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书屋mfshuwu.com

“自己家妹妹,我哪舍得。”江肆不正经地玩笑了句,退身关门出去了。

宋晚栀比他走远了两米,正怔着回头,就听见他出来后的后半句。

见那人过来,她茫然问:“什么舍得?”

江肆一俯身,拎走了她看起来就沉甸甸的背包,然后他懒散着语调走过她:“哥哥的,你少管。”

宋晚栀:“…………”

·

周五,晚上八点。

宋晚栀推开104寝的房门。

“咦,栀栀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玄关一侧的卫生门,猝不及防地探出一张黑乎乎亮着白窟窿的脸。

宋晚栀吓得一停,定睛看清是敷膜的王意萱,这才松了口:“拿了一些资料回来看,在外怕弄丢了。”

“资料?”王意萱摁着膜,奇地跟进去,“什么资料啊?”

“挑战杯的相关资料。”

“嗯?那是什么玩意,听起来像足球比赛?”

王意萱还在疑惑地拍着膜,她床桌的邢舒经冷哼了声:“一无所知的时候不要发言,传出去会拉低104寝的整体智商口碑。”

“呜呜栀栀邢舒她又骂我!”王意萱立刻蹭去宋晚栀旁边。

宋晚栀无奈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寝室“王二萱”这个活宝的带动,开学将近两个月,邢舒也开始时候那么高冷又少言了,偶尔游戏闲暇的兴起,她还会和王意萱斗几句嘴。

玩游戏的人大概天生自带嘴炮功能,邢舒话不多,但每一句能堵得王意萱跟不上来,向外求援——比此刻。

宋晚栀轻叹声,垂眼看着自己被王意萱抱住的胳膊。

被求援的次数太多,就算一起走路,王意萱和康婕有时候会突然缠上来或者搭肩,以至于她快习惯这种原最抵触的肢体接触了。

“挑战杯是学术竞赛,和足球什么关系。”宋晚栀一边从背包往外拿资料,一边给王意萱解释,过程中她挑了一个文件夹递给对方,“它算是国内大学生创新竞赛含金量最高的一项,你可以看看这的过往获奖项目资料。”

王意萱自觉擦了还粘着膜精华液的手,然后才翘着兰花指接过文件夹。

不过也就看了半分钟,她就头疼地把它双手奉还了:“哎不行不行,我绝对跟自动化系犯冲,我一看那些标题我就开始头晕。天呐,我接来的四年要怎么过啊……”

王意萱哀嚎着跑回卫生去卸膜了,寝室就剩邢舒和宋晚栀。

宋晚栀简单归置资料,打开台灯,就拉开椅子准备坐。

邢舒突然开口问:“挑战杯对大一新生来,难度太高。”

宋晚栀有点意外,回头看了一眼才确定是邢舒主动跟自己搭话,她眉眼轻弯:“嗯,我知道。只是无人中的…学长,希望我了解一些这方的资料。”

“学长?”邢舒难得有点表情,皱眉回头扫了一眼她桌上,“这些资料是某一个学长给你的?”

宋晚栀被她打量的眼神弄得微懵:“是,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两个这么戒自觉。”

“嗯?”

宋晚栀听见邢舒冷皱着眉嘟囔了句什么,却听清。

她还想再问,就见邢舒直接拿起手机往外走了,拎着外套路过她椅背时才冷漠地:“无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晚栀翻文件夹资料页的手停在半空。

她怔了几秒,弯眼睫笑:“有,你别误会。因为这个学长是我在无人中的指导师兄,所以他应该只是出于基的指导道义……”

“道义?”邢舒走进玄关了,突然又停转回来,酷着脸大步走到宋晚栀桌旁,伸手拍了拍那堆起来的资料,“女生是有不少人随时随地善泛滥。男性,这种种类的存在比珍稀动物还少。”

宋晚栀被她的来势震住,吓在椅子茫然地眨了眨眼:“啊。”

“这指导师兄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很?”

