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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月临近尾声,不少专业已经提前结束学期任务,陆续放假了。

s大校园内的学生流量比往日少了一半,这一点在食堂内也看得。

上座率不到三分之一的六食堂内,王意萱叹着放下餐盘,就直接趴到桌上:“只要专业选得好,年年期末赛高考——为什么他们早的都三天了,我们专业还有一门没考啊!?”

“嗯。”邢舒面无表情地点头。

王意萱搓起脸:“难得舒哥竟然还有赞同我的一天。”

邢舒:“显然这是你的问题。”

“……”

王意萱也没指望能在邢舒那儿占上什么头便宜,就哀怨地一扭头,把脸磕到旁边的康婕肩上:“康姐,你在看什么呢,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得这么开心?”

“啊,没什么,”康婕吟吟的,“江大少爷那霸占p市各路八卦小报版首的订婚绯闻罢了。”

“——?”

话声一,桌上另三人同时停下,瞩目过。

王意萱最先乐了:“快快快,快发给我看看!没想到啊,我竟然能亲眼见到我的大学室友荣登娱乐新闻的八卦版面,这都够我跟人吹一辈子的了。”

“你少祸害栀栀,”康婕顺手转发进群,然后眯眯地托着下巴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人江大少爷把栀栀藏得好了,绯闻都只说是江肆要与神秘女友订婚,没暴露我们栀栀半点信息。”

王意萱迅速翻完整篇文章:“还真是,这得花不少钱打点吧。”

“千金难买红颜,你懂什么。”

“啧啧啧。”

宋晚栀如今已经对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调侃免疫不少,被这样当面调戏也能面不红心不跳了。

她就像没听到似的,一边安安静静喝了汤,一边轻声提醒:“六食堂今天特供的鱼汤要凉了,很腥的。”

“哦对对,”王意萱连忙从餐盘上端下汤碗,“差点把我的大宝贝忘了。”

康婕不是她这样的吃货,自然不会被带跑偏:“栀栀,你们订婚典礼准备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办?”

“地点没有定好,时间大概是在腊月下旬,新年前……”宋晚栀说到一半,眼尾软软耷下去,沉默几秒后她才轻声问,“康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太快了?”

康婕道:“对于普通人说是有点快,不过你男朋友是江肆嘛,全s大,不对,全p市谁不知道江这位少爷的脾秉性素和他的头脑天赋一样,类拔萃与众不同得天独厚异于常人,真真正正的阆苑奇葩。”

宋晚栀听得莞尔:“阆苑奇葩不是说林黛玉的么。”

“领会旨,”康婕低头吃了两饭菜,咽下后才又说,“不过吧,你男朋友这次办订婚,确实让我感觉他有种,急切感?”

宋晚栀沉默。

“尤其是这些八卦小新闻,”康婕晃了晃手机,“正常说,江想拦应该能把消息拦得彻彻底底,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别说圈,p市但凡知道江的,现在几乎没人不知道江肆要订婚的情。”

宋晚栀微微蹙眉:“消息有铺得很开吗?”

“特别开,我几个圈朋友都跑跟我打听,问江肆这女朋友是不是借的,年底前不圈进他自己窝是不是就得还去了?”康婕道,“所以你不妨思考一下,你最近是做什么情了,让江大少爷这么没安全感?”

“没有,我想好多了,”宋晚栀认真道,“我也觉得那天他跟我提订婚的时候……总之整个人的表现和情绪状态都有点奇怪。哦,那天他还过一趟,但是我问他,他也没说有什么情。”

康婕想了好一会儿,叹摇头:“算了,以江肆那150+的智商,他要想瞒点消息再做个局,那我们是怎么猜也猜不着的。好在他最多骗身骗心——身嘛,好好守住,不守也,反正睡江肆怎么都不亏;心嘛,反正早就没了,无所谓。”

“康姐。”宋晚栀无奈地看她。

“哈哈玩玩,”康婕趴近了,“不就是订婚么,最坏的情况就是你变心了,订婚典礼不算什么,只要在结婚典礼前都能甩了他直接跑——”

“跑哪。”

啪的一声,金属餐盘压着一截似非的语调落了桌。

宋晚栀和康婕滞住,前后向宋晚栀身旁头。

空着的食堂餐椅上,江某人正屈下长腿,懒懒靠进了椅子。说话就说话,偏偏这人的胳膊还自然而然地就搭到了宋晚栀的椅背上。

康婕慢慢捧起一个微,直身,努力向后贴去最远距离:“跑,跑——当然是跑去江肆学长了。”

江肆眸,停到试图低头假装认真吃饭的女孩身上:“我刚刚怎么听见,栀子说要变心了?”

