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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关沁雪脸色终于绷不住了,“这位谢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多?”

谢玺无辜耸肩:“是吗?但关女士有家人有工作,却不是也管着人家夫妻的事吗?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

关沁雪直接站起身:“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是在意美臻姐才这样的,你这是在说我好心没好报吗?反而怪我?”

桑太太也变了脸色,显然没想到怎么突然这样了?

桑永安也站起身,奇怪谢玺为何这么问,只是接下来谢玺的话,却让桑永安站在原地,浑身发凉。

谢玺依然是抱着崽崽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心?让别人长年病痛缠身这是好心吗?那这心,大概是黑的。”

桑太太听不懂,她转头看向丈夫:“谢先生到底在说什么?”

桑永安却是紧紧攥着桑太太的手,浑身都在发抖,别人听不懂是不知谢玺的身份,可他是一清二楚的。

甚至来之前谢玺就说了,太太身上霉运缠身。

加上谢玺如今频频针对关沁雪,以及那句黑心,他意识到什么,揽着太太的肩膀,眸光沉沉望着关沁雪。

关沁雪也是浑身一颤,很快恢复正常,不自然又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不知道你说什么,桑哥,看来你的朋友对我很是不满,你今天有客人,我就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美臻姐。”

谢玺却在她转身时再次开口:“走可以,把母玉佩交出来。”

听到这三个字,关沁雪头皮都发麻了,她甚至头也没回继续往外走。

就在她的手碰到病房门的把手时,谢玺的声音在身后如同梦魇般传来:“你确定要走,一旦我出手直接解除掉子玉佩上的晦气和霉运,那么会反噬到母玉佩上。你找的那位大师应该和你说过,桑太太命不久矣了吧?若是反噬,只会双倍奉还,那么……你觉得你戴着母玉佩会不会直接暴毙而亡?要不,你直接留在医院,左右……等下也是要回来的。不是你自己,那就是尸体。”

谢玺的这番话让关沁雪猛地转过身,她难以置信瞪着谢玺,此刻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和善良,因为愤怒睁大了眼,情绪外泄,让她整个面容凶相毕露。

“你敢!不可能的,你根本办不到!”她慌乱往后退,猛地转身要打开门,可还是被谢玺的话吓到,万一呢?

如果真的有反噬,她是不是真的会死?

甚至谢玺说的话和那位大师说的一般无二,廖美臻本来都要死了,到底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桑永安不傻,这几句话让他清楚自己太太身上的霉运竟然出自关沁雪之手?

这个真相让他气得攥紧拳头脸色铁青:“你到底对美臻做了什么?”

关沁雪猛地转过头:“你信他不信我?桑哥,这几年可是我帮着你照顾美臻姐的!你信这个骗子?”

谢玺却是站起身,直接朝田嘉诺摊开掌心。

田嘉诺赶紧把随身带着的符纸和朱砂笔递过去。

关沁雪瞧着这熟悉的东西,脸色惨白:“不、不要!”

在谢玺就要执笔写着的时候,关沁雪猛地扑了过来。

谢玺却是轻巧躲开。

桑永安却是脑袋都要炸开了,尤其是想到关沁雪手中的什么母玉佩可是关乎太太的病和生死,他大步走过去:“把东西给我。”

关沁雪咬着唇,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压根没有什么母玉佩。”

桑永安:“你当我傻吗?要没有,你为什么要阻止谢先生?”

关沁雪被桑永安拦下,气得咬牙,眼瞧着谢玺就要写成,吼道:“我就不拿出来,我不信你有这个本事,大不了我就直接毁了母玉佩,不行同归于尽好了!”

她仰着头死死盯着桑永安,上前攥着他的衣服,神态是从未见过的癫狂,“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大不了我一命她一命!”

桑太太难以置信看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捂着心口低低咳着:“沁雪……竟然真的是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无冤无仇?怎么就无冤无仇了?我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你如今享受的一切本来都应该属于我!属于我!”关沁雪红着眼吼出声,到了最后不甘心和嫉妒让她蹲下身抱着头。

桑太太更加不解:“我听不懂你的话,为什么我的一切要属于你?”

关沁雪觉得她就是在装傻,指着桑永安:“二十五年前,我们家将我介绍给他,我和他要去相亲的途中被人撞到洒了一身的奶茶。不得已我只能取消相亲,选了改天。可接下来他说自己要出差,所以推迟了见面,可在半个月后,他说自己遇到一个心仪的女生要去追她,所以希望还没来得及见面的相亲能作废。我当时觉得他就是不想见了所以故意这么说,一气之下就把他删了。可直到半个月后我才知道,我家里人知道我喜欢他拍的戏是他的粉丝,在知道我们家和他们家长辈认识后专门为我争取到这个机会,可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我重新加回他,可他告诉我,他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我只能放弃。可这却是我一生悲剧的开始!”

