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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显然也吞噬过空间类能力者,因此可以用元能瞬移传送。

可惜秦枭也是此道高手,因此没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它。

然后它又跑到了遗失之域,一边躲他一边呼朋引伴想要群殴。

几番折腾,他也无师自通了如何进入那个碎片空间,并且干翻了一票魔人。

唯一令人头痛的是,遗失之域里的时间流速是忽快忽慢的,而且只要在里面进行移动,再跑出来的时候,就不是进去的那个坐标了。

所以等一切了结之后,已经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而且他还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活像是那种末世电影里的样子。

不过说起末世——

秦枭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他都不用放出精神力,只凭借听觉,就能察觉到,在千多米之外的地方,一场混乱的多人战斗正在进行。

黑发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在几条街之外的广场上。

周围是倾塌的商城建筑,以及或倒或立的巨幕广告屏,地上撒满了各种金属和玻璃碎片,一闪一闪折射出刺眼的光。

广场中央有十数个身受重伤的人类。

他们在一群魔人的围攻下,且战且退。

这些人全都是五级异能者,然而在魔人面前,即使元素化也会被击伤,更何况这些人也不都是元素类能力。

他们当中唯一一个能够治疗的,已经因为脱力而完全昏迷过去,剩下的人只能凭着自愈战斗。

这些人身上装备精良昂贵,从光脑到武器都是制式的,只是那些储能工具里都空空如也,显然是消耗过多又得不到补充。

虽然说,当面对有些实力的魔人时,除了异能之外,再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了。

除非能徒手变出轨道级武器,那或许还能试试轰开魔人坚不可摧的鳞片。

双方缠斗了几分钟,不约而同都开始后退。

那些魔人的鳞片色泽各异,身上筋骨裸露,血肉外翻,显然也是被异能伤到。

它们也被夺走了一部分元能,因此虽然看着更有气势,但也不比那些人类好很多。

两边不断后退,在拉开一定距离后,魔人们低吼着转过身,迅速消失在重重断壁残垣的楼体间。

广场上的人们纷纷松了口气,上药的上药,吃东西的吃东西,还有人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总之都在想办法恢复状态补充体力。

他们看上去也对这种状况司空见惯。

“这里有能用的远程通讯阵列吗?”

忽然间,他们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什么人?!”

睡着的人纷纷惊醒。

清醒的人更是满面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声音来源地。

广场上蓦然刮起一阵大风,破碎的广告牌被吹得哗哗作响。

黑发青年袖手站在一边,长风衣的衣角依然安静垂落着,从袖口到靴底都没有半点血迹,像是完全没经历过战斗一样。

他的半脸护面上也没有丝毫刻痕,那双露出的绿眼睛如同刀锋般凛冽,又充满了压迫感。

“?!”

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耳聪目明的高级异能者,五感敏锐得难以想象,偏偏没人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出现的。

他们试图在对方身上找到魔人的特征,却也失败了。

“没,没有。”

一个人放下了手里的营养针剂,“这里不可能和外界通讯,甚至不可能出去。”

秦枭没说话。

或许是他没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那些人又放心了一些。

另一个人也壮着胆子道:“这里是魔人君主的领域。”

秦枭能感觉到这里存在元能,或者说整颗星球都充斥着元能。

但那种力量并非是发散的、也并非是游荡在空中可以被吸收的,它好像被某个人操控着,因而不能再被自己夺取或者使用。

秦枭:“……你们出不去?”

他能感受到这些人体内都有元能。

“呃。”

他们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我们虽然吸收了一些元能,但没有谁能够魔化。”

秦枭:“?”

秦枭:“你们有元能多久了?”

他们犹犹豫豫不想立刻回答。

他却没这么有耐心,直接粗暴地扫了这些人的记忆。

秦枭有些意外自己得到的答案。

这些人都是联邦的光荣舰队的成员,都是比较年轻的普通士兵。

然而在进入光荣舰队前,他们也曾在各种冲突星域服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

在魔人封闭圣域之前,升天之环内部的星球上,还是有一些活人存在的。

圣域里的居民几乎都被魔人杀完了,因此这些人并非土著,而是从外面杀进魔人占领区域的人。

圣域被封锁之后,他们也被迫陷入了沉睡。

直至几个月前,这些人陆陆续续地清醒,睁开眼睛后,凭借着随身携带的一些太阳能电子设备,判断出已经过了许多年。

然后他们开始面临源源不断出现的魔人。

那些魔人试图啃噬他们的血肉,以此得到和他们一样的能力。

然而魔人们不会将他们全部杀死,而且每次来的都不是同一批魔人,或者说,一个魔人只要吃到了他们,就不会再出现了。

时间一长,这些人也明白了。

在这个领域之中,他们就是被圈养的饲料,他们得以活着,也是为了让更多魔人有机会来吃一口。

毕竟他们都是很强的异能者,一般的重伤并不会死,凭着自愈也能挺过去。

这座城市里也有许多保质期长久的储备食物,对他们来说完全足够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似乎毫无盼头。

已经有人因此疯掉了,或是直接变成了失去理智的魔人,然后离开了队伍。

“啊——”

在秦枭查看记忆的期间,有人试图抵抗,却只是徒增痛苦,最终抱着头蹲了下来。

“你?!”

他们纷纷色变,“你在做什么?”

还有人想要发动攻击,然而还没等抬起手,恐怖的精神威压当头落下,将他们生生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黑发绿眼的男人依然站在原地,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们都清醒几个月了,还做不到魔化?”

那些人无法移动,然而并非无法思考,闻言都有人羞愧,有人不服,还有人非常愤怒。

“不然呢?!”

有人大声说道,“即使是战争时期,也有许多人花费一两年才掌握魔化呢!”

“废物。”

秦枭冷冷地轻嗤一声,“那种东西不是半小时就能学会吗?”

“?!?!?!”

那些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像他说出什么非常离谱的话。

“你是这样的吗?”

有个人喃喃地问道。

秦枭当然不是。

他连半小时都不需要。

秦枭:“是我的——”

队友?合伙人?合作者?朋友?

有一瞬间,他觉得任何称呼都变得空虚单薄,都无法准确形容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他觉得每个词都可以,又觉得每个词都不可以。

那个人好像是这些概念的集合体,又好像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然后他意识到,她好像已经足够特殊,让他无法用这些能够形容别人的词去称呼她了。

秦枭:“——我认识的一个人。”

最终也只变成了这种看似生疏的称呼,好像是要掩饰什么即将从心里喷发出的感情。

没关系。

他这么想着。

等他见到她之后,或许他们可以一起在圣域转一圈,将那些魔人主君找出来干掉,并且找到某些问题的答案。

反正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嫌弃元能太多,也绝不会放过能痛快干架的机会。

或许在这一切了结之后,他也可以知道,自己究竟对她抱有什么心态。

秦枭看向那些倾塌的建筑和设施。

那些墙角蔓延着青苔的绿意,葱茏的野草在缝隙里倔强地生长,似乎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