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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假六日没出门。◎

谢斐掀起眼帘看她, “你在惊讶什么?”

姜唯洇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这两晚是怎么过来……为什么他穿了整整齐齐的衣裳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啊?夜里哪里有这般正经的模样?

况且,以她对她爹的了解, 她心里清楚得很。

她爹才不会说这种话。

定是殿下又在骗她。

姜唯洇轻哼一声:“是吗?我才不信呢。”

谢斐眉梢一抹笑意闪过,说着便将她拉入怀中与他一同看书, 便轻声道:“嗯, 孤也觉得不该听岳丈的话。”

姜唯洇皱了皱眉, 为什么她觉得好像又被殿下带跑偏了?

她想了想,选择聪明地说:“这个不行哦殿下,我爹爹可是殿下的岳丈呢, 岳丈说的话那自然是要听的。”

谢斐还真细想了下她说的话, 嗯了声:“你说的不无道理。”

姜唯洇窃喜地笑了笑,一双圆溜溜的杏眸都弯了起来,谢斐垂眸扫她一眼, 又补了句:“岳丈还说你过于柔弱了, 让孤好好疼爱你。”

姜唯洇:“……”

骗人, 她爹的原话绝不会是如此!殿下怎么转述出来这么不正经?

“殿下别骗我了, 我不会信的。”

谢斐淡声道:“孤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你一句都不信,那洇洇想要孤怎么做?”

听他语气与平常一般冷淡,不像是在撒谎,姜唯洇只好道:“那这样好了, 殿下就当我爹的话都没说好了,你别听他的了。”

谢斐眸色微变, “当真?”

她嗯了声。

反正殿下说的那些话她才不信, 定是假的。

**

谢斐和姜唯洇走了后, 姜重阶怎么都心神不宁, 他问孟时景:“你说这才新婚,我就跟殿下说让他莫要太缠着洇洇了,会不会不合适?”

当时他只顾着心疼女儿身旁没有同性的长辈可以传授她一些婚后经验,他只好腆着脸去找了太子说这种话,现在回过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害了洇洇吗?才新婚就把自己夫君往外面推。

孟时景心里想笑,无奈道:“父亲,那种话您说出来的确不大合适,况且还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的。”

姜重阶并未与太子接触过几次,根本不清楚太子难搞的性子,太子当时听了那番话能不甩脸色还耐心听了下去,并答应了这件事,孟时景都惊讶了许久。

若是以往,这种敢当着太子的面提醒他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的,早就被丢了出去才对。

看来太子对洇洇是真心的,至少愿意在洇洇的家人面前收敛自己的性子。

姜重阶后知后觉:“那我说错话了,岂不是会影响到洇洇?”

他可听说了,宫里的人都要娶好多女人,他的女儿才嫁进东宫若是就此受了冷落,等其他新人嫁给太子后,该怎么办?

以洇洇的性子,定是会被欺负的。

孟时景安抚道:“殿下当时没有打断父亲的话,那想必是没事的。”

即便如此,姜重阶还是很不放心。

他想,若不然赶紧安排太子去把眼睛治好,太子治眼疾要瞎个半年,那想必半年时间都没办法纳新人了。

届时再趁这半年时间让洇洇变聪明点,把太子给吃得牢牢的。

**

太子的七日婚假过去了一半,几乎都是在东宫寝殿,把门一关过完的。

也没宫人知晓太子夫妇整天在做什么,总之出门的时间不多。

直到婚假的最后一天,姜唯洇抗议了。

她裹着被子,脸颊红扑扑道:“殿下,我要出去玩……”

谢斐问她,“孤这几日不就是在陪你玩?”

他可从未如此玩物丧志过,这整整六日,可称得上是他这二十一年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陪她玩就够了。

姜唯洇皱了皱眉,目光一扫面前摆着的那本婚后小手册,冷哼道:“谁会把在屋子里学习这种东西叫玩的?”

“我指的是我也想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呼吸外面的空气!”

谢斐稍一颔首,“洇洇不是说孤不会洞房?为了不让洇洇有不好的体验,自然要好好学习。”

“而这种事,孤一个人学习有何用?”

这……说的还挺有道理。

看在他的确很有诚意学习的份上,姜唯洇的确不该说什么,可是……她脸颊更红了,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语气心虚道:“但白天做这个……不是白日宣.淫么?”