“因为太过伤心,那段时间我心情低落,刚好被其中一个追求者猛烈追求,加上我气自己运气不好失去了这个机会,就接受了。可结果呢,婚后我才知道他不仅好赌还欠了很多钱,甚至有次醉酒因为吵架……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是这么没了……”

“我这一生都被毁了,因为这次流产,后来孩子都容易保不住。三年前我的孩子又掉了,这本来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了,又这么失去了。我来医院时,却刚好碰到你们,当时他那么小心翼翼护着你,你当时脸上的笑多幸福啊。可看到你的脸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就是当年在我要相亲时撞到我的那个人,你难道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如果当时她没有被那杯奶茶毁了衣服,如果没有取消相亲。

嫁给桑永安的也许就是她了。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当年因为不甘心所以她后来时常会想起那张撞了她洒了她一身奶茶毁了她的相亲的女生的脸。

可结果呢,二十多年后,她失之交臂的相亲对象,却成了对方的丈夫。

这怎么能让她不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

偏偏对方车祸摔断腿,刚好和她在一间病房,这是上天也告诉她要将一切掰正。

所以她终于下定决心离了婚,她和廖美臻交好,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大师弄到这对子母玉佩。

果然,三年来对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只要对方死了,她终有一天能等到一切拨乱反正,重新嫁给桑永安。

桑太太一脸懵,因为隔得太久,她甚至根本不记得有这件事。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桑哥认识绝对不是我故意算计的,我之前也没见过你,甚至不知道你的事,我怎么可能故意泼你奶茶?”

如果真的有,那只能是意外。

桑永安望着歇斯底里的关沁雪,显然没想到在他人生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如今差点害了他太太的命。

桑永安揉着眉心,沉着目光看着关沁雪:“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别说我们当初并未见过面,即使见过,我也不可能答应和你交往。当年我压根不知道那是相亲,是我母亲骗我过去的,说是家里聚会,我到了地方发现没人。我母亲才告诉我是一场相亲,对方还是我的粉丝,是我父亲旧交的女儿。当时你已经来的路上,所以我只能见一面。刚好当时你来不了我松口气,而当时说下次再约不过是客套。”

关沁雪摇着头却不信:“假的,都是假的,你就是在为她开脱而已……”

桑永安因为太过愤怒反而冷静下来:“我当时告诉你我遇到我心仪的女生是真的。但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太太,半年前在国外我就见过她,她是摄影师,当时我们就留了联系方式,只是后来不小心弄丢了,她又没联系我,所以就这么失去联系。后来刚好又重逢,我开始追的她,而你所谓的阴谋,压根不存在。”

关沁雪脸色惨白如纸,她摇着头,固执觉得都是假的,只有如此,她才能安抚自己她的一切牺牲才有意义。

如果一切都只是她的误会,那她做的这些……

关沁雪摇着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谢玺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可怜而又可恨的女子:“你是不信,还是不愿意信?你所谓的一切人生的悲剧,如果你前夫第一次对你出手你流产时,你选择报警或者离婚都不晚。可你没有这个勇气针对他,一次次忍耐,却最后将一切悲剧的源头转加到另一个无辜之人身上。无非是你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你想掠夺他人幸福人生的借口罢了。你羡慕桑太太,羡慕嫉妒她的人生,她嫁给了你年轻时喜欢的偶像,对方温柔儒雅对她一心一意。可你的人生却一塌糊涂,所以你嫉妒她,羡慕她,想和她的人生交换。所以你臆测出这个理由,即使你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可只有这样,你才能心安理得的所谓报复。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不过是为你的懦弱和自私找借口罢了。”

“你闭嘴闭嘴!”关沁雪像是被戳中内心隐秘的秘密,她歇斯底里抱着头,最后颓败坐在地上无声哭泣。

桑永安和桑太太看着这一幕,却生不出半分同情,尤其是想到他们这两年多以来的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手,桑太太忍不住伤心不已。

她偏头,轻轻把脸贴在桑永安胸膛上,为什么会这样,她几乎当成亲妹妹的闺蜜,却对她下了这等狠手,竟是想要她的命。

谢玺面无表情看着关沁雪:“交出母玉佩。”

关沁雪摇头:“我不要!”

谢玺站起身:“不交就不交吧,本来也只是想留你一条命,既然你想承受反噬的后果,那就成全你吧。左右你也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毁了,也没必要活着了。”

谢玺执笔一挥而就。

关沁雪抬起头瞧着这张符纸,仿佛催命符般,她尖叫着想要扑过去,却发现她竟然根本碰不到谢玺。

这种认知让她恐慌而又惊惧,彻底信了对方真的有这个本事。

就在谢玺就要将符纸挥过去时,关沁雪闭着眼大声喊着:“我交!我把东西交出来!”

说完生怕谢玺真的会直接解了后反噬要了她的命,颤抖着手从自己的手包里找到一个上面有符文的锦盒,打开里面则是一串玉链子。

桑太太看到这玉链子脸色一变,桑永安也皱着眉头,他几乎是立刻毫不迟疑走到桑太太腿边,将她脚上的一串脚链给取了下来。

桑太太望着这串脚链,嘴唇颤抖了下:“你说这是给我求来的护身开过光的,所以根本就是催命的?”

关沁雪低着头,她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扔给谢玺:“这样行了吧?”

因为心虚怕这东西不好,所以当时说是求了一对,但她压根就不愿意戴,所以即使为了效果好随身带着,但也不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