宋晚栀差点被鱼汤噎住,憋两秒,她咽下鱼汤:“我没说过。”

“哦,”江肆把餐盘往旁边一推,另只手撑着下颌,就侧过身盯着女孩,“这么说唆我未婚妻逃婚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

宋晚栀对面,康婕无辜地眨了眨眼。

而宋晚栀身旁,某人的视线存在感强到几乎灼人。

宋晚栀轻叹,低头:“好吧,我说的。”

康婕从桌下探手指默默比了一颗感恩的心。

江肆指节轻动,他是想做点什么,尤其是看见栀子在他面前低垂着眼安安静静又好欺负的模样的时候,但毕竟是公共场合,而且同桌还有这样闪亮的三个大灯泡在。

——某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不速之客的前提。

江肆低叹了声,转去:“算了,初犯不记。”

宋晚栀有点意,抬眼看了看他。

江肆拿起筷子的手停住,语自然且淡定的:“栀子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哥哥?”

宋晚栀:“……”

她就不该相信他会有突然不骚了的一天。

同桌另三个电灯泡两个听得忍俊不禁。

王意萱粗浅判断了一下江肆此刻的神情,干脆大着胆子开问:“江学长,你知道你们的订婚消息被登报了吗?”

江肆没抬眼:“应该没提栀子的信息。”

“那倒是,”王意萱点头,“不过我看好几小报都说什么,你们订婚之后就要交换到国m大留学,还说什么之后国定居、很能再也不了,怎么会传去这种离谱的消息哎?”

“?”

宋晚栀听得意,正要说话。

“是我放的消息。”江肆应得随意,毫无意。

宋晚栀惊讶地转:“你说的?”

“嗯,”江肆撩起眼看她,“骗他们的,但是要保密,所以不能传。”

宋晚栀疑惑:“骗谁?”

“栀子猜,”江肆,“猜对有奖。”

“……”

栀子无语。

宋晚栀虽然有好奇心,但分寸感会更重一些。她早就发现,江肆不想她知道的情总会用玩的形式带过去。

她不是江肆这种最是偭规越矩的脾性,这种时候她会停下,一点都不多问。

于是江肆省得操心,但又无法压抑地会从心底生一点躁动。

太听话了,就想欺负。

所幸没用他忍太久。

午饭结束,江肆就以“商讨订婚典礼具宜”为由,顺理成章把栀子从三个灯泡中间光明正大地“揣”走了。

江的车在s大校内的停车场。

宋晚栀进到后排,发现司机师傅没有上车,还在江肆说了什么之后默默地转开身去的时候,她脑海警铃立刻拉响了。

小姑娘毫无犹豫,推开车门就要跑路。

惜小腿刚迈去,就被到了车旁的江肆俯身勾住了她的脚踝,那人半撩起眼:“去哪?甩了我跑路?”

宋晚栀憋:“我只是突然想,去下洗手间。”

女孩纤细的脚踝被江肆在掌心轻轻蹭过。

“!”

肤色雪白的小姑娘一下子涨红了脸,差点从车座上跳起。

她恼红着湿潮的黑瞳睖他,还未及说话,就被江肆屈起她腿弯,推抵进车——

欺负了很久。

轿车这才开了停车场。

了s大校门,驶上干道不久,后排刚从自燃情绪过神的宋晚栀开始频频头,看向车后。

牵着她手的江肆察觉,抬眸:“在看什么?”

“我觉得,”宋晚栀不确定地转,“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

江肆意:“你还挺敏感。”

宋晚栀恍然了什么:“是你安排的?”

“嗯,”江肆勾着她手指转去,“最近一段时间到订婚典礼之前,你进学校都会有保镖车跟着。”

宋晚栀慢慢绷脸,却没说话。

江肆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女孩提问,他过头,似非地调戏:“栀子不是一直好奇心很重么,怎么不问我原因?”

宋晚栀犹豫:“是为了防备于天霈吗?”

“他?”江肆轻嗤,“他从不敢真做什么,不配这阵仗。之前联赛开幕式的情被人捅到两长辈那,他已经被他爸发配国了,以后还不得都是难说的。”

宋晚栀:“那是有其他…仇吗?”

“有。”江肆答得郑重其,还捉着宋晚栀的手朝她勾了勾,示意她附耳听。

“……”

宋晚栀将信将疑,但毕竟看阵势是大,她不敢掉以轻心,就乖乖凑到扶手箱旁。

江肆低俯下,到女孩耳旁:“我怕订婚之前,有人抢婚。”

宋晚栀:“?”

趁女孩还没反应过,江肆亲了她耳垂一下:“花圃的栀子要看紧。”然后得逞地哑着声倚去。

宋晚栀:“…………”

宋晚栀木着脸坐去,目视前方地憋了好几十秒。

但她最后还是没忍住:“江肆,你好幼稚。”

“哦,没办法,谁叫我就喜欢欺负栀子。”

江肆靠着座椅,握着女孩的手,望着窗得更愉悦了。

·

宋晚栀原以为的订婚典礼,就是像她专门偷偷查过的网上说的那样——找间饭店办一个小型的订婚宴,弄一个很大的挂着长串球的红艳艳的背景台,再宴请亲朋好友坐上几桌,穿着常服的年轻男女在背景台前一个跪地一个接花,然后台下推杯换盏言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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