“应该,是?”

“你周三才过去报到,周五就进展到挑战杯资料了,”邢舒轻蔑地笑,“那这研究生师兄应该是表现得非常殷勤,特别为你的学业着想?”

“……”

宋晚栀被邢舒那冷酷还居高临的场震着,思绪有点慢。

江肆那态度,散漫得实在和殷勤扯不上关系,不过他确实为她条分缕析了学业进度、可参与课题以及需要她按优先级学习的课程科目……这点倒算不得假。

不等宋晚栀组织回答,邢舒经上扫完了她:“更何况你长这样了,怎么还能觉着接近你的男生有非分之想?”

“?”

宋晚栀刚有点想法的回答又被敲碎了:“我长什么……”

对她反应,邢舒眉头快拧成疙瘩:“最怕你们这种内卷省的重点高中上来的学生了。你们中学时候被学业压迫得一天睡不上五六个时,工夫有花花思,不代表大学了也是这样。学习坏和人品关系,哪最不缺想把你这种清纯漂亮的姑娘骗上床的垃圾,麻烦你对男性生物的想法有点戒不。”

“……”

宋晚栀长这么大,大概是第一次挨这么长的训。

呆了几秒,她忍住轻声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邢舒冷眼看她,“不信我的?”

“有,我信的。”

“那你还笑?”

“笑不是因为这个……”宋晚栀微微脸热,随即认,“谢谢你跟我的这些,邢舒。不过不用担,我对男生,嗯,对男性生物戒一直很高。”

“是吗。”邢舒一脸不信。

宋晚栀犹豫了,又开口:“至于这个送我资料的…师兄,”她意识地摸过手边的资料,“这个人我经认识很久,也很了解他,所以很难对他有戒。”

邢舒神色稍松:“认识很久了?你家哥哥?”

宋晚栀一惊,抬眸:“你怎么……”

“研究生师兄,身就比我们大几岁,你又认识得久,只能是亲戚家的哥哥,”邢舒恹恹完,“那确实有出于道义照顾你的可能了。”

宋晚栀刚要点头。

邢舒:“但只要血缘关系就不能排除,不定他故意借兄妹名义堂而皇之地给你挖坑套。”

宋晚栀再次哽住:“…应该不是。那个人还是很受女孩子喜欢的,他必要这样做。”

“为什么必要?”

“啊?”

邢舒突然压着宋晚栀椅子扶手,正俯身来,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宋晚栀僵在椅背前,微微偏开视线和颌——虽然被迫习惯了一点肢体接触,但亲密程度到这样的她还是接受无能。

邢舒就在这个距离冷酷地开口了:“麻烦你自我认识清醒一点,连那个二货看出来了——你这种纯欲挂的,几乎是在多数直男的兴奋点或者性癖上跳舞。果有脚伤,那我保证你的追求者一点不会比康婕少。”

“……”

宋晚栀仿佛听到自己的三观被邢舒一个比一个离谱的措辞敲出裂纹的声音。

偏偏全寝室最看热闹不怕大的王意萱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卫生出来的,刚听了个尾巴她就兴奋地冲上来:“什么什么,你们在什么?”

邢舒:“在她的指导师兄大概率对她意图不轨。”

王意萱更兴奋了:“嗯?多大概率?哪种不轨?”

“综合考虑男性生物群体特性,”邢舒冷酷起身,瞄着宋晚栀,“无血缘关系无利害关系还绕在你身边献殷勤的男性,99%以上的概率想带你上床。”

王意萱:“哇喔。”

宋晚栀终于还是红透了脸,忍无可忍地开口了:“江肆。”

王意萱呆住,停八卦就回头:“啥?”

邢舒也一愣。

宋晚栀轻吸了口,无奈地转回椅子,低眼藏起情绪:“无人中负责带我的人,是江肆。”

“……”

沉默数秒。

王意萱摇头慨叹:“伟大的1%,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