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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叔侄都挺适合去当捧哏的,从来不会让别人的话被撂在地上,超捧场的。

等啊来啊去的啊完了,两只猿猴就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一个早早便起来踏上了去蓝天碧海上追逐鲸鱼的刺激旅程,一个则去见了吴意。说真的,裴不应也没想到这事能这么容易。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带上一瓶六个核桃过来,委婉的给这位反派补补脑子。

好巧不巧地,吴意此时也是这么想的,裴不应竟如此好骗,说见面就见面了,一点也不担心与他见面的危险吗?这绝对是他交的朋友里最容易的一个。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当然啦,吴意也知道裴不应目前对他还是不信任居多的。

但是无所谓,不管裴不应来之前是怎么想的,吴意都坚信自己手上掌握的筹码足可以让一切按照他想要的发展下去。

原理很简单,吴意所求的不过引起裴家的内乱,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如果能气死裴老爷子就更好了。

他无所谓裴不应对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是亲近,是恶意,甚至是假装自己是个傻逼其实是来钓他鱼的都行。

因为他相信他手里掌握的东西,裴不应绝对拒绝不了。

当然,吴意没一上来就说这些,他还不至于这么急迫,他选择了先和裴不应云山雾罩的寒暄一番,试探一番,但是见裴不应始终不是很愿意与他沟通的样子(其实是没听懂),这才稍微加大了一些刺激:“说起来,你对你大伯有多少了解?”

吴意之前的话题正在给裴不应分析裴家的内部结构,如今说起他的大伯裴否天,也不算太生硬。

“啊?”裴不应一愣,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哪方面?”女人?孩子?白月光?要是说这些,那我可知道太多瓜了。

吴意:“……”你眼睛里能不能有点正事?

裴不应无辜的看回来,瓜怎么就不是正事了?拿捏了我大伯的白月光,不就算拿捏了我大伯吗?

吴意:“……那早年的事你知道吗?好比你爸爸和大伯的关系怎么样?大伯的脚是怎么瘸的?”

“就我爸飙车的那场事故啊。我爸死了,大伯瘸了。说起来,我大伯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他坐的可是素有死亡位之称的副驾驶,竟然只是瘸了脚,可惜他没把他的好运气分一点给我爸。”裴不应对他爸爸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淡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从他别人的只言片语里勉强拼凑出来了一个单薄的形象。管家说他很优秀,母亲说他眼睛里只有事业没有感情……

总之,这位在工作之余唯一的消遣就是飙车的富二代,给裴老爷子留下了家里的谁也不许再飙车的惨痛心理障碍。

“至于我爸和我大伯的关系,不好说啊。”裴不应努力回忆了一下,实话实说,“理论上来说,他俩关系肯定挺好的吧,毕竟我奶奶就他们两个儿子。”至于实际上如何,这谁又说得准呢吗?裴不应在心里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裴否初和裴否杨还是龙凤胎呢,现在不这样掐的你死我活?

裴不应的父亲就像是裴否初,虽然没有顾非臣那么厉害,但作为一个富二代,他还是很优秀的,是裴老爷子当年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可惜,英年早逝。

而裴不应的大伯就像裴否杨,长相普通,能力不行,和手足比起来什么都不是。等后面瘸了,更是干脆就沉溺到了女人堆里,情感关系一团糟,再没被裴老爷子看重过,只让他在家里的集团里找了个董事的位置养老,能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也就只能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吴意作为一个反派,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的,他一步步地引导着裴不应思考到这一步之后,终于抛出了那个最致命的问题:“你怀疑过你父亲的车祸吗?”

裴不应:“?”

本来还只是想来随便演演的裴大少,不知不觉就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你什么意思?”

契诃夫说过,如果故事里出现一把枪,那么它就非发射不可*。

这话放在一本由小说故事衍生出来的世界里,那大概就要变成如果文里曾提及一场车祸,那它很大概率得是一场阴谋。

裴不应父亲的那次也不例外。

“你想知道真相吗?”吴意勾起了胜利的唇角。

作者有话说:

*契诃夫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我也不确定哈,只是听别人这么说的,并没有查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