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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林宅住下。

林晋慎的房间有些改变,是陆宜住下时落下的东西,有时候是一小块镜子,口红,化妆刷,以及上次抓来的娃娃,甚至有泡芙的猫窝跟猫抓板……这些零零散散的物件充斥着房间角落,林晋慎这种轻微强迫症,竟也看习惯。

如果有天这些东西被清走,他反倒不习惯,像是少了些什么。

最重要,是多一个人。

陆宜头发刚由他吹干,蓬松柔顺地披在两肩,她盘腿坐在床上回消息,吊带滑落一边都未发觉,身上像是镀层淡淡的柔光,构成最生动的一幅画。

可以的话,他希望每天如此。

陆宜放下手机问:“不睡觉吗?”

“睡。”

林晋慎收回思绪,躺下时自然地拥她入怀里,贴着她的额头,说:“我明天要飞美国。”

“嗯,我知道,一个星期?”

江询都已经告诉她,行李已经提前在澄西园收拾好。

林晋慎说:“嗯,如果结束我会早点回来。”

陆宜闻着他的味道:“好,我等你回来,平平安安的。”

一早就要飞美国,林晋慎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要走时看见床上的人又折返回去。

模模糊糊,陆宜感觉到被亲了。

先是额头,然后是眼睛,一路往下到嘴唇,湿润柔软,她困倦地地睁开眼,直到看清眼前的脸,根本来不及说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室内还是暗的,天还未亮。

“弄醒你了?”林晋慎撑着手臂看她,声音里没有半点歉意,就像是有意为之。

陆宜:“……”

她又不是块木头,这么大动静还能不醒。

林晋慎道:“我准备走了。”

“所以你叫醒我?看我睡得很熟,心里不平衡是不是?”陆宜还是很困,任谁天没亮被叫醒,都有点起床气。

他已经换好衣服,她便将他领带扯出来,搞点破坏,让自己心理平衡。

林晋慎捏住她的鼻子,看她张开嘴,失笑低头吻上去,然后放开,听她乱掉的呼吸声,低笑从喉咙里溢出,一并递进她唇里。

陆宜从一种晕,到另一种晕。

身下的床边变成柔软云团,她一直在下陷,只能如溺水般牢牢抓住他的手臂。

吊带收紧,真丝的布料无法收缩,如同一张网,将他们套牢,如小飞虫在挣扎时,显出各种形状。

陆宜一双眼眸水润清亮,像是哭过。

林晋慎也没好受到哪里,躁意从胸口往下压,他绷得如箭上弦,却只能强行克制,最多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不够。

很想,很想将她一并打包带走,他这一走,再回来就是一个星期之后。

但是不可以,她有自己的工作。

他从未这么优柔寡断过。

对他来说不够,对陆宜来说是过头。

她弓着身,像是被电流击中后不受控制地蜷缩,喉咙有声音要溢出,她捂着唇硬生生压下来。

林晋慎低声道:“每天记得视频。”

陆宜死死咬着唇,很想问他一定要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吗?但她不回答,他有的是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嗯。”眼尾溢出生理性眼泪。

林晋慎衣冠楚楚,除了被她弄乱的领带,怎么看都很正经,他说:“不能画饼。”

陆宜胡乱地嗯嗯着,整个人快要死掉了。

林晋慎吻掉她眼尾的眼泪,听她带着哭腔哼出来那一刻,全身心满足,一直吻她眼睛,吻掉咸咸的眼泪,说:“等我回来。”

陆宜埋头在他胸口里,脸全都丢光,这辈子也不愿意抬头做人。

林晋慎抽出纸巾,擦手,道:“床单可以说是我弄的,喝水时不小心洒在床上。”

陆宜:“……”

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吗!

而且本来也是他弄的,什么叫可以说是。

陆宜现在不想跟他辩驳,她抵着他胸口平复半会儿,从床上坐起来,远离那一块,她吸吸鼻子,余韵压下去。

“你还不走吗?会不会迟到?”

“还有五分钟。”林晋慎看过时间。

“哦。”

她觉得自己实在很无辜,要赶飞机的不是她,但还是被迫这么早醒。

林晋慎起身,将领带放回衬衣里,塞进西服外套里,这时他又像变回林晋慎,一丝不茍,不用戴眼镜斯文败类的味道就溢出来。

“走了。”他道。

“好。”

林晋慎抬腿走至门边,陆宜再次出声:“老公。”

拖着尾音,是她刻意这么叫的,见他回头,眸光幽暗,她继续道:“早点回来。”

林晋慎:“……?”

