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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机在里面吗?”

陆宜找一圈没看见,敲下浴室的门。

林晋慎推开浴室的门,递过她小巧mini手机:“在。”

眸色幽深望着她,补充:“刚才有消息发来,我准备给你时无意看到短信,抱歉。”

“短信?”

现在已经没人用短信发消息,陆宜也就默认是垃圾短信,说:“没关系。”

只要不像上次那样社死,她手机没什么秘密。

林晋慎目光落在手机上,下一秒收回,他关上浴室的门。

陆宜看到新短信的内容——【宜,新年快乐】

她没什么波动,从小到大收到类似骚扰信息太多,在念书时她号码被泄露出去,每天要收十几条没有署名的短信。

什么称呼都有:小宜、宜宝、宜宜、小鹿、宝宝……

她轻车熟路地将号码请进黑名单里,处理完信息,便去宠爱泡芙,它来到新家还不太适应,因人多,这几天一直待在卧室里。

“小可怜。”

陆宜摸摸它小脑袋瓜,给它多喂一根猫条。

抓娃娃赢来的卡皮巴拉深受小泡芙的喜欢,泡芙不躺猫窝的时候,会躺在它的背上,玩起迭迭乐。

一根猫条的时间,林晋慎洗完出来。

他拨下刚吹过的蓬松头发,垂着的眼睫在眼睑落下些许阴影,淋浴时,不该有的思绪在脑海闪现。

想知道那条短信的意图。

想知道发信人是什么样的人。

能让陆宜喜欢的类型到底有多优秀。

想到他们谈恋爱时,会牵手会拥抱会接吻。

……

这种感性过头到非理性的念头,让他嗤之以鼻,他到底在做什么,一条短信不到五个字,究竟有什么好让他介怀的?

陆宜人在这里,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一个只会躲在网络背后发短信的人,实在有够孬的。

林晋慎收回思绪:“你这几天给它加餐,看着又胖回以前了。”

“真的吗?”陆宜停手,再看向意犹未尽舔舌头的泡芙时,好似瞬间膨胀一倍,转念一想,这次春节她都胖了,小猫咪胖一点也正常。

秦女士对她的照顾太过无微不至。

按照她的口味,让厨房各大菜系轮着做,时常在投喂中吃撑。

“我也胖了。”陆宜起身,低头看下手臂,这几日没怎么运动,肌肉线条越来越模糊。

林晋慎目光落在她身上:“没胖。”

对上陆宜审视的目光,他改口:“只是略微松弛。”

“……”

陆宜:“谢谢,我宁愿胖。”

松弛是什么鬼?

林晋慎拉过她的手,诚意缺失地跟她道歉,手指一点点握紧,感受那份温凉,她夏日手脚就冰冷,到冬天更是如冰块般。

睡着时,会自动寻找热源,到最后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

陆宜不重,半个身子挂过来也没什么,只是冬日干燥,难免会擦碰走火,他近段时间,有些过头,会被提醒超支。

林晋慎:“可以提前预支。”

“从哪里预支?”陆宜被吻得溢出一身热汗,红色的唇,是清晨里刚绽开的花苞,挂着晶莹露珠。

林晋慎一本正经:“从下次出差,从以后,总有可以预支的地方。”

他总有逻辑自洽的办法,合理掩饰他早已脱离开始设定轨道。

但今夜,总有些不同。

外面下着大雪,窗帘并没有关上,单面玻璃无所谓,里面可以看清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陆宜被捞起来,面对面的。

林晋慎扮演着贴心丈夫,知她喜欢看雪,一定要抱着她去窗户近距离欣赏。

陆宜趴在他肩膀,手臂挂在他脖颈上,紧紧咬住唇。

她此刻埋怨起卧室的面积,从床边到落地窗,竟然能这么远,眼尾溢出生理性眼泪,早没看雪的心思。

林晋慎托着她也不觉累的,步子迈得不急不缓,到窗户边,用毯子裹着包裹着她,提起滑落在肩上的吊带,甚至,还挽过她耳边的碎发。

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况,陆宜真觉得他演技可以出师。

道貌岸然,斯文败类。

窗外,纷扬的雪花在夜色路灯的照亮下更加明显,就那么一小块的光里,是特意打造的舞台,每一片雪花都做了最后一舞。

很漂亮,她承认。

但不是现在。

陆宜觉得撑得难受,顶到胃的难受。

林晋慎手指握住她的下巴,去亲她的唇,分开她的牙齿,吻过她因为太用力而咬下的齿痕,像是凌迟处刑。

他说:“你很久都没叫过了。”

陆宜:“?”

