很意外。”

他还以为赤井秀一要跟他针锋相对互不退让到最后,直到决出胜负的那天,到时候只能把对方彻底折断、摧毁,变成自己的附属物,没有维持现状的可能。

赤井秀一觉得琴酒对他也有很大的误解。

他把背包扔在地上,说:“我也不是一直在赢。抓你的那次我就输了。”

“哦,那次,”黑泽阵忽然换了个语气,他上下打量着赤井秀一,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说抓我回去之后会好好待我,这不是想过怎么养我吗?”

赤井秀一坦然地回答:“唔,你真考虑过?我那时候想给你争取污点证人的资格,但你好像很生气。”

黑泽阵都快要被他气笑了:“你倒是听一听你那天说的是什么话,莱伊。”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赤井秀一?虽然组织里还是谜语人比较多,但琴酒先生表示他宁愿去听100个贝尔摩德和波本聊天,也不想跟莱伊说五分钟的话!

时间已经指向凌晨四点半,夏天昼长,外面已经泛起雾蒙蒙的白光,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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