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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她隐进假山里,就连月光都被遮了几道。

猜到他想做什么,可她怕有人,往外望了一眼。

容隐猜中她的想法,亲吻了下她的耳垂,“不会有人。”

他现在不常在这边住,但也配备了佣人每日打扫。

只是今儿知道情况,他们早早都回了另外的住处,这幢小楼周围除了他们再无别人。

可是容宅很大,舒清晚今天刚看到各种人员往来,大抵知道里面有多少人。他哪里能确定不会有人路过。

他哄她放松,只是就着月色与她接吻。

可是慢慢的也乱了。

假山旁边有流水。

一片幽静中,舒清晚的耳廓里都是流水的声音。或急或缓,时而中断。

她抓住他修长的指尖。不过好消息是,这边确实没有人路过。

从头到尾,也没有人发现他们在这。

他贴在她耳边,嗓音喑哑:“这几年经过这边的时候,想过很多次,还没有带你来过。要是能带着你一起就好了。”

舒清晚抬眸看他。她的眸中已经浸了一汪浅浅的水。

他轻勾唇,吻她眼睛。

这就是容先生的喜欢,深厚沉重。

不用剖开他的心,他已经自己剖开献上。

他们直到深夜才回的房间。

他踏着浓夜回来时,沿路都没有遇到人。

舒清晚安心待在他的臂弯里,慢慢信了他的话。

他在容宅的房间和他在外的房间风格并不相同,这边配合了整个容宅中式的风格。

这是他从小住到大的房间,换做平时,舒清晚是有兴趣的,只是今天再掀不起眼皮去看,连灯都不想开。

容隐单膝跪在床边,将她放进被子里。

他去将今天领的证收好,电脑开着,也顺便看了一遍杭助传来的几个婚礼选地。

书房里开了一盏灯,他浏览着,眉目沉静。

平生三十四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满足的味道。

大抵是一切都落定了的感觉。

十足不易。-

婚礼敲定得很快,不

算太赶,但根本没拖。

刚过了一个浓夏,转眼就到了时间。

林家这边刚处理好容家的聘礼,在婚礼前,容隐又叫人送来了几盒东西。

饶是覃漪再喜欢折腾的都没了劲儿,摆摆手,让人直接送到小姐的房间去。

林家佣人不少,但这几个月全都忙得团团转,没一个人清闲的。

这几十年来,头回大办这样的喜事,也没人不上心。

只不过,婚前一周舒清晚就回了家里,林檐陪她,准确地说,是扣住她。一是让她在家里多住住,二是未婚夫妻不能见面。

林檐腾出了手头的工作,陪她四处买买逛逛,添置嫁妆。

婚服的事情容隐很上心,也做好了准备,但舒清晚这边没让他插手,也没让他提前看。

他当时静了几秒,发表着意见。那双凤眼一扫过来,威慑力还是摆在那的。

这也算是他等了很久的一个事情。

但被舒清晚强行哄着按下了。

她这边自己安排,自己去试,事先没有叫他看。加上后来连她的面都见不上了,容隐的意见很大。

只是到底是和她的婚礼,亢奋和期待冲淡了不少不满。

婚前几日,所有婚礼当天要穿的礼服全都送到,舒清晚和妈妈一起去试的,再一一收了起来。

她连图片都没有给容先生看,可谓狠心。

家里的保姆将容隐刚派人送来的东西送上来。他们甚至都已经送习惯了,这几天小姐虽然住在家里,但是容先生的东西就没有少过。

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瞧,连太太都懒得看这对小夫妻的腻歪了。

这次送过来的东西都是用红木盒装的,舒清晚好奇地打开一个,便看见了里面的一支金步摇。

保姆还跟在旁边,捧着其它的盒子,霎时觉得这些盒子太重。

结婚要用的各种首饰早就准备全了,远远超过了什么三金五金的名头。婚礼当天要穿的一套礼服,容太太拿来了一只上乘的玉镯;要穿的婚纱,容隐也备了一条蓝钻项链。再没有什么不齐的了。但临近婚前,容隐竟然又送来了这些。

舒清晚拿起那支步摇,流苏随着动作而轻晃。

工艺很精巧,要是配秀禾服会很漂亮。

——她的秀禾也是另外定制,采取的就是苏绣,前阵子刚派人从苏州取回来。

她打开其它的盒子,也都是各种首饰。

舒清晚忽然想起他上次在她家为她梳头发时拿起的那支随珩送的簪子。

某人表面上看过来云淡风轻,实际上私底下暗搓搓地命人去制造准备了更多,直接全都送来。

她拿在手里把玩了会儿,只让阿姨放梳妆台上。

她那本来就装满了各种首饰的梳妆台,又给加了满满当当的一堆进去。

一场婚礼而已,准备的东西太多,有很多都用不上。舒清晚觉得这些起码得三场婚礼才能用个遍。

可她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掠过,不敢说出口。待会他还要捉住她追问,是想要哪三个新郎。

她心情极好,放下刚才在检查的东西,下楼去吃妈妈做的甜汤。

林稷年这几天也在家,原本有一个推不开的出差,但他舍不得闺女,直接派了林桉过去。

整个林家都在准备嫁女。

不是寻常小事,于他们而言,十分隆重。

覃漪之前在准备宾客名单的时候问过她要不要宴请舒父和舒母。舒清晚摇头拒绝了。她不是舒家的女儿,也不用他们为她准备的嫁妆了。

覃漪会问,其实只是拿捏不准他们在女儿心里的地位。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刚相认的时候,晚晚还单独回去找过舒母。

这几年,也不知道孩子心里还放不放得下。

万一晚晚想请,她就派人去接。

若是问她自己的意思的话,覃漪当然是不想的。派人去接的时候,心里也会难免酸涩下。

但舒清晚拒绝了,覃漪的那点酸涩顷刻间消失。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高兴都溢于言表。

舒清晚笑了笑,伸手抱了下她。

这几年,他们给了她过于全面的贴心呵护。

让她不至于再踽踽独行。

而安城那边,她也没派人通知。就还和寻常一样,切断了联系。-

婚礼的前两天,舒清晚都在和闺蜜朋友们玩,或是在家里,或是在林家的一个山庄里办派对。

她难得不用忙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一玩起来就不怎么看手机,而容先生现

在见不到她人,只能通过手机偶尔闲聊。接连几次她很迟才回复后,容隐掀唇问了声:“怎么,想反悔逃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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