“叫我。”他补充。

陆宜牙齿几乎要咬碎,还是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林晋慎!”

“不对。”

“……林总!”

“……”

全都不对,最后甚至是羞耻心爆棚,紧闭着眼叫了声哥哥,也一样不对,最后就只剩下一个称呼。

陆宜仍然闭紧眼,哼声里叫了老公。

正确答案,但没有任何奖励,有的只是变本加厉。

林晋慎起身往回走,每走一步,像是人鱼用歌喉与女巫做交换,换来劈开鱼尾,变换出双腿,但每走一步,都是种折磨。

疯,是真的太疯了。

这一天的疯,换来的是第二日睡到日已三竿,她起床时,碰上同样刚起床的林予墨,打着呵欠跟她打招呼。

“嫂子,你也起这么晚,昨晚也熬夜了?”语气惊喜,嫂子也这个点起的话,那大哥就不会训她了。

陆宜假装淡定点头:“是吧。”

某种程度来讲,昨天的确是熬夜了。

有人无耻地预支两次。

“大嫂,你是这个。”林予墨悄然地竖起拇指,能在雷打不动十一点睡觉的大哥身边,还能熬夜,是英雄。

陆宜:“……”

有没有可能是一起熬的夜。

秦女士早见怪不怪,说:“雪天好睡着呢,也没什么事,多睡会也没关系。”

相反,同样熬夜的林晋慎没有一点不适,该晨跑晨跑,该处理工作处理工作,相反,精力充沛,他端着半杯咖啡,递给仍浑浑噩噩的陆宜。

陆宜闻到咖啡的香气清醒点,接过杯子捧着全都喝掉。

剩下的时间,身边人都很忙,秦女士是慈善基金会会长,有各种慈善拍卖晚会需要筹办,还要出席大小活动,徐女士也在其中,林政陆康成跟林晋慎自是不用说,商业上的聚会沙龙酒会应接不暇,家里只剩下林予墨跟陆宜两个闲人。

林予墨社交悍匪,朋友众多,忍受不了一点无聊,将自己生活安排得五光十色。

陆宜也不是没朋友约,但她宁愿待在家里看电影,最后还是余音出面,才将她约出来,逛完街,在咖啡馆休息。

不可避免地谈到这次的同学聚会,往年都定在年后,今年也一样,因一直在京市,两人都会参加。

所以去不去已经不用问,她们是常驻嘉宾。

余音感叹:“一转眼我们毕业几年了?”

陆宜:“快五年。”

“五年,一个人有多少五年?”余音抱着手臂:“科学家说,一个人七年能将全身的细胞更换一遍,也就是只要再过两年,我们就是一个全新的人。”

说完余音又鄙视起自己刚才的矫情:“我们还在这成为全新的人,有人就已经在造小人了。”

是他们朋友间已经有人有了小朋友,因为还没满三个月,她老公怕出意外,所以这次只能缺席。

往后这种情况只会更多。

聚一次少一次。

陆宜认可地点头,喝一口咖啡。

黎显不清楚自己是以什么立场发这条短信。

他每年都会发,但从来没得到过回复过,他以为他们当初是和平分手,做不成情侣,也会是朋友。

但陆宜分得清楚,联系方式全删除拉黑,他赠送的礼物,也一并归还,他没要,据说也送给室友二手市场卖掉。

分手其实有赌气的成分在,他当时事业正起步,得到教授青睐,邀他去自己开的律所实习。

那律所的名单每年只有两个,在业内举足轻重,他能拿到已经足够证明优秀。

黎显希望陆宜留下来,她家境优越,父母开明,支持她任何决定,没有任何外力阻碍她留在英国,但她拒绝了。

她要回国,回父母身边,有自己的计划跟未来。

哪怕这计划,跟他的相矛盾。

那么,他们只能进行异国恋,遥远的距离与时差,光是想想都令他无法接受。

陆宜平静道:“那就只有一个解决方式。”

“你说分手?”

黎显从她目光里得到答案,他难以置信地笑,没想到他们最终也走到这一步,他们恋爱期间没有矛盾没有争吵,是朋友都会艳羡的模范情侣,他一直以为他们会结婚组建家庭,生宝宝,送小孩上大学,一直到老。

陆宜:“我们都不可能为对方妥协,你能拿到律所实习生名额,我替你开心,同样,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没办法围着你打转。我迟早会回去,而你一直想定居下来,我们现在只是将选择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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