这个时候这么叫,存心的。

“想想还是带你一起去的好。”林晋慎往后撤一步,仿佛下一步就要走来,将只裹着被子的她打包上车。

陆宜失笑,作举手投降状。

她恢复正常声音:“别别别,你快走吧,别迟了!”

林晋慎看过腕表时间,的确一分钟不多,他嗯一声,声调平平:“回来收拾你。”

陆宜抱着被子,看着他出去,脸上的烫意迟迟没褪下去。

嗳。

发痴。

因为周六,陆宜心安理得补觉到十二点。

被单的痕迹已经干掉,看不出什么异常,等她回澄西园,阿姨也会拆下来洗。她松口气,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她洗漱完出去,喝水时,林予墨下楼。

林予墨打着呵欠:“早,嫂子。”

秦女士跟小姐妹逛街,家里只剩下她们俩,两人作息一致,正好一块吃午饭。

吃饭时,林予墨瞟到陆宜脖颈上的可疑痕迹,不怪她视力好,而是陆宜皮肤太白,有点什么红的青的就很明显。

而且皮肤嫩,稍微用点力能留下痕迹。

陆宜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伸手去碰。

林予墨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蚊子咬的我知道,我们家什么都不多,就是蚊子多。”

“就是下嘴忒狠了点。”

也不懂怜香惜玉,她狠狠批判这种行为。

陆宜:“……”

她的台词被抢走,不知道说什么。

林予墨往嘴里塞一口饭,吞咽后道:“我哥是真的道貌岸然哦。”

作为最大的受害者,她真的有这个资格。

陆宜也赞同,轻笑一声算是认可。

她们两个私底下没少吐槽过林晋慎,大多时候都是林予墨声泪控诉自己成长中受到的来自哥哥的压迫。

林予墨握着筷子,道:“从我记事起,我哥就已经这么凶,我那时候还小嘛,心灵也很幼小,他跟我讲一句话,我就忍不住瘪嘴哭。”

硬生生将她逼成小哭包。

怕都是有根源的。

林予墨继续道:“前两年,我当时在英国嘛,年纪小也好幼稚,遇到点事哭得要死要活的,他竟然闪现到英国,看着我那副样子,眉毛皱得都能挤死苍蝇。”

她学着他的表情,是从里到外的嫌弃。

林晋慎给她一个小时洗澡将自己收拾出人样,要带她出门,是真的倒计时,也会在倒计时结束,不管她什么鬼样子都能带她出去。

因为以前的压迫,林予墨老老实实去洗澡换衣服,一个小时后,他带她去餐厅吃饭,去买东西,以前她都舍不得买的包,他眼睛不眨地就刷卡了。

她感受到金钱的治愈能力。

如果不够强,那一定是花得不够多。

面对那么多稀有皮,林予墨很难挤出一个难过的表情。

林予墨度过她那段时间里最快乐一天,林晋慎说得最多的一个字是买,碎钞结束后,她好奇地问:“那栋楼也可以买下来吗?”

林晋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要分清什么叫想要,什么叫痴心妄想。”

现在回忆起来林予墨仍然觉得很好笑,她毫不夸张地说:“我那时候就觉得我哥一定是可靠的男人。”

说多坏话,偶尔也讲讲好话中和一下。

“嫂子,我可没有美化他的意思,但真的,我能感觉到我哥好喜欢你,他知道怎么对人好的。”

就是可能嘴巴不会表达。

陆宜笑着点头:“我知道。”

林予墨吐出一口气:“那就好啦,希望你们幸福美满。”

这些话她想说很久,都没等到时候,怕自己多嘴,有失分寸,现在终于说出来。

陆宜:“希望承你吉言。”

陆宜搬回澄西园住。

她的日常很简单,大部分时间在工作,工作回来后,有时间就下楼遛泡芙,拍它的照片发给远在另一端的老父亲。

虽然老父亲时常会问:“它妈妈呢?”暗示她发自己的照片,但她偏不,只会等到视频,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会是晚上,时间灵活变动。

比如今天,是她这边的早上,他那端的夜晚。

陆宜牺牲一个小时睡觉时间,跟他视频。

林晋慎给她看他今天随手买的娃娃,因为认为很像她就买下,镜头照过来,陆宜看到胖乎乎的娃娃,笑容止住:“……请问哪里像?”

“脸,神态也像。”

陆宜认为他在黑自己,但是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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