谢斐嗯了声,眉眼流转,仍旧极其正经地说:“那不仅白天,夜里也做就好了。”

虽然夜里没有白天看得清晰。

姜唯洇:“……”

果然成婚后,殿下的大色魔本性就暴露了。

婚后他不仅对这方面的事有着万般的好奇心,还学的极其细致,将那书册上所描写的一切学以致用,自己琢磨出了比书上写得更快乐的方法。

弄得姜唯洇这几天都觉得脸皮跟着厚了不少,但她到底是姑娘家,脸皮再练厚了,还是比谢斐的薄。

她和殿下若是再不出门,定是要被宫人私下议论到没完没了的。

谢斐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已经羞耻到恨不能钻进去了,只好妥协。

虽这几日与她在屋子里研究这些不出门他很快乐,但若是再如此下去,她定是会羞到没脸出门见人了。

“你想去哪儿玩?”

姜唯洇慢吞吞从被褥里探出一颗脑袋,很认真想了想,才道:“殿下,我来长安这么久,就只去过宴春楼,其他地方都未曾看过呢。”

谢斐颔首,便吩咐梅良心去备车准备出宫。

姜唯洇坐在梳妆台后,看着站在身后的梅烦恼,忽然好奇道:“小梅,你和梅护卫的名字好像啊,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梅烦恼为她簪金步摇的手微微一顿,不自在道:“这个……这个嘛……太子妃觉得呢?”

姜唯洇笑了笑:“你们总不会是兄妹吧?这不可能嘛,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梅烦恼的头压的更低,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的确没那么巧的事,她可以说就是殿下安插在恢复了记忆的姑娘身边的眼线,姑娘没嫁进东宫之前,她可没少做探子。

况且本身因为先前姑娘失忆那事,导致殿下在姑娘面前失去了诚信,她是梅良心的妹妹这事若主动说出来,岂不是成了太子殿下欺骗姑娘的又一罪证,届时姑娘生气不理殿下了,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宫人。

她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好在姜唯洇也没多想。

梳妆打扮后,谢斐便牵着姜唯洇出宫玩去了。

二人几乎将偌大的长安城游玩了个大半,这七日婚假才总算过去。

**

太子的婚假收了后,自然要回到以往那般忙碌的日子当中,他休了整整七日,留给他处理的政事也犹如堆积的山一般多。

这日谢斐清早便出了东宫。

没多久谢柔和舒韵月一块来东宫找姜唯洇玩。

舒韵月是被谢柔强行拽来的,谢柔知晓这二人从前有过矛盾,这才有意想要她们和好。

谢柔坐在中间,看了眼姜唯洇又看了眼舒韵月,叹了一声:“你们就不能和好吗?就一点小事罢了,为何还能闹这么久的矛盾?”

舒韵月将脸一撇,十足的高傲劲,但熟知她的人便知晓,她肯主动找来便已经是示软了,可碍于面子不愿低头。

她道:“太子妃殿下薅我头发的仇我早就不气了,但她不稀罕与我交好,我又何必要腆着脸呢?”

姜唯洇眨了眨眼,“舒姑娘是要与我交好吗?”

为何她半点都看不出来,舒姑娘那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哪里像是要与她和好的样子啊?

舒韵月气得一噎,“你故意与我作对?还是说你仗着有太子表哥在,才敢这样呛我?”

姜唯洇皱了皱眉,正色提醒道:“舒姑娘,我现在可是你的表嫂哦,你可得好好说话。”

好啊,好啊!这个姜唯洇真正把仗势欺人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听了这番话,舒韵月直接跳起来找谢柔告状:“阿柔你看啊,我就说她是那种以势欺人的坏蛋没错吧!这才嫁给太子表哥几天呢,这表嫂的态度就拿捏的这般到位了!”

谢柔无奈地将她按下来,“洇洇说的不无道理,她的确是你的表嫂啊?”

“你……你这是也不站在我这边了?”

谢柔继续安抚,“谁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哼!”

姜唯洇好奇地问舒韵月:“你是不是也除了公主以外没有朋友?”

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这简直戳中了舒韵月的痛点,这么多年因为沈云绣在贵女圈败坏她名声的缘故,弄得都极少有闺秀与她做朋友,个别几个聪明的姑娘没有上沈云绣的当,但因为性子较为娴静也极少能与她玩到一块,所以她的确只有公主一个好友,还是因为表姐妹的关系。

舒韵月想起这件事就心酸,红了眼眶就气哭了道:“是又怎样啊!至于这样直接说出来嘛?”

姜唯洇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才明白戳了她的痛点,心里也觉得抱歉,回道:“对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说我跟你一样,也只有公主一个朋友。”

“什么?”舒韵月擦了擦眼眶,问道。

随后姜唯洇想了想,又补了句:“不过我跟邱姑娘关系也不错,那这样算来还是比舒姑娘多一个了。”

舒韵月:“……”

姜唯洇莞尔浅笑,“既然我们都没朋友,那就交好吧。”

谢柔面色惊喜,将舒韵月拉过来,“阿月你快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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